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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馨香的没药 by 盖恩夫人

一六八八年正月廿九日,我被押到圣玛利修道院去了。他们不许我带女仆,也不许我女儿来看望我,将我关锁在一间房子里。使我最痛心的就是我的女儿离开我了。他们不许她来,也不许别人告诉我她的情形。那里的人因为早听到他们的谣言,就看我如毒蛇、猛虎一般。在那里看守我的是一位他们所特选的修女待我极其凶恶。

他们问我谁是我认罪的神甫,我说是某人,那人一听见甚至吓得不敢承认了。但是我能够说出许多人来,和我一同在他的认罪所中的。他们却说我说谎;我所认识的人说有认识我,也有的人说我各样的坏话。那看守我的修女,要讨我仇人的喜欢,就待我如待疯人一般,她给我吃的苦只有神知道。

佳降先生(官长)和一位沙蓬的医生,来审问了四次。主给我恩典,使我所回答他们的话,远超过有学问的人(路廿一章十四,十五节)。他们说:如果我能解释我所写的简易祈祷法像现在这样清楚有理的话,我就不至于坐监了。最后一次的审问是为着一封假信。我告诉他们说这信的笔迹绝对不像我。他们说这不过是抄来的一张,原信还留在家。我说拿来给我看,可是他们不许。我说我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信,我也不认识那收信的人;可是他们并不注意我所说的话。他们念了那信,官长对我说:“你看写这信的人是该坐监的。”我说:“先生,如果这信是我写的,我就是该坐监的。”我就指出他的假来,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仍然坐在那里二月之久,待遇一天苦一天。本来我还盼望他们能够看出我的无罪,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存心不愿证明我是无罪的,反而要我显出有罪的凭据来(译者注:这是表明人的存心的败坏)。

有一次官长单独到我这里来,对我说再不必提起那假信了,因为这算不得什么。我说:“算不得什么吗?假造一封信,叫人作国家的仇人还不算什么吗?”他回答说:“我们会去查造假信的人。”我说:“假造的人并非别人,就是司古文纳。”后来他说:“我写关于圣经的稿子在哪里呢?”我说:“待我出监时可以交上。但是现在我不愿告诉你放在谁的家里。”

我身虽被囚,心里却非常快活,身受缧绁,心却十分自由。约瑟坐监的那天,可以作我的记念。我已离地像在天上。一切由人来的恩典都断绝,并且接着再享受新的苦难。我不得不将我重新献上,来喝完最后最苦的那一杯。

我对于那些逼害我的人,并不抱怨,虽然我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的存心与他们所行的不对。但“若不是从上头赐给的,人就没有能力办我”(约十九章十一节)。这也是主和圣徒所经历的一件事。

如果是受神的打击,就不可恨祂所用的打手。

过了几天官长来对我说,我可以自由在房子里来往。那时他们正努力想将我的女儿许配给一个人。若是这样,我女儿一生的命运,就断送了,因为他们要将我的女儿和一位没有基督的人结婚。我将这事交给神,信祂不会应许这事成功。

他们告诉我,若我允许我女儿配给那人,我就能立刻出监,但是我始终拒绝。他们就威吓我,要永远监禁我,并要将我绞死。无论如何**,如何威吓,我始终拒绝!

不久的时候,官长和医生又来了,对修女长说,必须将我牢牢的锁起来。她说我所住的房间已经非常的小,旁边有一洞整天有太阳,现在是七月天气,怕会热死呢。可是他们听了并不注意。她又问说为什么缘故我必须这样关锁起来呢?他们说我在最近一月里在这院子内又犯了不少的罪,诽谤修女们。她却说不但没有这事,而且修女们得着不少的造就,他们都敬重我称羡我的忍耐与镇静。她的话一点都有不能感动他们。她也因为他们的谎言,忍不住哭了。

后来他们差人来,要我说出我在最近一月中所行羞辱的事。我问是什么事,他们说不出。我说神若愿意就让又长又多的苦难落在我身上好了。这事是从假信的事继续的演下去的。神是这一切事的见证。

医生说我要神作我的见证的话,就是亵渎神。我说全世界没有谁能禁止我和神说话。此后我被他们关得更严紧,甚至气都要闭住了。我发大热,几乎要死而没有一人来助我。

在古时律法时代,属主的殉道者,因着信靠一位又真又活的神而受苦;使徒时代的殉道者,也因为传基督与祂的钉十字架而流血;现在也有属圣灵的殉道者,为着依靠祂,为着信祂在人里面的掌权,为着信人该绝对顺从神的旨意而殉道的。

属于圣灵的殉道者,是被人讥笑辱骂的。魔鬼并不反对人相信圣灵;却直接反对圣灵在人里面的掌权,不愿他在人里面有属天的运行。哦!爱的圣灵哪,让我永远顺服祢的旨意,好像树叶子是顺着风飞动一样。愿祢像狂风吹去一切拦住的东西!祢也照样打碎一切反对祢主权的东西。

