第一章
 第一章

神晓谕祂儿子给人知道(一1-3)
一1             1神既在古时借着众先知,多次多方地晓谕列祖,

这里神借着《希伯来书》的作者,开始给我们一个对比。重点和其它的书卷一样,都是讲到「耶稣的美好」。如果详细的来讲,耶稣比甚么更美好呢?在一章1-14节就讲到耶稣比众天使还美好。作者先把《旧约》和《新约》作个对比:第一个是1节的「古时」和2节的「末世」;第二个是1节的「众先知」和2节的「祂儿子」。

古时
这「古时」是指《旧约》的时候;「末世」是指《新约》的时候。在上神学的课时,我会提醒学生务必要把福音和律法的相连和分别、《旧约》和《新约》的相同和不同弄清楚。这是现在基督徒常混淆的地方。多数的弟兄姊妹观念里,都以为《旧约》是讲律法,《新约》是讲福音的;《旧约》是严厉的,《新约》是恩典的。这样观点是绝对错误的。在《希伯来书》后面就可看到,当作者提到信心伟人的时候,讲的都是《旧约》人物;而我们谈到因信称义的时候,也是从《创世记》亚伯拉罕就开始的。神既是一位神;我们就相信从《旧约》到《新约》、从亘古到永远,祂都没有改变。祂昨日、今日,一直到永远,都是一样的(十三8)。祂做事的方式、祂对人的心意,都是不变的。不谈圣经神学或系统神学,但从整本《圣经》来看,我们要有一个观念:《旧约》和《新约》是一致的,都信靠同一位神,都被同一位神所拯救;而神救人的方法也一致的,都是凭着信心。

当然,我们也承认,包括在《加拉太书》、《希伯来书》有些做法,或有些地方用了「废弃」这个字眼[1];也就是,我们在《以弗所书》和《希伯来书》好像有看到废掉的情形[2]。这是很复杂的一个神学观念。包括耶稣怎么说?祂来是要废掉律法,还是成全律法?[3]甚么叫做废掉律法?甚么叫做成全律法?

我想我们可以这样说:《旧约》比较多的成分是应许的、等候的;《新约》比较多的成分是实践的、实现的。但我们不可以说《新约》没有等候,因为我们到今天都还在等候;也不可以说《旧约》就没有实现。虽然完全的实现要等到耶稣来了或祂第二次来;但我们不能就因此说,《旧约》神对以色列或万民的应许只留在文字上,没有实现。包括神让亚伯拉罕实实在在的得到儿子;虽然那得到,必须要到耶稣来了、产生的属灵国度的儿女时,才算是真实的。包括神也让以色列人实实在在的进了迦南地;但我们也知道:那是有预表的意义;就政治和地理上而言,那块地没有任何意义。(虽然时代主义觉得它是有意义的,但我们不去讨论。)

神……晓谕列祖、晓谕我们
神启示自己,使人认识祂
神是怎么样的一位神?这是系统神学上的事。你可以用巴刻(James I. Packek,1926~)的一本书《认识神》,来开始《希伯来书》的导论。我们怎么认识神?认识神是很重要的事吗?你又可以用加尔文(John Calvin,1509~1564)的《基督教要义》(institutes of the Christian Religion)之开卷的话来讲,「人要认识神,才能认识一切」。然后,进入系统神学的「启示」,也是《希伯来书》第一章所讲的:如果不是神启示祂的先知,祂的先知就无话可说;如果不是神对我们说话,我们对祂就毫无认识。因为,人从自己的揣摩,推测而得的上帝是偶像。人若要对上帝有正确的认识,就必须是上帝来启示人。

以前的神学家都喜欢讲「启示」。这几十年包括耶鲁大学的伍斯特福(Nicholas Wolterstorff)很喜欢讲「神说话」(Divine Discourse/God who speaks);新福音派(Neo-Evangelicals)的韩客尔(Carl F. H. Henry,1913~2003)写的六册神学巨著——《神.启示.权威》(God. Revelation and Authority,中文已翻译四册),好像也讲到「上帝是又说话,又做事的」。神的启示令人费解;但神对人说话就容易懂了。

作者从第1节就先提到「神从古时就在做一件事——祂晓谕人」,重点是要各位想到「神」。事实上,我们生活中的每件事都要想到神。今天基督徒的问题就是没有想到神,神在心目中不是至大、至尊,不是占有一切的。政治、选举、经济、事业、学业、讲道、健康……,不是不重要;但没有先在每件事上让神在我们心中成为一切的时候,我们想别的、做别的都是枉然。

神是怎么样的一位神?即使没有念过神学,我们仍可以想很多。神创造、管理、责备、刑罚、审判、拯救、帮助、扶持。扩大一点讲,或讲得完整一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是神在做。如果不是神在做事,或说神的旨意在推动人和万物的话,人将甚么事都没有做,这世界也不存在。《希伯来书》没有太多提到「神创造和管理万有的事」;它最多提到的是「神的拯救」,若用它的字眼来讲,就是「神洁净罪恶」。

神如何做这事呢?神是一个慈爱、全能的神。祂不甘,也不愿意、不可能让祂的受造物在祂的权柄之外。虽然就某意义来讲,因着天使和人的堕落,这世界和万物都在悖逆和失落当中;但神的权柄没有因此打了折扣。祂爱世救世,为使整个世界归向祂,祂的做法就是:借着说话,拣选和教导一个民族,使他成为外邦人的光;继而万民、万族、万国都要归到祂的名下。

神说话
人才能认识神
晓谕,就是说话。神对天使、对人说话。这在近代神学里,也是一个被贬低的观念。包括有些神学家或神学院的老师会说:「《圣经》不是神的话,《圣经》不是神的默示;我们要把这默示的观念去掉。」再则,「我们要有个观念:《圣经》最重要的不是传递一些知识,而是一个位格(person)——就是耶稣基督,就是上帝,就是圣灵。(按:这也是从以前新正统派到现在都有的观念。)」这些话的意思就是「我们不要知识,只要上帝、耶稣、圣灵」;听起来很敬虔,其实是离经叛道。因为,假若没有正确的话语来让我们认识神这个person的话,我们对祂的认识就总在雾里看花、模糊不清。

才能建立爱的关系
这些背道的神学家也一直在强调:我们不要那些死板的字句,包括《圣经》的字句、信条、教条等;我们要的是这个能思想,有感情和意志的person。可是他们的做法恰好相反,天天都在读、写字句,以致跟神没有甚么关系,于是就非常的强调“personal relationship”。事实上,这也是现代世界越来越缺少的;包括夫妻、同学、师生之间,越来越多是用字句(例如:MSN、e-mail)来联络,而没有心灵的交通。也很讽刺的,现在不管是心理学、神学,都一天到晚在强调关系的重要,可是通通都只会用文字来表达。甚至教会的考牧也是如此。教会请没有牧过会的神学院老师去考传道人;还要他们要写一大堆的文字作为考核。试问:一个牧师最重要的是写论文吗?不是的。最重要的是牧人与羊群的关系;羊群需知道「牧人是爱我们的」,这不是纸上谈兵就成的。

神跟我们的关系是建立在讲话中间。我很怀疑有多少神学家和神学生跟上帝是真正有“personal relationship”?试问:你向祂倾诉,对祂哭,或感谢、赞美祂吗?你感觉祂在跟你讲话,或引导你、保抱你吗?我们信靠上帝的人,跟上帝是有personal的关系。不仅神是跟人讲话的,而且那话(Word)后来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约一14)。

当然,神不只是对我们讲话;祂也用不讲话的方式来爱我们——祂将生命、气息、万物赐给万人(徒十七);祂用阳光、空气、雨水来养我们(徒十四7,从天降雨,赏赐丰年)。近代背道的神学家有一个特点:以「字句是死的」,否定文字能表达真理,也不喜欢讲神对人说话。但是我们坚信:神从古时就在对人说话;因为这是《圣经》上说的。祂用句子在对我们说可靠的话,让人能认识祂,也能认识自己。事实上,亚当、夏娃悖逆的一个特点就是:「我们不想听祂讲话,我们也不想跟祂讲话,我们只想躲避祂的面。」于是,神就一直在找机会跟我们讲话。

神不说话
神是一个喜欢说话的神;但祂有不说话的时候。

1、隐藏
就「路德神学」来讲,神是启示的神,也是隐藏的神。即使是隐藏,祂仍然在对我们说话。

2、生气
就一般的情形来讲,人不讲话,就是生气了;所以神若不跟我们讲话了,也是生气了。但冷战、不讲话还是一种提醒,告诉人:「我不高兴。」

《塞缪尔记上》三章1节,「童子塞缪尔在以利面前事奉耶和华,当那些日子,耶和华的言语稀少,不常有默示。」因为以利不好好爱主,神就不讲话了。

《塞缪尔记上》十四章37节,则讲到扫罗先犯一个愚蠢的错误,不准人吃东西;然后,乔纳单也犯了一个无知的错误,他违反了扫罗的誓言;最后,百姓又犯了一个无知的错误,急躁的吃了带血的东西;以致那一天「扫罗求问神说:『我下去追赶非利士人可以不可以?祢将他们交在以色列人手里不交?』这日神没有回答他。」

《塞缪尔记上》二十八章6节,我们又再次看到扫罗的窘迫,「扫罗求问耶和华,耶和华却不藉梦,或乌陵,或先知回答他。」于是,他把塞缪尔从地底下请出来。15、16节,「塞缪尔对扫罗说:『你为甚么搅扰我,招我上来呢?』扫罗回答说:『我甚窘急,因为非利士人攻击我,神也离开我,不再藉先知或梦回答我,因此请你上来,好指示我应当怎样行。』塞缪尔说:『耶和华已经离开你,且与你为敌,你何必问我呢?』」这是非常可悲的。如果神学生、牧者不对神说话、祷告了,也听不到神在对他说话,也就是他不把《圣经》当作是上帝对我们说话,那就如同扫罗一样可悲。

话语能表达更深的意义
神在我们堕落之前、堕落之后,就不断的开始施行拯救,包括救他们出埃及,给他们各样吃的东西;但恐怕最重要的是神对他们说话,引导他们。这是我们少想到的。我们比较常想到的是耶稣在十字架上救我们。至于耶稣在十字架上所说的话、所代表的意义,也要用话语来表达。这就是《福音书》、《一般书信》、《保罗书信》,也就是《新约》、《旧约》在讲的。上帝在做事,祂做事的意义,以及我们应当如何回应,需要正确、可靠、有权威的话。神在古时对以色列人的爱,就是藉众先知来对列祖说话。

还有许多观念,我们在这里都不去讲了。我们说,为甚么跟以色列列祖说话,不跟中华民族,或这世界上其它民族说话?这要牵涉两个观念:一个是「约」,一个是「拣选」;不管是「约」或「拣选」,都跟神说话有关系。神拣选了一个民族,对他们说话,要他们成为其它民族的光;但以色列人完全失败了。《以赛亚书》说,在末后的日子,被管教的以色列民要作外邦人的光,施行救恩,直到地极(赛四十九6,四十二6;参:徒十三47)。我认为这些经文的解释,也是传统的解释,是指着教会将来要做的事——把上帝的话传出去。所以十字架上的救恩,或上帝救以色列人出埃及、过旷野、过红海,都是拯救。这些拯救的意义必须要有话语来说明。如果没有上帝用《圣经》的话告诉我们,我们自己找不到那是有意义的;即使是最聪明的科学家、历史学家,也不觉得有甚么特别的意义。我们只会说,红海的分开是一个非常希奇的超自然现象而已,就好像我们平常遇到地震、天雨、天情一样。包括结婚、吃喝、嫁娶,也都是一样有意义的。

借着众先知
神也借着众先知对我们说话。解经家会对我们说,这里开始第二个对比,「众先知」与「祂儿子」。

先知?
先知的重点不在知道未来的事,先知的重点在传讲上帝的话,要人听上帝的话;而他所传讲的这个话很可能是过去的,而不是未来的。他或提未来如何,但那不是先知最重要的工作。

所有的先知从亚伯拉罕开始。《创世记》二十章7节,耶和华在梦中对亚比米勒说:「亚伯拉罕是先知,他要为你祷告,使你存活。」

《申命记》十八章15节,摩西说:「耶和华你的神要从你们弟兄中间,给你兴起一位先知像我,你们要听从他。」摩西是先知。

《使徒行传》二章3节说:「戴维既是先知。」

《诗篇》一○五篇15节,「说,不可难为我受膏的人,也不可恶待我的先知。」也把列祖,就是亚伯拉罕、艾萨克、雅各布、约瑟,说成是先知。

我们通常会想,先知是从伊莱贾、伊莱沙开始;这些先知是行神迹的先知。另外,还有纪录上帝话语的先知,例如:尼赫迈亚、大先知以赛亚、杰里迈亚、以西结、但以理,小先知何西阿、约珥、阿摩司、俄巴底亚……。但如果从《圣经》来看,就某个意义来讲,所有的选民也都是上帝的先知。

众先知所讲的就是《旧约》
众先知所讲的一切就是《旧约圣经》;目的是要人回到过去《摩西五经》所讲的上帝,和上帝的律法、诫命、典章里。虽然我们基督徒认为《五经》、《诗篇》、《历史书》、《先知书》都是等量齐观的;但犹太人特别看重的还是《五经》。先知要人回顾过去与列祖立约的神和祂的话;先知也在极多的失望中,因圣灵的感动下盼望将来。回顾过去是要人悔改;盼望将来是要人信靠神的带领。这是先知在以色列衰落、亡国以后,带给以色列民的信息与盼望。这在《以赛亚书》里最多。盼望甚么?盼望上帝的国。上帝的国是甚么国?在《旧约》里比较多看到的是戴维的国度。戴维的国度或上帝的国的重点是「弥赛亚」,或用「上帝的仆人」来形容之。这在《以赛亚书》里更多。

概括地说,《圣经》的作者都是先知
先知就是上帝所默示的人,是上帝的仆人;不一定要像伊莱贾一样身穿毛皮,腰束皮带,在那里骂人。不管《旧约》如何的描述,总之《旧约》就是神借着先知传讲上帝的话。上帝的话的重点,就是要人不再悖逆,归回上帝那里。人背离上帝,好像也回不去上帝那里;上帝就在将来继续做事,带来祂的国度,带来祂的拯救,带来的弥赛亚。因此我们在新约的时候,看到了先知的一个概括的说法:《路加福音》一章70节,「正如主借着从创世以来,圣先知的口所说的话。」《使徒行传》三章20、21节也讲同样的话,「……主也必差遣所预定给你们的基督耶稣降临;……就是神从创世以来,借着圣先知的口所说的。」都是路加蒙圣灵光照说的话。

他们的话都指向耶稣
因此,我要对现在的这些圣经学者有些批判。这些圣经学者说:「不要乱灵意解经,不要动不动就跟耶稣连在一起,要看当时的时代和历史背景。」我同意这个话,可是如果我们忘记《圣经》的确是把从创世以来,众先知口里所说的话都跟耶稣连在一起的话,我们就是离经叛道。《路加福音》一章67-70节,「撒迦利亚被圣灵充满了,就预言说:『主……在祂仆人戴维家中,为我们兴起了拯救的角,正如主借着从创世以来,圣先知的口所说的话。』」耶稣基督就是从创世以来,众先知所说的那一位。不管说的是亚伯拉罕、艾萨克、雅各布、约瑟,或出埃及、美地的应许,或得胜,就合乎历史、文法的情形下,也要合乎神学、《圣经》的话,把它跟耶稣基督连在一起。因为,众先知说的就是那位弥赛亚。

他们的话是传讲神
在前面一点,我们讲到先知所说的每个字都是讲到上帝。先知说话,就是上帝在对人说祂自己。神在古时就借着众先知晓谕人。说的是神,说的内容也是神。今天我们在传讲任何事情的时候,不是在传讲神,就有问题了。试看今天教会有多少问题?因为我们在传讲政治、传讲人间一切的事、传讲人。如果我们没有神,也就不会有人了。

多次
一般的解经书,包括冯荫坤先生就会提到:每个先知都在讲神的事,但都是片面、不完整的,所以需要多次来讲;相对的《新约》就是一次讲完。我认为这个解释不恰当。

所谓片面、不完整的,譬如:阿摩司讲神的审判,何西阿讲神的慈爱,以赛亚讲神的圣洁,杰里迈亚讲新约,也就是神跟人的关系。这是对的;但我们又要讲到系统神学的重要,因为系统神学告诉我们:神是不可分割的。因此,每一个先知在神的默示下传讲有关神的事,虽有他侧重的地方,但当以赛亚讲神的圣洁,也包含了圣的慈爱和公义;何西阿讲神的慈爱,也包含神的圣洁、审判;阿摩司讲神的审判,一定也讲到上帝的全能。人因为理解的需要、语言的有限,会把不可分割的神分开来讲;但我们务必记得:神的每一个部分,也都包含祂的所有部分。

每一个神的仆人在领受神的恩典的时候,即使是在圣灵的默示之下,也都会有圣灵刻意要他表达的部分。所以我们也可以说,都会有不完全的地方。因此在看《圣经》的时候,固然你可以说,我很喜欢保罗;但你不能就舍弃其它。固然有了包含所有教义的、最完整启示的《罗马书》;但我们仍要说上帝的启示是从《创世记》直到《启示录》的。虽然每一本书讲的都是真的,甚至包含其它部分;但我们不能只偏重某一个部分。我们不能说,我只喜欢保罗,不喜欢雅各布;或我只喜欢《福音书》,因为那是讲耶稣的;我不喜欢《使徒行传》,因为那是讲教会的。整本《圣经》都是在讲上帝。甚至当我们在讲耶稣的时候,我们又要想到三位一体:我们既讲到耶稣,就不可能不讲到上帝或圣灵。

多方晓谕地晓谕列祖
多方,就是上帝用不同的方式来对人说话,启示祂自己,使人认识、了解、信靠、传扬、歌颂祂。譬如:

面对面说话
《圣经》讲到上帝跟摩西说话时,是直接面对面的说话。当摩西把上帝的话传给百姓的时候,可以说是第二手数据。当然在圣灵的保守下,这第二手数据还是很准确的表达了上帝的话;只是百姓就不是直接从上帝那里听到。

异象、异梦中说话
上帝也在异梦中对人说话,而不是直接面对面说的。《旧约》里面的异象、异梦非常的多。我们比较熟悉,但篇幅较大的就是《但以理书》、《撒迦利亚书》一~六章的异象。异梦则向《列王记上》三章5、15节[4],神在梦中对所罗门说话。

威严可怕的方式
上帝也用威严可怕的方式对人说话。《出埃及记》十九章16-19节,「在西乃山上有雷轰、闪电和密云,并且角声甚大;百姓尽都发颤。……因为耶和华在火中降于山上,山的烟气上腾,如烧窑一般,遍山大大地震动。……摩西就说话,神有声音答应他。」

柔和微小的声音
上帝也用非常柔和,甚至人也会忽略的微小声音说话。《列王记上》十九章,讲到伊莱贾在迦密山上的大胜触怒了耶洗别,以致伊莱贾开始逃命,甚至坐在罗腾树下求死。他后来来到何烈山,住在洞中;神的话就临到他。11-12节,如此描述耶和华说话的声音,「那时耶和华从那里经过,在他面前有烈风大作,崩山碎石,耶和华却不在风中;风后地震,耶和华却不在其中;地震后有火,耶和华也不在火中;火后有微小的声音。」

动作
上帝也用一些动作启示人,或对人说话。这种肢体语言我们能懂,例如: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话。《杰里迈亚书》十三章1-11节,上帝要先知杰里迈亚用一条原来紧束在腰间,如今却糜烂不能使用的麻布腰带,来对以色列人作某种程度的启示。

但是,当神需要用动作来启示人的时候,往往不是个好现象。特别在《以西结书》里面,上帝常要先知以西结作一些动作,来唤起人的注意;因为单单讲话,人不听。就好像现在的主日学或讲道要使用很多道具或多媒体一样,目的就是要刺激人的感官、吸引人的注意。不过很多时候我们使用不当,造成只重媒体,不重信息,是很可悲的。要记住:我们的重点不在声光特效,而在上帝的话。

先知以赛亚也是一样,《以赛亚书》二十章讲到以赛亚奉上帝的旨意牺牲色相,露身赤脚的在以色列行走三年;以至于人才去注意,稀奇这是怎么回事,上帝又说了甚么话。神需要用强烈的动作来表达祂心意的时候,人真是有祸了。这种祸犯我们今天也有,当你的妻子需要用雷声灌耳的声音跟你说话,或在你耳边放鞭炮,那一定是平常的柔声细语你不听。

神借着各样的方式来对人说话,有的时候是西罗亚的缓流,有的时候是洪水的患难,有的时候是为小的声音,有的时候是雷电,有的时候是敌人的围攻,有的时候是用疾病来对你说话。事实上,诸天述说神的荣耀,穹苍传扬祂的手段(诗十九1),这就是所谓的自然启示(一般启示),神藉万物都在对人说话。有受听的耳,愿意听的人,随时都知道神在说话,即使神安静不语,他也知道神生气了,也知道神在生气中的怜悯,就悔改了。不愿意听的人,神再怎么样的述说,他也没有听进去。

当然能听,又是上帝的恩典了。如摩西对以色列人说:「耶和华在埃及地,在你们眼前向法老和他众臣仆,并祂全地所行的一切事;你们都看见了,就是你亲眼看见的大试验和神迹,并那些大奇事;但耶和华到今日没有使你们心能明白,眼能看见,耳能听见。」(申二十九2-4)这就是圣灵的重要。神在埃及的大作为——十灾;法老看得最清楚,也看得最不清楚。他们完全不懂这灾的意思是甚么?这灾的意思是要你悔改,让以色列人离开埃及。法老只想到灾的可怕,以致灾强烈到一个地步的时候,他就说:「我有罪了,我错了。」但他们没有想到敬畏上帝,只是想要免掉这个灾;所以当灾一免去,法老心就又刚硬了。

坏的灾难是这样,好的祝福也是一样。当耶稣行神迹喂饱人的时候,他们也完全没有看到那神迹的意义,包括五饼二鱼变了那么多,他们也不懂那意思。五饼二鱼和所有的神迹是甚么意思?是叫你信耶稣的。可是没有被圣灵光照的人,最自然的反应就是「叫我们到耶稣那里吃饼得饱」。几天教会是不是也是这样?我们传的信息是你要如何保健,怎么讲英文……,但我们不把永生之道给你,因为我们也不信永生之道。所有的灾难,所有的祝福,所有的平顺的事、特别的事,法老都看到了,离开耶稣的人也看到了,但我们心灵的眼睛有没有被打开,有没有看到、听到,真是求神怜悯。这是主的恩典。《申命记》二十九章4节,「但耶和华到今日没有使你们心能明白,眼能看见,耳能听见。」这一代的人其实也经历过神迹,他们懂不懂?神用各样的方式说,就是希望人能够懂。当然有人懂,属祂的儿女、被祂拣选的、被圣灵光照的就懂,像迦勒、乔舒亚懂;其它的十个探子没有属灵的眼光就不懂。