我将他们逼迫我的事情叙述出来,是出于不得已的。我不是因为恨他们所以才这样作,因为实在爱他们,也为他们祈祷,我只让神来替我说话,救我脱离他们的手,不让我自己来作什么。

一六八八年八月廿二日,是我该得释放的日子;但是主给我知道日子还远,还不要我就得拯救。他们不过设更新的罗网要害我,并要叫慕司神甫的功绩给王知道。那时正是我四十岁的生日,我睡醒的时候,神叫我知道主耶稣被卖时的痛苦,并且看见犹太人害主的计谋。我知道除神之外,没有谁能拯救我从监里出来。我心里满足,因祢总有一天要伸出祢的手将我救出。至于祢如何救我,这我不想知道,也是我所不能知道的。所以我将这些事完全交在主自己的手中。有人将我的事,告诉了曼太农夫人,她知道了极感兴趣。最后她使我得了释放,过了几天,我有第一次的机会,会见芬奈伦先生。

自出监后,就在美拉面夫人的家中休息。这家就是我的女儿和尼哥拉结婚的地方。后来我再迁到女儿家去住,因为我女儿太年轻之故,就和她同住了二年半。就是在女儿家里,仇敌也假造了不少的故事来害我。我盼望暗暗地避到蒙他琪的修道院里去;可是又被人知道了,朋友和仇敌共同拦阻我。

我女儿结婚的家是芬奈伦的朋友;所以我常见他到这家来,因此他和我就有多次机会谈到属灵生命的事。在谈话的时候,他很反对我的经历。我以极诚挚的态度对付他,结果得着了他。那时因为母林诺司的事纷扰的缘故,以致最明显的事实起了纷争,奥秘派所用的言词,也发生了大辩论。但是我尽量用最清楚的话语解释给芬奈伦听,这样解决了他一切原有的困难。结果就任何人都不能了解我的意见像他了解我那样清楚的。可是这却潜伏了他将来受苦的因素,这事可以从他回答莫克司主教的话中看出来。

为着想要休息,我就住在一间小房子里。在那里常有机会和家人,和朋友们见面。有几位圣西珥的女子对曼太农夫人说,他们因着我的话格外亲近神。曼夫人就鼓励我继续和他们有来往。有些人本来是她所不喜悦的,现在改变了,她就更觉得应该鼓励我,也因此加意厚待我,敬重我。她这样敬重我、信任我,直到三年之久,可是后来却又引起了最严酷的逼迫加在我身上。因我在这些女子中间能自由出入,这些女子对我的信仰,过于她们里面有权位的人,这就使逼迫我的人心更不安。为着我以前种种的事情,那里的指导者怀疑我。他们请加德司的主教(就是圣西珥的上司)告诉曼太农夫人说,我使他们里面的伦常都乱了;因为女子们都听我的话,不听她们的上司了。因此我不再去圣西珥了。

我又病了,医生用尽了各样法子,结果没有一点用处。他们就劝我到鲍篷的水边去。我的仆人受人的欺,将毒药给我吃。若无人拯救我,我就必定死了。这病真使我极其痛苦。仆人逃走了,此后永远没再见他。到了鲍篷,这里有一种水像火酒一样,遇火就能燃烧,可是这水也没有用。此后一直病了七年多。

神要我这样将自己献上为祭,我也乐意地预备接受从神来任何的痛苦。因为要为自己说什么话,就好像打空气一般,一点用处都没有。主若愿意要祂的仆人受苦,祂就能让有最好品德的人来逼迫我。教会中最好的人能受欺,并且顶热心来逼迫人,因他想他所为的是正当的。哦,被恶人逼迫算不得什么,属主而有品德的人逼迫,总使你更伤心!

在这时我第一次会见莫克司的主教。我将我的自传给他。他读了之后,承认说在我的自传里,能看出丰盛圣灵的膏油,是别的书籍所没有的。他用三天的工夫去念;他念的时候一直觉得神的同在。

后来我请他将我的传记仔细查读一次。他果然花了四五个月去读他。结果他发现了不少问题,我也一一地答他,可惜他没有经历过“里面的道路”。我也没办法替他解释一切的难处。

我以全心求我的神将我摔得粉碎,绝对不留情地打碎,不让我因着祂使我作的善事偷一点点的荣耀,因我不过是一个极可怜的“没有”。神是全能者,祂乐意在“没有”的人身上,运用祂的能力,彰显祂的权能。

我起初写的自传是极短,在里面不过写些我的过错与罪,少说到神的恩典,这个已经烧毁了。现在再写一本,在这书里对天我遭遇中比较特别的事,大概都记上了。将君王的秘密,宣布出来是犯罪,但是将主的恩典告诉人,彰显祂的怜悯是好的。