这是《旧约》,下面就是《新约》。

一2             2就在这末世借着祂儿子晓谕我们;又早已立祂为承受万有的,也曾借着祂创造诸世界。

借着祂儿子
一般解经书会讲到,《希伯来书》的作者一直在表达基督教比犹太教的优秀。因为有很多人要回到犹太教,以致作者写了这本书来警告这样的事情。甚至也有人说《新约》比《旧约》优秀、福音比律法优秀,律法已经废了,这些都不能成全,这我们要稍微小心一点讲:第一、《旧约》和犹太教不能化等号。《旧约》里面一样充满上帝的恩典,一样要凭着信心到上帝那里领受;犹太教则是一个律法化的宗教,不能使人得救。第二、我们可以说,《新约》更美,因为它实现了;但《旧约》一样出自上帝,我们不能说它不好。另外,我也不同意冯先生和很多人的看法,说《旧约》和《新约》是个对比:《旧约》是借着先知讲,不如《新约》是借着耶稣讲来得好;《旧约》是多次多方,不如《新约》是一次来得好。我觉得这样的说法不好。

我承认耶稣比天使、比众先知都伟大;但《希伯来书》一章1、2节未必是在讲,先知所讲的话就比儿子讲的话差,多次多方就比一次要差。理由,《旧约》、《新约》都是圣灵默示的,所以那权威应该是一样大的。只不过耶稣道成肉身的这件事,的确是成就了救恩,我们也实在的要高举这件事。但即使是这件事,如果不是圣灵继续在默示,让祂的言行被记载下来的话,我们早就忘记这件事了,这件事对我们也没有甚么帮助。因此,我认为在《新约》里跟在《旧约》里一样,也是有多次多方。所以,根据这两节经文说,「古时是借着众先知,多次多方地晓谕列祖;末世是借着祂儿子,一次晓谕我们。」这是看表面的。因为,《新约》一样不是只有一个作者,连耶稣的生平和工作的意义,也不是一本《福音书》就讲完的。再者,要全面了解耶稣也不是看《福音书》就够了,甚至到后来《保罗书信》、《一般书信》、《启示录》都让我们更了解耶稣。甚至我们也要从《旧约》来了解耶稣,《旧约》有许多关于耶稣的事。的确,耶稣来的那件事是奇妙的、独特的;可是祂来的这件事,不也是圣灵默示作者多次多方地来让我们了解嘛。

《新约》里,不仅门徒跟耶稣直接面对面的,甚至文士、法利赛人、希律、彼拉多也跟耶稣直接面对面的,他们看到了上帝的独生子;但这对他们有意义吗?除了定祂的罪,他们没有认识这位上帝。甚至耶稣在十字架上为我们的罪死了,身历其境的罗马兵丁和不信祂的犹太人所看到的、可比《受难记》电影要生动得多了;但这对他们有任何意义吗?他们感动了吗?信主了吗?流泪了吗?悔改了吗?我们不轻看肉身的感觉,但我们靠着圣灵知道这事是真实的,也明白这里面的意义。

有直接面对面讲话的,但效果未必最好。也有异象,最明显的就是《启示录》;也有最威严,登山变像的时候,门徒的害怕也不下于西乃山底下的以色列百姓;也有最为小的声音,当耶酥在马槽降生的时候,祂是不是用最微小,最柔弱的方式在启示我们,「上帝是怎么样的上帝?」也有动作,先知亚迦布就用动作来表达保罗将要遭遇的事情。《使徒行传》十一章10节,「就拿保罗的腰带捆上自己的手脚,说:『圣灵说:「犹太人在耶路撒冷,要如此捆绑这腰带的主人,把他交在外邦人手里。」』」这些事情不一定就直接的讲到耶稣,例如保罗的遭遇、耶路撒冷的大饥荒;但总是可以跟耶稣、跟上帝连在一起。

末世
可以等于是「末日」。一般来讲,「末世」、「末日」就是耶和华要做大事的日子,或耶和华要让祂的话语应验的时候。因此,一般在华人教会里最多讲到的是「耶稣的再来」。可是《希伯来书》一章2节就看到,耶稣的第一次来也是末世。因为,这也是上帝做巨大的拯救和审判的工作。也就是,「末世」、「末日」是指耶稣的第一次和第二次来。但就上帝做巨大的拯救和审判的工作而言,从亚当、夏娃堕落以后,每一天、每一个时候都是「末世」、「末日」。

在《杰里迈亚书》二十三章20节和《但以理书》十章14节,都有讲到「末世」、「末日」是上帝预言应验的时候。上帝的预言主要是指上帝的国度要借着弥赛亚的彰显而临到,因此我们又说,当耶稣基督出现的时候就是「末世」实现的时候。

神在古时的时候,就不断的在跟我们讲话,但总是借着不同的方式队先知讲话,也借着先知用不同的方式来传话;在末世,祂就借着儿子来对我们说话。

今天,神借着谁在对我们说话呢?既是先知;也是儿子。既是圣子;也是圣灵。既是借着《圣经》在对我们说话——这就把古时和末世都包括进去了;也是借着圣灵在工作——当我们重生得救的以后,我们可以说从《旧约》、到《新约》、到今天,神借着每件事在对我们说话。虽然特别的启示只限于《圣经》,但我们也在每件事上看到上帝的慈爱和权柄。所以,不要以为神今天就不再对我们说话。

这里我特别回避了今天流行的智能的言语或知识的言语。并非我排斥这些,或说这些就一定错误或不可能;只是这些《圣经》里没有多讲,又引起容易争执,我就不去谈。我谈灵恩派、福音派都可以接受的,就是神今天仍借着《圣经》对我们说话。这比神借着万物说话更有权柄。事实上,如果你不相信《圣经》是独特的神对你说话,而相信神感动你如何如何,那就大有可疑。不是不可能,但要谨慎。

借着祂儿子晓谕我们
神直接说话?
现在祂借着儿子对我们说话。我们再想想看,《旧约》、《新约》的时候,神没有直接说话吗?也有。也许神的恩典,也许神的保护,也许人的愚拙吧。

当耶稣跟父祷告:「父啊,愿祢荣耀祢的名。」当时,就有声音从天上来,说:「我已经荣耀了我的名,还要再荣耀。」但听到的人说:「打雷了。」(约十二28、29)是神在说话,但他们听不懂。

在「变像山」上,有声音从云彩里出来,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你们要听祂!」(太十七5)文字,门徒听得懂;但这里面的拯救和福音,他们也听不懂,所以很害怕。

这些都需要圣灵继续来光照我们,使我们明白。所以圣灵不仅默示我们,也光照我们、教导我们,认识神和神的话;圣灵也赐给我们力量去遵行祂的话。

神借着儿子说话
现在,神借着儿子对我们说话。为甚么要借着儿子对我们说话呢?这可以用《马太福音》二十一章「园户的比喻」来说。这是很悲哀、很悲惨的比喻。园主派他的仆人去收租时被拒绝、受凌辱;37节,园主「后来打发他的儿子到他们那里去,意思说:『他们必会尊重我的儿子。』」结果儿子被打死了。

当然,这件事跟上帝的启示略有不同。《希伯来书》这里讲的是上帝派不同的人来讲话,但以色列人不听;最后就派儿子来讲,犹太人还是不听,所以福音就传到了外邦人那里了。

如果你说最后派来的就是儿子,这也不尽正确。因为你在《约翰福音》还继续看到,祂还派保惠师来。当圣子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保惠师就来了(约十六7)。如果我们念过系统神学,知道三位一体,就知道:一、无论是圣父、圣子、圣灵,都是神来对我们说话。二、当耶稣离开我们的时候,就是祂与我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二十八20)。这是很吊诡的(paradoxical):一方面是祂离开我们;一方面因为圣灵的同在(约十四16)、因为我们遵行祂的话(约十四23),往普天下去,使万民作祂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祂就与我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二十八20)。当然这两个也是不能分开的:因着圣灵,我们才能遵行祂的话;我们遵行祂的话,圣灵就加倍的在我们身上。

说话的意义?
我们再想想,上帝派耶稣来是对我们说话吗?我们从来不这样讲。通常我们想到耶稣的工作,不会说会说上帝派耶稣来是对我们说话;而会说上帝派耶稣来是来拯救我们的、是在十字架上替我们赎罪的。因此,《希伯来书》这里的「晓谕」、「说话」,它的意义就很多了。恐怕也把救赎的意义放了进去。我们想到《旧约》、《新约》都有,尤其是《以西结书》最多。包括以西结的妻子死的时候,他不能哭,直到百姓问他说:「你这样行与我们有甚么关系,你不告诉我们吗?」(结二十四16-19)当耶稣跟撒马利亚妇人谈话的时候、当耶稣为门徒洗脚的时候,或耶稣设立圣餐时的动作,门徒也不懂那是甚么意思。祂所做的事是甚么意思,都要用祂的话来说明,甚至一次还不够;就算是说明了,我们还要圣灵继续来帮助我们了解;就算是了解了,我们也要圣灵继续帮助我们传讲,使会友也能了解。

说话的内容:我爱你
从古时众先知开始,到这末世耶稣到底在对我们说甚么话?整个的启示,就三个字。宇宙的主宰告诉我们:「我爱你。」当然这句话又可以扩大了。包括祂创造万有,让我们享受;包括祂托住万有,让我们在其中生存;包括在我们的艰难中,祂如何拯救我们、教导我们。

祂的爱是用各样的东西来表现出来的。「我爱你」,这「你」是谁?是亚当、夏娃的后裔;是照上帝形象造的;是背道的儿女;是淫荡的妻子;是不忠的仆人。这「我」的里面,也包括了祂如何的爱我们、拯救我们。上帝不断地在告诉我们,「祂是谁?」「我们是谁?」当然,我们听祂的话里面,也包括了对祂的信靠和顺服。

说话的目的:认识神和神的一切
耶稣来是要赎我们的罪,耶稣来是要我们认识神的一切。《约翰福音》一章18节,「从来没有人看见神,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祂表明出来。」《约翰福音》十四章7、9节,「你们若认识我,也就认识我的父;从今以后,你们认识他,并且已经看见他。……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看到上帝就等于看到上帝的一切,包括上帝的慈爱、圣洁、公义、愤怒;看到上帝就等于看到我们,包括我们的罪恶、该死和祸福。因为祂预备了救恩给我们。当耶稣把上帝显现出来的时候,那是非常丰富的。《歌罗西书》二章2、3节,「神的奥秘,就是基督;所积蓄的一切智能知识,都在祂里面藏着。」没有借着耶稣,我们不会认识这个上帝的。

神借着祂的儿子晓谕我们、对我们说话,让我们认识上帝,认识耶稣,认识自己,认识救恩,认识上帝的国。《约翰壹书》二章22、23节,「不认父与子的,这就是敌基督的。凡不认子的,就没有父。认子的,连父也有了。」启示是要我们借着子认识父。当然《旧约》里凡有信心的人,听上帝的话,就是认识子。因为耶稣就是上帝的话。但是当耶稣道成肉身来了以后,犹太人虽听过耶稣,但拒绝祂、不认祂,即使他们天天在讲耶和华,仍然没有上帝。「耶和华见证人」坚称自己是耶和华的见证人;但他们不相信耶稣是上帝的独生子、就是上帝,也就没有了父,虽然他们以为自己有上帝。

也借着圣灵的工作
三位一体的神,圣灵在这里有甚么作用呢?我们看到耶稣基督就够了吗?如果没有圣灵的见证,我们没有办法认识耶稣基督是谁。《哥林多前书》二章10节,「只有神借着圣灵向我们显明了。因为圣灵参透万事,就是神深奥的事也参透了。」《约翰福音》十四章16、26节,「耶稣应许会有一位保惠师来,……祂要将一切的事指教你们;并且要叫你们想起我对你们所说的一切话。」圣灵让我们认识耶稣,认识上帝,认识自己。

所以,在《新约》里面怎么会没有多次多方呢?在《旧约》、《新约》、耶稣的身上,神都多次多方地要我们认识祂;也可以说神一次地让我们认识祂。这在《犹大书》3节,「要为从前一次交付圣徒的真道,竭力地争辩。」从《创世记》到《启示录》,我们人看来,是神交付了几千年、许多人而有的;但你可以说是神一次交付下来。若问,《创世记》的人怎么知道《启示录》?当他信靠《创世记》里的神的时候,祂就信靠了三位一体的真神和上帝对他的启示,他就具体而为的把神在《旧约》、《新约》、《启示录》和今天对我们所做的一切的事都领受了。埃布尔也好,我们也好,拜的都是同一位神,没有改变。

《旧约》、《新约》,神都在对我们说话。神说话的重点是祂儿子耶稣。祂在《希伯来书》讲到耶稣的美好和优秀;祂启示的就是祂自己。

又早已立祂为承受万有的,也曾借着祂创造诸世界
从这里开始,讲的是祂的儿子。与《罗马书》第一章类似,保罗讲到罗马人你们收信人怎么样,我写信人又怎么样,但最重要的是这福音论到神的儿子我主耶稣基督。祂是谁?《希伯来书》作者说:

第一、又早已立祂为承受万有的
原文没有「早」字,中文为了敬虔,就说神早已立祂承受万有。耶稣甚么时候被立为承受万有?承受万有的意思就是儿子。如同人的儿子就承受父亲的遗下产业;上帝的儿子就承受上帝所创造的万有。上帝不会死,但上帝用「承受」这两个字,来让我们了解父和子之间亲密的关系。凡父所有的,都要给子。所以,立祂为承受万有的,也可以等于立祂为儿子。《中文圣经》就不敢这样翻,惟恐变成异端了——好像耶稣本来是一个人,因为祂听了上帝的话,上帝就把祂提升变成儿子。其实,我们要从两方面来看:

一、从耶稣完全的神性来讲,祂没有任何的改变,祂永远是上帝的儿子。

二、但从耶稣完全的人性来讲,的确祂是在完成了上帝的工作以后,被神喜悦而提升为上帝的儿子,承受万有的。祂在任何时候,在永恒中,祂因着神性,被立为承受万有的;但是就救恩历史来看,一般是说,耶稣完成上帝给祂的工作,复活、升天的时候,祂承受了万有;或再把时间拉长一点,在祂复活、升天、再来的时候,神立祂为承受万有。神为何立祂为承受万有?因为祂配得。祂不但顺服,且祂在人间完成的一切工作,都让上帝满意;上帝就立祂为承受万有。

《路加福音》十九章12节说:「有一个贵冑往远方去,要得国回来。」这贵冑早就要得到这国家了;但从人来看,是有历史上的层次。今天耶稣基督还没有承受万有,万有还有一股强大的抵挡祂的势力;虽然就神的永恒来讲,这势力早就灰飞湮灭了。

如果「立祂为承受万有的」让我们紧张,好像指讲到耶稣的人性,没有讲到神性;好像耶稣跟我们人一样,先做好了工作,上帝才成就的。那这担心到下一句就化为乌有了。

第二、也曾借着祂创造诸世界
这是一个很大的跳跃。一个是在祂复活、升天,甚至再来的时候;一个是回到亿万年前,神借着祂创造诸世界。这在文学上是一个很大的对比,一个是将来,一个是过去。原来祂曾经创造世界。这类的经文:

《约翰福音》一章3节,「万物是借着祂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借着祂造的。」

《哥林多前书》八章6节,「然而我们只有一位神,就是父;万物都本于祂,我们也归于祂。并有一位主,就是耶稣基督;万物都是借着祂有的,我们也是借着祂有的。」

《歌罗西书》一章16、17节,「因为万有都是靠祂造的。无论是天上的、地上的、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或是有位的、主治的、执政的、掌权的,一概都是借着祂造的,又是为祂造的。祂在万有之先,万有也靠祂而立。」

《箴言》八章22-31节,「在耶和华造化的起头,在太初创造万物之先,就有了我。从亘古,从太初,未有世界以前,我已被立。没有深渊,没有大水的泉源,我已生出。大山未曾奠定,小山未有之先,我已生出。耶和华还没有创造大地和田野,并世上的土质,我已生出。祂立高天,我在那里;祂在渊面的周围,划出圆圈。上使穹苍坚硬,下使渊源稳固,为沧海定出界限,使水不越过祂的命令,立定大地的根基。那时,我在祂那里为工师,日日为祂所喜爱;常常在祂面前踊跃,踊跃在祂为人预备可住之地,也喜悦住在世人之间。」

神的创造是借着祂的话、祂的智慧,也是借着祂的儿子,也就是圣父、圣子、圣灵一起来创造。这里没有谈到圣灵,但谈到耶稣创造诸世界。祂不仅创造诸世界,下面讲的是更荣耀的。我相信时间、空间都是神所创造的。当然有些神学家不同意,这里我不多讨论。因语言的有限,我姑且这样讲:在创造以前,上帝就存在了。如果时间也是创造的,就没有之前的这观念;但勉强的来说,这世界原先是没有的。没有世界以先,有甚么?有三位一体的上帝。所以下面就是更荣耀的一句话。祂不仅创造诸世界,而且在时间、空间还没有的时候,就存在了。

一3             3祂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是神本体的真像,常用祂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祂洗净了人的罪,就坐在高天至大者的右边。

祂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是神本体的真像
很遗憾,这话所有的解经家都不能讲得很确实,因为这实在是超乎我们语言所能够清楚表达的。这是三位一体的教义:就体来讲,祂就是神;就位来讲,祂跟父神是有分别的

神的荣耀和光辉:是一体的;但有不同的位。神的本体和真像:就一体来讲,是不能分的;但就神的本体是人所不能看到、不能了解的时候,神就用祂的话来表达祂。祂的话就是圣子,就是真像。人看见了耶稣,就是看见了上帝。所以,又有「位」的别,又有「体」的同。

这直接讲到耶稣的珍贵,祂就是神,就是神一切的荣耀。再没有比这更高的荣耀和尊贵了,因为祂就是神了。

然后再回到祂创造世界以后所做的一件事情,常用祂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

常用祂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
托住万有,《歌罗西书》一章17节讲到,「万有是靠祂而立。」这就是神学上讲的「护理」、「照管」(providence)。「神的护理」(The providence of God)的教义,跟「神的创造」(The creation of God)的教义,是一样重要的。「神的创造」,是指万有从神而来;「神的护理」,是指万有靠祂而立。这个世界今天没有完毁灭,是因为上帝创造了以后,即使人堕落了,祂还在无微不致的管理每件事,从最小到最大,从自然界到人文界。这两个教义都非常重要,我们不可把「造物主」跟「受造物」混在一起;同时我们今天的生活之所以有盼望、有力量,不但是因为上帝的拯救和同在,也是因为上帝的护理。祂没有造了这世界就不管了。

神的托住(providence),不要把它想成希腊神话里的巨人阿特拉斯(Atlas)把地球托在自己的双肩上;那个托,不但没有管理,有一天他也会累死了。神的托住,在神学里是讲神永远的、完全的、丰富的、良善的、彻底的在「控制」每一个受造物的每一个动作,和存在、进行、毁灭。很多人喜欢用「照顾」;但我喜欢用「控制」。因为照顾是可以抗拒的,控制是不可抗拒的。当然从我们人这边来讲,我们常常是脱离上帝的控制,上帝也不在控制我们。但从神那边来讲,万有是按着祂的旨意在进行,谁能违抗祂的旨意呢?不管是法老、SARS、风雨、地震,不管是自然界、人文界,都在上帝的管理之中。这在系统神学中是非常重要的观念,但常常被人忽略。

《诗篇》一○三篇19节,「耶和华在天上立定宝座;祂的权柄(原文是国)统管万有。」没有哪一件事、哪一个人、哪一只麻雀、哪一根头发,是在上帝的掌管之外。

《诗篇》一三五篇6节,「耶和华在天上,在地下,在海中,在一切的深处,都随自己的意旨而行。」耶和华在全地都随己意而行。

《但以理书》四章34、35节,尼布甲尼撒也说了类似的话,这话就显得有特别的涵义。因为那时候以色列亡国,耶和华的殿已经毁了,从外邦人的眼光来看,这上帝并没有甚么价值。此时,《但以理书》却借着一个异教的君王来颂赞神,说:「祂的权柄是永有的;祂的国存到万代。世上所有的居民都算为虚无;在天上的万军和世上的居民中,祂都凭自己的意旨行事。无人能拦住祂手,或问祂说,祢作甚么呢?」我们要有这样的信念,否则我们活得非常的辛苦。

《以赛亚书》四十五章6、7节,「我是耶和华,在我以外并没有别神。我造光,又造暗;我施平安,又降灾祸;造作这一切的是我耶和华。」

《哥林多前书》二章12节,「神……在众人里面,运行一切的事。」不管是不是基督徒、共产国家、回教国家、宾拉登,或布什……,通通在神的掌管之中。

用祂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既用「命令」,就表示没有东西可以违抗祂。因此,「护理」(providence)的教义,让我们的信仰跟以下这些有了分别:

一、基督教不是「泛神论」(Pantheism)
泛神论,是万物跟上帝不分,万物都有上帝在里面。我们相信每个分子、原子都在上帝的掌控中。上帝在掌管、在控制万物;可是,万物不是上帝。因此,我们不会敬拜任何一个受造物。

二、基督教不是「自然神论」(Deism)、「开放神观」(Open Theism)
自然神论是在十八世纪以后开始的,就是上帝造了这世界以后,就不管这个世界,任这个世界在自然法则中进行。我们不会同意这样的观点。因为上帝很仔细地在执行祂的计划。

三、基督教与「二元论」(Dualism)不一样
二元论相信这世界是由善恶两个神在管的。善神打败恶神的时候,就是这世界比较太平的时候;恶神打败善神的时候,就是这世界比较混乱的时候。有的时候,有些基督徒也有这种观点,觉得这世界是上帝和撒但在管的;上帝很有能力,撒但能力也不小。虽不是平分秋色,但上帝得胜的机率占百分之五十一到百分之九十九;撒但得胜的机率占百分之四十九到百分之一。这都是异端,因为上帝是百分之百的在掌管一切的事情。我们知道撒但、魔鬼在抗拒上帝,但任何人、任何事,即使是撒但,也都不能拦阻主的旨意。

四、基督教也不是「宿命论」(Fatalism)
我们不相信这世界在一个不可理喻的命运中进行,人无法逃脱命运之轮的安排,就像希腊神话里的悲剧一样。我们完全相信神的预定、神的掌管(这是从神那边来看);也完全相信在祂面前,一切都是开放的,我们是可以选择的(这是从人这边来看)。

神的托住万有,或耶稣用祂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是重要的神学观念,也是基督徒在世上生活不容片刻忘记的事,否则我们会被这世界、被我们的灾难、艰难、肉体的衰落吓死,而灰心绝望。我们知道全能、慈爱的神在管理,我们就很喜悦;且祂做了一切的工,我们就能安息。

祂洗净了人的罪,就坐在高天至大者的右边
祂洗净了人的罪
在《希伯来书》里、在基督徒的生活里、在我们的讲道里,我们不常讲耶稣的身分,包括祂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是神本体的真像;因为很抽象。也不常讲耶稣其它的工作,包括创造,因为好像很遥远,其实这些都可以讲,都跟我们有关。我们偶尔讲祂的托住万有,其实应该不断地讲。《希伯来书》对耶稣所有的工作都不再讲了,只提一件事,也是我们最常讲的,就是祂洗尽人的罪,或说洁净了人的罪。「洁净罪」,全部《新约圣经》出现173次;《希伯来书》出现了25次,仅次于《罗马书》的48次,可见《希伯来书》的作者多么看重这件事。

耶稣做了很多的事情,当然每一件事也都跟其它是连在一起,但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祂洁净了人的罪。这问题太大了。罪如何被洁净?罪可以被处罚、被原谅、被赦免、被饶恕;但罪又不是污点,怎么能被洁净、洗掉呢?所以,这绝对是一个比喻的说法。《希伯来书》就是要告诉我们这件事,系统神学的救赎论也在告诉我们这件事,虽然「救赎论」不叫「洁净论」,但都是从不同的观点来讲上帝的作为——祂洗净了人的罪,把我们悲惨的状况改变过来。好像耶稣做了一切的事情都不算做完,当祂洗净了人的罪以后,就做完了一切的工,可以坐下来了。女主人忙着端菜侍候的时候,我们会说:「来,坐下,一起用。」她没有忙完,所以不能坐下;当她坐下来的时候,就代表她做完了。


坐,第一个是指工作做完了。第二个是得尊荣。《马太福音》十九章28节[5],二十五章31节[6],《启示录》三章21节[7],坐下来都是指有权柄的、尊贵的。在《旧约》的时候,坐在耶和华的面前,那是戴维家君王的特权。《塞缪尔记下》七章18节,「于是戴维王进去,坐在耶和华面前,说:『主耶和华啊,我是谁?我的家算甚么?祢竟使我到这地步呢?』」

至于天使,则是站着服事的:《列王记上》二十二章19节,「米该雅说:『你要听耶和华的话,我看见耶和华坐在宝座上,天上的万军侍立在祂左右。』」《乔布记》一章6节,「有一天,神的众子来侍立在耶和华面前,撒但也来在其中。」《以赛亚书》六章2节,「其上有撒拉弗侍立……」《但以理书》七章10节,「……事奉祂的有千千,在祂面前侍立的有万万;祂坐着要行审判,案卷都展开了。」《路加福音》一章19节,「天使回答说:『我是站在神面前的加百列,奉差而来对你说话,将这好信息报给你;』」《启示录》八章2节,「我看见那站在神面前的七位天使……」

祭司,也是站着服事的:《希伯来书》十章11节,「凡祭司天天站着事奉神,屡次献上一样的祭物,这祭物永不能除罪。」《申命记》十八章5节,「因为耶和华你的神从你各支派中将他拣选出来,使他和他子孙永远奉耶和华的名侍立事奉。」

坐下,也表示祂把事情做好了。我们很感恩的说,耶稣做完了工作,就坐下来,安歇了,得到一切的尊贵、荣耀。

在高天至大者的右边
高天至大者,是指圣父。

高天,不是指上帝住在哪个星云;而是绝对的尊贵和荣耀,超乎我们想象力能极的。

右边,也是一个尊贵的字眼。通常《圣经》里,把右边看为是「大」的。

祂……就坐在至大者的右边
也让我们看到神的三位一体。就「一体」来讲,不可分;就「位」来讲,是可分别的。

基督超越天使(一4~二18)
儿子的名超越天使的名(一4-14)
一4             4祂所承受的名,既比天使的名更尊贵,就远超过天使;

祂承受了万有,也承受了儿子的名。从神性来看,祂永远是儿子,也从没有失去过,圣父、圣子、圣灵从没有改变;从人性来看,祂的确是完成工作,得到儿子的名,就继承父的产业,承受万有。所谓名如其实,正式来说,儿子的名比天使的名更尊贵。所以祂就远超过天使。

天使被称过圣者(诗八十九5、7);也被称过神的众子(约一6,诗八十九6);但从没有单独的被称过神的儿子。所以,「神的儿子」这个名是单单给耶稣的祂;祂是父神的独生子(约一14、18)。

下面就看到《希伯来书》作者的功力。他不断的在引《旧约》圣经;因为要驳斥犹太教,他不可只熟悉耶稣的生平;他要从《旧约》的话让人看到《旧约》是指着耶稣说的。不是他标新立异,而是犹太教不认耶稣。

一5             5所有的天使,神从来对哪一个说「祢是我的儿子,我今日生祢」?又指着哪一个说「我要作祂的父,祂要作我的子」?

神从来对哪一个说「祢是我的儿子,我今日生祢」?
神从来对哪一个天使说过:「祢是我的儿子,我今日生祢?」这句话出自《诗篇》二篇7节,「受膏者说,我要传圣旨;耶和华曾对我说,你是我的儿子,我今日生你。」《新约》引《旧约》的时候,我们又会有一些讨论,到底隐喻诗意有没有引得不合法呢?

从《诗篇》二篇来看,明显的讲到全世界联合抵挡耶和华和祂的受膏者。这上帝所喜悦的受膏者可以是指以色列人,或指戴维后裔统治之下的以色列人。整篇的意思:在戴维或戴维后裔的领导之下,以色列人要称为神的儿女;他们与这些抵挡以色列的外邦争战,有一天要打败各国,统辖世界。

我们会说《诗篇》有许多文学上的夸大;但是不管我们怎么解,在戴维或他儿子身上,这经文都没有办法适用。譬如:2节,「世上的君王一齐起来,臣宰一同商议,要敌挡耶和华并祂的受膏者。」(参:徒四26)我们仅知道以色列周围的亚述、巴比伦、埃及、摩押、亚扪有打过以色列。若要说世上的君王一齐起来敌挡他,就太过分了。因为再如何夸大,这世界从没有联合起来攻打以色列过。

再者,8节,「你求我,我就将列国赐你为基业,将地极赐你为田产。」戴维的国度、所罗门的国度再大,也没有到地极,也没有统治列国。我们知道所罗门的时候,是四夷来朝,但比起中国,他还是小太多了,也没有那种辉煌和荣耀。

因此,如何说《诗篇》二篇是指着戴维或戴维的后裔讲的,都只能是预表的性质——我们不得不说这里讲的就是弥赛亚和祂的国度。这样就非常恰当了,因为这世界都在敌挡耶稣,不信主的人都在敌挡祂和祂的儿女,也就是教会了(约七7,十五18、19,十七14;约壹三13;太十21、22,二十四9;路二十一16、17[8])。两千年来的教会历史,主国度的扩展岂不是基督教每传到一个地方就被敌挡;最后敌挡不住了,福音就得胜了。因此,《希伯来书》的作者就指《诗篇》二篇的受膏者是指耶稣而言,不是指着任何一个天使。

我今日生祢
那今日是指甚么时候?亚流的异端就引这经文说,耶稣在某一个时间之前是不存在的,因为祂还没有被生下来、被立为儿子。这神学是错的。我们根据《圣经》讲,这今日是指永恒的今日,也就是祂永远都被立为儿子,永远都是神的儿子。

当然从神那边来看,耶稣永远是神的儿子。不过从救恩的历史来讲,耶稣被立为儿子可以有很多的讲法。耶稣甚么时候是神的儿子?神甚么时候生耶稣的?

第一、在永恒中。这是神学的字眼。

第二、马利亚怀孕的时候,或在马槽中降生的时候。——但这一类都没有明确的经文支持。

第三、你可以说,耶稣受洗的时候,神生了祂。因为耶稣受洗的时候,从天上有声音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太三17)

第四、你可以说,耶稣在山上变像的时候,神生了祂。因为同样的有声音从云彩里出来,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你们要听祂!」——但这些经文还是薄弱了一点。

第五、从人的历史来讲,甚么时候是耶稣被神所生呢?在《使徒行传》十三章33节,使徒保罗来到彼西底传到的时候,用了这个经文说:「神已经向我们这作儿女的应验,叫耶稣复活了。正如《诗篇》第二篇上记着说:『祢是我的儿子,我今日生祢。』」这跟保罗在《罗马书》一章4节讲的也是一样,论到祂儿子,我主耶稣基督,「按圣善的灵说,因从死里复活,以大能显明是神的儿子。」祂的死里复活,祂在死里复活当中,被立为神的儿子。

再者,祂的工作、死亡、复活、升天,都不是任何天使曾经有分过的;因为这只有神的儿子才能做。

又指着哪一个说「我要作祂的父,祂要作我的子」?
这话是引字《塞缪尔记下》七章16节,当戴维要替耶和华建殿,拿单本来说可以,耶和华就要拿单去向戴维说:「你不要给我建殿,我必为你建立家室;我必使你的后裔接续你的位,他必为我的名建造殿宇,我必坚定他的国位,直到永远。我要作他的父,他要作我的子,他若犯了罪,我必用人的杖责打他,用人的鞭责罚他。」(撒下七1-14)再怎么讲,我们会说这是文学上的夸张;但我们没有办法说这后裔就是所罗门。因为,所罗门的确是帮上帝建殿了,但他的国位哪里到永远呢?所罗门在位的时候,国势就衰弱了;所罗门死后,国家就分裂了,最后也都亡了。直到一九四九年的时候,以色列才复国;不但那复国跟戴维、所罗门没有一点关系,现在的以色列总理也跟戴维的支派没有一点关系了。

所以,我们不能用所罗门和其它的以色列民来了解,最多我们说这是一个预表——这应许是指弥赛亚,也就是戴维的后裔耶稣基督和信靠耶稣基督的人。「我要作祂的父,祂要作我的子。」这话只有在耶稣身上可以实现。

立约
「我要作祂的父,祂要作我的子」,这话也是立约的形式。「神立约」是改革宗很强调的一个观念。当然,在《创世记》伊甸园的时候,神就跟亚当、夏娃立约。比较重要的是,神跟挪亚和一切的活物立约:「我不再用洪水灭掉这个世代。」(创九9-17)更重要的是,神跟亚伯拉罕的立约:「你的后裔将要如天上的众星。」(创十五5)「你要作多国的父,……我必使你的后裔极其繁多,国度从你而立,君王从你而出。我……要作你和你后裔的神。我要将……迦南全地,赐给你和你的后裔永远为业,我也必作他们的神。」(创十七5-8)这个约我们在《出埃及记》的时候,比较清楚的看到它的实现。

不过最像约的形式,两兆之间各叙述出该尽的责任和享受的权利,是在《出埃及记》十九章5、6节,西乃山底下所立的约:「要在万民中作属我的子民,因为全地都是我的。你们要归我作祭司的国度,为圣洁的国民。」如果再讲得详细一点的话,耶和华所讲的就是:「我要作你的神,你要作我的子民。」虽然字面上我们看不到「我要作你的神」。但在第4节,我们看到神行大事,如鹰将以色列人背在翅膀上。事实上,「神」这个字的意思,就是「行大事的那一位」,或「大能者」;因此,「我要作你的神」,就是「我要把我的大能大力和祝福单单加在你的身上」。耶和华恩待万物,万事;但跟祂有关系的,唯有亚伯拉罕的后裔。「我要作你们的神;我的能力、我的拯救,只做在你们以色列人的身上。我不是中国人的神,不是美国人的神;我跟他们没有特别的约的关系;他们只能作我一般恩典的子民。」然后约的另一部分,「你们要作我的子民。你们要单单敬拜我,信靠我,除我以外不可再有别的神。要尽心、尽意、尽性、尽力爱我,以我为乐。这是你们要做的。」这就是「约」,双方的义务与权利都有讲出来。

你可以把这约扩大:「我要作你的丈夫,你要作我的妻子。」这是《何西阿书》的方式。「我要作你的父,你要作我的子。」这是《塞缪尔记下》的方式,在这里也讲。

「我要作你的父」,就是我要把作父亲的权威、好处、恩典,都给你。所以,我是我儿子的父亲,他的学费我出,他住在我家,我替他洗澡;别的小孩我爱,但我不是他们的父亲,我跟他们没有父子之间特别的关系,我不用替他出学费,不用……。当然这不是约的关系,而是血统的关系;但当神跟戴维讲的时候,那不是血统的关系,而是约的关系,我特别把父亲的爱都给他。「他要作我的子」,就是他要继承我一切的产业,他要顺服我、信靠我,要听我的话,要孝敬我、服事我,不可再喊别人为父。

这约和所有的约,看来以色列人都失败了。因为以色列人在西乃山底下,没有多久就拜金牛犊了,不以耶和华为他们的神了。我们也可以说,从来在这约中的只有少数人,甚至连所罗门是不是在这约内,都不知道哩!

这里耶和华借着拿单所说的约,真正能完成,且在这约里面也使其它人蒙福的,就是耶和华和祂儿子耶稣基督立的约;这不是跟以色列人,也不是跟基督徒立的约:「我要作你的父,我要把一切的恩典加在你身上;你要作我的儿子,你要完全顺服于我。」在耶稣生平里面,从祂道成肉身,降生,一直到祂升天,祂完完全全以神为祂的父,顺服到底;所以神也完完全全以耶稣为祂的儿子。

所有信靠耶稣的人,也是如此。因着耶稣,我们要成为上帝的儿女,上帝要成为我们的父(加三29;启二十一7)。这就是耶稣说的:「这杯是用我血所立的『新约』,是为你们流出来的。」(太二十二20;参:林前十一25)所有信靠耶稣的人,可以因着恩典,遵行约上的规定;但犹太人没有办法信靠耶稣,也就在这约上失落了儿子的名分。

所以,《塞缪尔记下》七章16节的话与「约」有密切的关系。同样的,它只在耶稣的身上真正的应验了;在戴维的子孙和以色列民的身上,只有预表性的应用。

一6             6再者,神使长子到世上来的时候(或译作:神再使长子到世上来的时候),就说:「神的使者都要拜祂。」

神使「长子」到世上来的时候
长子,《出埃及记》四章4节,《罗马书》八章29节,「以色列是耶和华的长子。」但这长子,都跟其面的一样,只有预表性的意义,实质上不是。

这里神使祂的独生子到世上来,为何要用「长子」呢?因为要讲到这独生子所带来的救恩,将使我们这些悖逆的人因着耶稣的工作,继续成为上帝的儿女,好像上帝的次子或收纳的养子一样。

神的使者都要拜祂
「天使」这个字,就是「使者」。《中文圣经》有的时候翻天使,有的时候翻使者。上帝的使者,可以不是有两个翅膀的、光明的使者;可以是人。

耶稣比使者、天使大,因为天使都要敬拜祂。耶稣来到世上的时候,天使是敬拜祂的(路二13、14)。这引自《诗篇》九十七篇7节,「愿一切事奉雕刻的偶像,靠虚无之神自夸的,都蒙羞愧。万神哪,你们都当拜祂。」万神,就是天使。祂是谁呢?九十七篇1节,一开始就是「耶和华作王」。这就稀奇了,耶和华甚么时候没有作过王?祂一直都作王,我们应当一直都欢喜。所以这里讲到「耶和华作王」,恐怕不是指「圣父作王」,而是指「圣子作王」。祂有烈火,有闪电,诸山和其它假神都消灭。万神都应该拜祂,因为耶和华是至高的,祂超乎全地,超乎万神,祂保护圣民脱离恶人的手。从《希伯来书》来看,这是指耶稣胜过阴间的权柄、魔鬼的权势,作王了(林前十五25);所以大家都拜祂。而天使,则没有这样的荣耀和荣幸。

一7-9          7论到使者,又说:「神以风为使者,以火焰为仆役。」

这引自《诗篇》一○四篇4节。这里的翻译,冯荫坤先生告诉我们是有错误的。虽然,二者的结果都是被神使用,但描述不一样。《中文圣经》这里的翻译,直接引用了《诗篇》一○四篇4节的希伯来文翻译:「以风为使者,以火焰为仆役。」意思是,神可以使用风,使用火;把风当作天使来用,把火当作仆役来用。可是按希腊原文翻译,《希伯来书》一章7节是:「神使祂的天使变成风,使祂的仆役变成火焰。」意思是,神可以把祂的天使变成各个样子,风也好,火焰也好。但神没有把祂的儿子,变来变去;祂的儿子就是神,就是下面第8节。

一8、9        8论到子却说:「神啊!祢的宝座是永永远远的,祢的国权是正直的。9祢喜爱公义,恨恶罪恶;所以神,就是祢的神,用喜乐油膏祢,胜过膏祢的同伴。」

论到子却说:「神啊!」
这经文引自《诗篇》四十五篇6、7节。在《圣经》里直接把耶稣称为神的经文不是很多。「耶和华见证人」常常喜欢说,我们的翻译错了;其实,是他们故意篡改了《圣经》。像这里,还有:

《约翰福音》一章1节,「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道」就是耶稣,就是神。

《罗马书》九章5节,「列祖就是他们的祖宗,按肉体说,基督也是从他们出来的——『祂』是在万有之上,永远可称颂的神。阿们!」正统的通常都会说,「祂」是指耶稣基督;耶稣基督是在万有之上,永远可称颂的神。

《以赛亚书》九章6节,「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有一子赐给我们,政权必担在祂的肩头上;『祂』名称为奇妙策士、全能的神、永在的父、和平的君。」这「祂」明显的是指道成肉身,降生在马槽的婴孩耶稣;耶稣是全能的神。

我们可以用这些经文直接反驳「耶稣不是神」的说法。可引的经文为甚么这么少?在当初这么强烈的「一神论」观念下,这些《圣经》作者若不是圣灵强烈的感动,根本不会直接称耶和华以外者为神的。所以即使是一次,已经是石破天惊的事了。

《诗篇》四十五篇
很多人会说,中东的习惯就是把王称为神。我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对。因为,即使中东国家有这习惯,以色列可没有这个习惯。对以色列人而言,「神」这个字绝对只能使用在「耶和华」身上的。

1、2节,「我心里涌出美辞;我论到我为王作的事,我的舌头是快手笔。你比世人更美,在你嘴里满有恩惠;所以神赐福给你,直到永远。」注意,这「我」是可拉的后裔、王的仆人,可能是王的秘书,在描述王的事情。这「你」明显的是指王。

3节,「大能者啊,愿你腰间佩刀,大有荣耀和威严!」这大能者,如果照整个《诗篇》来看,应该还是指这个王;后面继续歌颂他如何打败仇敌,凯旋归来;迎娶一个外邦公主,作他的皇后。

到6、7节,就擦枪走火,歌颂过头了,称王为神。这是以色列人不能允许的事。「神啊,祢的宝座是永永远远的;祢的国权是正直的。祢喜爱公义,恨恶罪恶;所以神就是祢的神,用喜乐油膏祢,胜过膏祢的同伴。」从上下文路来看,很明显的,这个「祢」就是指王;这个王和神是有别的。可是,这个王也被称为神。这个王,绝不可能用在所罗门身上,和任何一个戴维子孙身上;这个王,只能用在耶稣身上。因此,我们又想到这是三位一体了。我们可以理直气壮的跟任何一个犹太人说,你们的经文里包括《诗篇》、《以赛亚书》,如果这不是用在耶稣身上,不把耶稣当作神或王的话,就也用不到任何一个人身上,包括《旧约》历史中的所有的人,或直到今天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以色列这国家。这就是一个例子。

后面讲得更清楚,看起来就像一个婚礼一样。你可以说这是指所罗门,有预表的意义。可是更强烈的意义,这岂不是讲耶稣复活、升天、得胜,甚至祂的再来,以致迎娶祂的教会吗?是灵意解经,但看不出来有更恰当的解释了。

神啊!祢的宝座是永永远远的,祢的国权是正直的
我们说过,这话用在所罗门身上不太恰当;唯有用在耶稣和耶稣的国度,才是最恰当的。耶稣的宝座、耶稣的权柄、耶稣的国度,是正直,而且到永远的。我们很感恩的说,不仅祂的权柄、能力是永远的,且是正直的、良善的。如果权柄、能力是邪恶、不正直的,却到无穷尽,这宛如撒但的国度一般,是骇人的。撒但的国度没有任何的权柄,牠所有的权柄都是神暂时借用给牠的,好成就上帝处罚的旨意。

祢喜爱公义,恨恶罪恶;所以神,就是祢的神,用喜乐油膏祢,胜过膏祢的同伴
膏你
我们都喜欢神膏我们,也常会祈求神来膏抹我们。这「膏」,通常我们想到的就是圣灵充满。这想法很好。当然我们得到圣灵,或圣灵充满都是凭着信心,相信神的慈爱与怜悯,相信祂的应许。我们被圣灵膏是出自祂的恩典。

但这里讲的不是用圣灵膏我们,而是用喜乐油膏我们。事实上,今天我们根本不懂甚么叫喜乐油膏了,也不懂甚么叫做膏。我们知道,以前人用油来膏,是尊贵的、待客周到的意思。

用喜乐油膏你
但甚么叫做喜乐油?我们或许推测得到,这膏的意思是:神让我们的生命里面充满了荣耀;用喜乐油膏,就是这荣耀里是有极大的喜乐。「用喜乐油膏祢」,讲得更简单,就是你的神让你很快乐。不管是借着圣灵,或借着其它东西、方式;总之,神让你的生命不断地涌出喜乐来。

祢喜爱公义,恨恶罪恶
我们又说了,这跟神让我们的生命中得到各样的东西,都是靠着神的恩典。可是,如果我们在神的恩典之下,要得到这些东西的条件是甚么(若不谈恩典,只谈条件,就变成功德主义)?条件就是:你要喜爱公义,恨恶罪恶。如果这是条件的话,难怪今天教会没有喜乐;因为我们不恨罪恶,我们也不爱公义。我们好像好好先生,只会滥用爱和接纳;对罪恶的责备和公义的要求,似乎没有。

当我们能够被神的喜乐油膏的时候,是因为我们喜爱公义,恨恶罪恶。这又讲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是整个《希伯来书》和「救赎论」里都要谈到的,如果神喜爱公义,又恨恶罪恶的话,罪人将到哪里去呢?岂不都死定,下地狱了。的确,一般人的公义,包括包青天的公义,没有慈爱,也没有赦免,只有铡,死路一条。可是,神的公义里面包括慈爱,可以让我们最后得到拯救。甚至我们可以稍稍推理一下,耶稣就是这样做,所以祂得到喜乐。我们也这样做,就在上帝的公义中有非常多的喜乐。

甚么时候膏呢?
《路加福音》四章18节,《使徒行传》四章27节,《使徒行传》十章38节,都说在耶稣开始工作的时候,神用圣灵膏祂。

《塞缪尔记上》十章1节,十六章12-13节,讲到立君王时,要膏。扫罗和戴维都有三次被膏。

但《诗篇》四十五篇是不是讲到立君王的膏呢?好像不是。是指结婚的时候被膏。有人问,甚么时候这子被膏呢?冯荫坤先生说,以《诗篇》四十五篇是王得胜以后才被膏的,认为子被膏应该是指耶稣升天的时候。不过,我觉得这支持的经文有点不足;似乎耶稣出来工作的时候,圣灵膏祂更恰当。当然这两点都没有错;你也可以说,耶稣死而复活,是圣灵膏祂,提升祂,加冕祂。因此,可能我们不需要太强调耶稣甚么时候被膏;耶稣从出来服事,一直到复活、升天的时候,都不断的被神来膏。《路加福音》十章21节,这里没有用「膏」字,而是讲耶稣被圣灵感动就欢乐。祂始终是一个靠圣灵来做事的人,也始终是一个讨神喜悦的人。所以,耶稣道成肉身后,神就一直不断的在膏祂,让祂有更大的能力、喜乐,来承受下一分钟、下一秒钟,祂要背的十字架和沉重的工作。

简单的说,这些经文的重点,就是耶稣比天使了不起。上帝特别膏祂,上帝特别让祂喜乐。天使呢?被变来变去,也要敬拜耶稣。有人说,那时的犹太教对天使有些特别的尊崇,有些基督徒有受到影响,所以《希伯来书》的作者就说:「不必尊崇那些天使,因为我们所信靠的耶稣比天使更大。」

一10-12       10又说:「主啊,祢起初立了地的根基,天也是祢手所造的──11天地都要灭没,祢却要长存。天地都要像衣服渐渐旧了, 12祢要将天地卷起来,像一件外衣;天地就都改变了,唯有祢永不改变,祢的年数没有穷尽。」

这里好像是把耶稣与天地比。天地要过去,耶稣却长存。天地会卷起,天地会改变,重点是耶稣却永不改变。祂的年数没有穷尽,用的字眼就是上帝。

这里也引自《旧约圣经》。首先我们要看经文的背景,再看引得恰不恰当。当然一定恰当,因为都是上帝的话。可是我们的确有些困惑,好像也有很不恰当的地方。

《诗篇》一○二篇
《诗篇》一○二篇1-11节,讲到一个可怜人在呼求上帝,因为仇敌伤害他。他也承认是神借着仇敌在向他发怒(10节)。但是神会可怜这困苦者。12节开始,讲到这呼求的人就是锡安、耶路撒冷、或就是以色列。上帝会听他们的呼求,来帮助他们。

23节开始,这可怜人又再讲了:「上帝啊!我的力量非常的小。但是我相信祢是有力量的,祢是掌管一切的。」诗人深信上帝可以帮助他,可是这里却把帮助他的上帝说成是耶稣。他说,这个耶稣是帮助软弱人的。

接着25-27节,讲到祂的帮助建立在祂的能力上;祂的能力比天地还要更长久。甚至祂创造了天地,还要把它收起来。只有祂自己和祂拯救的对象会一直存在。「祢起初立了地的根基;天也是祢手所造的。天地都要灭没,你却要长存;天地都要如外衣渐渐旧了。你要将天地如里衣更换,天地就都改变了。唯有你永不改变;你的年数没有穷尽。」我们不太懂的是,天地怎么会像衣服一样被卷起来,然后就改变了?

祢要将天地卷起来,像一件外衣;天地就都改变了
我们要想一下,这世界最终会变成甚么状况?基督徒多半会说,这世界最后会完全毁灭,然后会有个新天新地。《彼得后书》三章10-13节,如此说:「但主的日子要像贼来到一样,那日,天必大有响声废去,有形质的都要被烈火销化,地和其上的物都要烧尽了。这一切既然都要如此销化,你们为人该当怎样圣洁,怎样敬虔,切切仰望神的日子来到。在那日,天被火烧就销化了,有形质的都要被烈火镕化,但我们照祂的应许,盼望新天新地,有义居在其中。」很多人就说,旧的世界神是用水来灭掉,现在这个世界神要用火来灭掉,然后将来会有个新天新地。这理解不能说错;但可能有另外一个理解,这是后千禧年派和无千禧年派所讲的。

也就是,对这世界的走向有两个解释:一个是这个世界要完全毁灭,然后有个新天新地;另一个也是正统的说法,虽然华人教会不太讲,可是有相当多《圣经》的根据。不管是哪个说法,重要的是,我们只要相信一件事:不管是新天新地、旧天旧地,一切都在上帝的掌管和保守、毁灭或创新之中。

《彼得后书》三章讲到两次的世界毁灭,一次是挪亚的时候,世界的被毁灭;一次是将来的时候,这世界要被毁灭。如果这两次是一致的话,我们就觉得非常稀奇了。因为,挪亚时洪水毁灭的结果,并不是从此世界就消失了,而是有一个更新,成为如新天新地一般更美的世界。那时挪亚从方舟出来,献祭以后,上帝祝福了这个世界。而且那个地比洪水以前,亚当、夏娃时被咒诅的地,富庶太多了(这也是符合科学的)。《彼得前书》一章20节,「当时进入方舟,借着水得救的不多,只有八个人。」这里不是讲借着方舟得救,而是讲借着水得救。很稀奇的,水原是灭命的,却成了救命的,为甚么?因为彼得把水跟洗礼连在一起了。我们可以这样说,洗礼是预表耶稣的死。我们的确是因为信靠耶稣,就因着耶稣的被刑罚和死,而得拯救了。再把这与挪亚连在一起,也很通了。挪亚在那次的洪水中,他也是得到拯救的人,因为他信靠上帝。不仅在洪水中得救,也在出方舟以后的农业生活里得救;那是非常美的生活,不再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得吃的。

如果挪亚的时候是这样;当主耶稣再来的时候,会不会有类似的情形?从《彼得后书》三章的描述来看,是有可能如此的。也就是旧世界被火烧掉;但这火跟洪水一样,是有更新的作用。因此,《启示录》也有很多这类的话,二十一章1、2节,「我又看见一个新天新地;因为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了,海也不再有了。我又看见圣城新耶路撒冷由神那里从天而降,预备好了,就如新妇妆饰整齐,等候丈夫。」不是我们升到天上,而是新天新地从天而降。《以赛亚书》六十五章17节,六十六章22节[9],也讲到新天新地是原来世界更新以后的结果。

上帝的更新和拯救,应当在我们这个世界的生活环境中,天天可以经历到的。是极悲惨的审判,但是也是一个非常丰富的浴火重生。

一13           13所有的天使,神从来对哪一个说「你坐在我的右边,等我使你仇敌作你的脚凳」? 

天使没有这样的荣幸,听上帝对他讲这句话。

作你的脚凳
这对战败者是极其羞辱的一个动作。《乔舒亚记》十章,迦南的五个王一齐攻基遍,五个王被抓以后,众人将那五王领到乔舒亚面前。24节,「乔舒亚就召了以色列众人来,对那些和他同去的军长说:『你们近前来,把脚踏在这些王的颈项上。』他们就近前来,把脚踏在这些王的颈项上。」这是一个很大的污辱,在中外都有这样的情形;敌王战败,头被砍下来、挖空处理,做成一个痰盂、尿壶。这些在今天没有了,但《圣经》藉此来说明敌挡上帝的最后要被征服。

「你坐在我的右边,等我使你仇敌作你的脚凳」
这出自《诗篇》一一○篇1节,「耶和华对我主说,『祢坐在我的右边,等我使祢仇敌作祢的脚凳。』」天使也出去打战,但神从不对天使说这话。特别是《但以理书》说到加百列和以色列的天使长米迦勒,与波斯魔君作战(但十13、21,十一1,十二1);《启示录》也说到米迦勒同他的使者与龙争战。结果当然不会是血汗淋漓,因为天使是灵。是不是疲惫、憔悴,我们不知道。但上帝也没有对天使说:「爱卿,辛苦了。坐下休息吧。」可是,上帝却对耶稣说了这话:「祢坐在我的右边,等我使祢仇敌作祢的脚凳。」当然《诗篇》一一○篇没有「耶稣」两个字,但《希伯来书》作者在圣灵感动下,用了这篇来说明「耶稣超越天使」。

显然这是一个战争的场景。当耶稣打战回来的时候,父神对耶稣说:「爱子,辛苦了。坐在我的右边,等我使祢仇敌作祢的脚凳。」坐已经是荣幸了,右边更代表尊贵的大位。「等我使祢仇敌作祢的脚凳」,意思:我会御驾亲征把祢的仇敌打败,使祢的仇敌成为祢的脚凳,让祢践踏。这似乎也说明,耶稣没有打完战,没有把仇敌都打败。是不是这样呢?是这样,后面还会继续看到。

这经文与前面「祂洗净了人的罪,就坐在高天至大者的右边」,看起来有至大的冲突。耶稣甚么时候能够坐下来?祂跟魔鬼打战;当祂在十字架上,借着死败坏那掌死权的,得了胜利,祂就坐下了。但我们也在《启示录》看到,好像魔鬼还有很多垂死前挣扎的力量,直到最后耶稣再来时,才完全打败了魔鬼。如果耶稣打败了死、罪恶、魔鬼,就是祂洁净了我们的罪。从这里来看,这话好像是耶稣被打败了,而且死在十字架上,在阴间的时候,上帝对祂讲的:「坐在我的右边,等我使祢仇敌作祢的脚凳。」也就是当神使祂复活的时候,祂的仇敌被打败了。

十字架,看来耶稣好像是失败,祂被天父遗弃了,甚至被打死了。但那巨大的失败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成功,是出自祂对天父完全的顺服。祂顺服到死,也就赎了我们的罪。所以耶稣的死,是祂最大的胜利。耶稣的死已经可以表示祂复活得胜了。

耶稣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这在神学上,又是很头痛的事情。范大陵长老也问:「《使徒信经》说:『……在本丢彼拉多手下受难,被钉于十字架,受死,埋葬,降在阴间;第三天从死人中复活。……』可以这样说吗?」耶稣断气之后,祂的灵魂到哪里去了?《使徒信经》讲:「祂降在阴间三天三夜。」传统上也有很多这样的讲法;但是也有人有不同的看法。这两种讲法都是对的,都可以采取,因为《圣经》没有明讲。如果我们相信,上帝是听耶稣的祷告;照耶稣在十字架上的最后一句话:「我将我的灵魂交在祢的手里。」我们说,当耶稣死的那一剎那,祂的灵魂是在上帝的手里;祂从没有降在阴间过。说「降在阴间」,是强调祂的人性真正死了。从耶稣道成肉身的每一件事,到祂被出卖、羞辱、定罪,还死在十字架上,应验了《旧约》的一句话,「凡挂在木头上,都是被咒诅的。」(加三13;申二十一23)没有一个地方显出祂是上帝的儿子,指显出祂是骗子、罪犯、失败者。

当然这是圣灵的感动,《希伯来书》作者看到这一幕可以应用在《诗篇》一一○篇,上帝对祂的爱子说:「祢坐在我的右边,祢看我怎样把你的仇敌打败,怎么样叫祢从死里复活。」从我们人来看,这是三天以后耶稣复活的事。从神的时间来看,当祂断气,被神弃绝的那一剎那,正是祂得到最大荣耀的时候。这不仅在讲耶稣的死和复活,也都跟我们有关。我们的得胜、德荣耀,都跟我们「在祂死的形状上与祂联合,也要在祂复活的形状上与祂联合」(罗六5)有关。如果基督徒不能背十字架,顺服上帝的话,我们也没有这种荣耀的得胜。

《马太福音》二十二章43-45节,「耶稣说:『这样,戴维被圣灵感动,怎么还称祂为主,说:『主对我主说,祢坐在我的右边,等我把祢仇敌放在祢的脚下。』戴维既称祂为主,祂怎么又是戴维的子孙呢?」耶稣用这句话来提醒这些法利赛人:「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知不知道基督是谁?」「论到基督,你们的意见如何?祂是谁的子孙呢?」(太二十二42)基督不只是戴维的子孙,基督也是戴维的主;基督比戴维还要伟大。耶稣提醒他们:弥赛亚就是上帝。

另外在《哥林多前书》十五章24、25节,讲到耶稣再来的时候,「再后,末期到了,那时基督既将一切执政的、掌权的、有能的都毁灭了,就把国交与父神。因为基督必要作王,等神把一切仇敌,都放在祂的脚下。」的确经文有双重的应用,一个应用在耶稣的复活,一个应用在耶稣的再来。祂的复活已经预表祂把所有的仇敌消灭了;但祂再来的时候,祂一切会把一切执政的、掌权的都打败,然后上帝把所有的仇敌放在祂脚下。这些工作、胜利、争战,也是你我基督徒天天在做的,也是耶稣从死里复活以后,福音传到全世界,神的儿女奉祂名做的每件事,都是一个争战。我们相信我们与主同死,就可以与主同复活,也可以看到仇敌作我们的脚凳。虽然艰难,但我们信。

一14           14天使岂不都是服役的灵,奉差遣为那将要承受救恩的人效力吗?

今天我们对天使的概念,常常是长得很漂亮,长长的头发,两个巨大的翅膀,洁白发光,到处飞来飞去;或是光屁股的小男孩,很调皮捣蛋,向邱彼特。这都是受希腊神话的影响,跟《圣经》上讲的没有关系。《圣经》上讲到天使,就是神的使者。当参孙的母亲玛挪亚看到神的使者的时候,说:「有一个神人到我面前来,他的相貌如神使者的相貌,甚是可畏。」似乎天使的相貌是令人害怕的。又根据其它《旧约》、《新约》,天使看起来应该跟我们没有太多的不一样。包括天使加百列跟马利亚讲「蒙大恩的女子……」时(路一28)。司提反被押解到公会时,人见他的面貌好像天使的面貌(徒六15)。

服役的灵
在《圣经》里,当天使出现的时候,都是奉神的差遣,帮助人,为人服役的。

《新约》
《马太福音》四章11节,耶稣受试探之后,天使去伺候祂。

《路加福音》二十二章43节,耶稣在橄榄山祷告的时候,天使也去服事祂。

《使徒行传》十二章6-10节,彼得也是天使救他出监牢的,还带他走了一段路;彼得不知道真是天使,还以为是异象。[10]

《旧约》
《旧约》里,讲到天使的地方就太多了。神的使者,有的时候就是耶和华,有的时候是天使。包括:

《创世记》三章2-4节,从荆棘里火焰中向摩西显现,又是耶和华的使者,又是耶和华神的。

《创世记》十六章7-12节,神的使者向夏甲显现,对她说话;13节,夏甲称对她说话的耶和华为看顾人的神。

《士师记》六章,向基甸显现,对他说话的,一下子是耶和华的使者,一下子又说是耶和华。

在以色列人出埃及的时候,有的时候是耶和华引导他们(出十三21),有的时候又是神的使者在带领他们(出二十三20、23,三十二34,三十三2)。

有的时候是讲,耶和华在西乃山颁布十诫(出二十1);有的时候又讲到,好像是神借着天使颁布十诫(徒七35;加三19;来二2[11])。

《创世记》十八、十九章,耶和华和两个天使来到人间接受亚伯拉罕的招待,后来这两个天使去灭了所多玛和蛾摩拉。

在《塞缪尔记下》二十四章16、17节,戴维因为核点民数,惹神愤怒,有灭命的天使降瘟疫与以色列人,死七万人。[12]

瘟疫也是祂的使者,《列王记下》十九章35节,出现灭命的使者,杀掉亚述的军队十八万五千人[13],好像灭掉埃及的长子一样(出十二23、29)。

《但以理书》的时候,有天使常来帮助但以理。

奉差遣为那将要承受救恩的人效力
承受救恩的人,就是我们。这在基督教里不太看重。基督教总是说,我们信靠上帝就好了,不太讲到天使来帮助。天主教则非常看重天使和圣徒。基督教可能觉得不是很好,因为没有从神那里得帮助。但天主教自然神学,觉得神的能力在自然界、人文界都可以使用;所以他们非常尊敬马利亚、圣徒、天使,对很多东西的使用,也比基督教自由。我觉得有危险,但也有正面的地方,我们相信神的确在使用每一个东西,包括不信主的人、事、物。

天使会帮助我们。《诗篇》三十四篇7节,「耶和华的使者在敬畏他的人四围安营,搭救他们。」耶稣也曾经说过:「你们要小心,不可轻看这小子里的一个。我告诉你们,他们的使者在天上,常见我天父的面。」(太十八10)所以,今天流行一种「守护天使」(guardian anger)的说法,好像每一个小孩都有一个天使在保护他。这说法正不正确,我不知道;因为我们不能单单根据一节经文就做这样的发挥。不过我们带过小孩的就知道,孩子真是有神迹的保守,才能平平安安的。再者,彼得从监狱出来,去敲马可母亲家门的时候,使女跑进去告诉众人,说:「彼得站在门外!」他们的反应是:「你疯了吗?必是他的天使!」(徒十二13-15)是不是表示那时候就有一种想法,你的天使跟你长的很像。

这些都是我们比较忽略的事情,但《圣经》有讲,我们就提一下。天使的确帮助我们,只是我们没有求过天使帮助我们;不过天主教很看重这个,我们也就说,如果神真使用天使来帮助我们,我们感恩。

如果不讲「天使」(是灵),而讲「神的使者」:肉身的我们,不也是神所差遣去帮助别人的使者。

以上,讲了那么多耶稣和天使的比较。总之,天使是做工的,耶稣是主宰。这些比较也可以通通消除,因为没有比耶稣更是一个服事的灵了,没有比耶稣更在服事人了。不管是在灵里为我们祷告,或在肉身里面,为我们洗脚,舍命作多人的赎价,给我们生命、气息、动作,或作我们的老师教导我们,作我们的医生医治我们,作我们的仆人扶持我们,都是在服事我们。

不管是天使、人、上帝,都有类似的地方;但就本质而言,当然不一样。就身分来讲,耶稣当然比天使尊贵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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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可七9,「又说:『你们诚然是废弃神的诫命,要守自己的遗传。』」路七29、30,「众百姓和税吏既受过约翰的洗,听见这话,就以神为义;但法利赛人和律法师没有受过约翰的洗,竟为自己废弃了神的旨意。(29-30两节或译:众百姓和税吏听见了约翰的话,就受了他的洗,便以神为义;但法利赛人和律法师不受约翰的洗,竟为自己废弃了神的旨意。)」罗四14,「若是属乎律法的人才得为后嗣,信就归于虚空,应许也就废弃了。」加二21,「我不废掉神的恩;义若是借着律法得的,基督就是徒然死了。」加三15,「弟兄们,我且照着人的常话说,虽然是人的文约,若已经立定了,就没有能废弃或加增的。」加三17、18,「我是这么说,神预先所立的约,不能被那四百三十年以后的律法废掉,叫应许归于虚空。因为承受产业若本乎律法,就不本乎应许;但神是凭着应许,把产业赐给亚伯拉罕。」

[2] 弗二15,「而且以自己的身体废掉冤仇,就是那记在律法上的规条,为要将两下借着自己造成一个新人,如此便成就了和睦。」来七18,「先前的条例,因软弱无益所以废掉了。」

[3] 《马太福音》五章17-19节,耶稣如此说:「莫想我来要废掉律法和先知,我来不是要废掉,乃是要成全。我实在告诉你们,就是到天地都废去了,律法的一点一画也不能废去,都要成全。所以,无论何人废掉这诫命中最小的一条,又教训人这样作,他在天国要称为最小的;但无论何人遵行这诫命,又教训人遵行,他在天国要称为大的。」

[4] 王上三5,「在基遍,夜间梦中,耶和华向所罗门显现,对他说:『你愿我赐你什么?你可以求。』」15,「所罗门醒了,不料是个梦;他就回到耶路撒冷,站在耶和华的约柜前,献燔祭和平安祭,又为他众臣仆设摆筵席。」

[5] 太十九18,「耶稣说:『我实在告诉你们,你们这跟从我的人,到复兴的时候,人子坐在他荣耀的宝座上;你们也要坐在十二个宝座上,审判以色列十二个支派。』」

[6] 太二十五31,「当人子在祂荣耀里,同着众天使降临的时候,要坐在祂荣耀的宝座上。」

[7] 启三21,「得胜的,我要赐他在我宝座上与我同坐;就如我得了胜,在我父的宝座上与祂同坐一般。」

[8] 约七7,「世人不能恨你们,却是恨我,因为我指证他们所作的事是恶的。」约十五189,「世人若恨你们,你们知道(或译:该知道),恨你们以先已经恨我了,你们若属世界,世界必爱属自己的;只因你们不属世界,乃是我从世界中拣选了你们,所以世界就恨你们。」约十七14,「我已将你的道赐给他们。世界又恨他们,因为他们不属世界,正如我不属世界一样。」约壹三13,「弟兄们,世人若恨你们,不要以为希奇。」太十21、22,「弟兄要把弟兄,父亲要把儿子送到死地;儿女要与父母为敌,害死他们;并且你们要为我的名,被众人恨恶,惟有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太二十四9,「那时,人要把你们陷在患难里,也要杀害你们,你们又要为我的名被万民恨恶。」路二十一16、17,「连你们的父母、弟兄、亲族、朋友,也要把你们交官;你们也有被他们害死的;你们要为我的名被众人恨恶。」

[9] 赛六十五17,「看哪!我造新天新地;从前的事不再被记念,也不再追想。」赛六十六22,「耶和华说,我所要造的新天新地,怎样在我面前长存,你们的后裔和你们的名字也必照样长存。」

[10] 徒十二6-10,「希律将要提他出来的前一夜,彼得被两条铁链锁着,睡在两个兵丁当中,看守的人也在门外看守。忽然,有主的一个使者站在旁边,屋里有光照耀;天使拍彼得的肋旁,拍醒了他,说:『快快起来!』那铁链就从他手上脱落下来。天使对他说:『束上带子,穿上鞋。』他就那样作。天使又说:『披上外衣,跟着我来。』彼得就出来跟着他,不知道天使所作是真的,只当见了异象。过了第一层、第二层监牢,就来到临街的铁门,那门自己开了;他们出来,走过一条街,天使便离开他去了。」

[11] 徒七53,「你们受了天使所传的律法,竟不遵守!」加三19,「这样说来,律法是为什么有的呢?原是为过犯添上的,等候那蒙应许的子孙来到,并且是藉天使经中保之手设立的。」来二2,「那借着天使所传的话既是确定的,凡干犯悖逆的,都受了该受的报应。」

[12] 撒下二十四16、17,「天使向耶路撒冷伸手要灭城的时候,耶和华后悔,就不降这灾了,吩咐灭民的天使说:『够了,住手吧!』那时耶和华的使者在耶布斯人亚劳拿的禾场那里。戴维看见灭民的天使,就祷告耶和华说:『我犯了罪,行了恶,但这群羊作了什么呢?愿你的手攻击我和我的父家。』」

[13]王下十九35,「当夜,耶和华的使者出去,在亚述营中杀了十八万五千人。清早有人起来,一看,都是死尸了。」三十二21,「耶和华就差遣一个使者进入亚述王营中,把所有大能的勇士,和官长、将帅尽都灭了。亚述王满面含羞地回到本国,进了他神的庙中,有他亲生的儿子在那里用刀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