反对我的声浪愈来愈大,曼太农夫人也受迷惑反对我。我托波未莱的公爵差人去请她,指定出几个人来查究我所写的书与我的传记,并且愿意下监直到这事剖白为止。但是她不答应。同时我有一位最知己的朋友富德先生去世了,我心极痛。他是神的一位真仆人。

现在我定意不给人反对的机会。我写信给朋友们说最后的“再会”因为我不知道我的病能否痊愈。现在已经发了四十多天热了。我写了一封信,给某伯爵夫人。这是我的话:“如果女人们爱世界的虚华,爱脂粉饰,有的甚至因赌博奢侈破家荡产,倒没有一人起来说话。我叫她们拒绝并丢掉这些不良的嗜好,人就要起来反对,好像是我败坏了她们一般。若她们从敬虔的地位堕落到奢侈的地步,人反而相安无事。公爵夫人哪,你曾奉献给神,觉得必须离开宫庭,看宫庭好如礁石一般。现在你要回家去照顾教育儿女,就是你从前所疏忽的。我请你将你所能记忆的事实都收集起来,如果我是有罪的,他们很可能告我,我也应该受处分。”

我送给她两本书,和一本自著的圣经注释。我要使她们易于检查,并能节省时间,就插入了不少圣徒的话来表明我所写的和圣徒(公认为可靠的人)一样。我叫人抄成数本,差人送给三位检查的委员。这书名为“称义”是我五十天写成的。内容是清清楚楚,但是莫克司主教不让人读它。

经过检查之后,他们竟然找不出一点错。但是越是找不出错的时候,他们越想法了说我是有罪的。我呈请莫克司的主教说他所辖管的地方,无论何处都可去查问,好叫他更知道我的事情。他就要我去莫克司的圣玛利。那时正是严冬,在路上有一次陷在雪中有四小时之久。我和使女坐在雪中等死,虽然浸在雪中,极其寒冷,但是心中十分安静。这种遭遇正是试验人是否完全依赖神的好机会。我的使女和我很安静地退回神里面。若在此过夜,必冻死,但最后有一辆车子来了,赶车的人尽力将我们从雪中拉起来了。

主教很自豪地想我能这样冒险顺服他,按时到场,觉得很希奇。可是后来他却说,这是假冒为善。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天然在我里面几乎掌权,但是神的爱和恩典能将最苦的事化为甘甜。祂那看不见的手扶持了我,不然在这多次审查之下,我已站不住了。有时我说:“祢的波浪洪涛漫过我身”(诗四十二篇七节)。有时也说:“祂张弓将我当箭靶子,祂把箭袋中的箭,射入我的肺腑”(哀歌三章十二,十三节)。人人都想恶待我是对的,且是服侍神。但此时我总懂得这是主曾受过的苦痛,因祂曾列在罪犯之中(可十五章廿八节)。主也被当时的祭司长、文士、律法师定为有罪,他们如此行,还以为是侍奉神。那些因行神的旨意而受苦的人有福了,因为这苦有些和主的苦相似。

到了莫克司后有六星期之久,一直发热。病还没有好,主教就强逼签字说:我不信“基督道成肉身”。我回答说:“靠着神的恩典,我知道如何受苦,就是苦到死都可以,却不知道怎样签这不信的字。”

主教有一次拿一张信条来要我签字;签过之后应许给我一张证书。我签了字,可是他拒绝给我证书。过些时他又想法要我签一封他所写的信,要我承认信中的错误是我自己写的,若不签。就得受相当的苦(后来果然受了)。但是我始终不肯将我的名放在虚构事实的纸上。过了六个月他给我一张证明书,但是曼太农夫人对于他所给的证书并不认可。他就来要收回,再给一纸。我不肯,以致他发怒。因我知道他们要将事情弄得最糟!所以我就定意带了那些可信靠的使女们隐居在巴黎与世隔绝。这样住了五个月,天天读经、祈祷、作工。但是到了一六九五年十二月廿七日,我又被拘去了。那时我正病得顶厉害。他们要把我带到维新纳去。我被古来氏先生拘到他自己的看守所三天,因为王不愿将我再下在监狱里,只要关在修道院里够了。他们就造出更不堪入耳的谣言来迷惑王。他们将我说得完全败坏,以致王失去了他的聪颖,而准许他们的请求,将我拘到维新纳去了。

在这十年的长期苦难逼迫中,我也不必多说了,因为我曾经历过各种的监狱,多年的放逐,许多的十字架,以及一切能想像得出的苦楚。其中有的事因为是太丑,宁可因为爱的缘故,秘而不宣。

我忍受了又长又苦的逼迫,又痛又酷的病患,灵里又觉得枯干沉闷,在这种情景中只能说:“我的神。我的神,祢为什么离弃我!”全世界的人都反对我,我也和神站在一边反对我。

或许有人看了这书之后要希奇,因我还没有将最大最苦的十字架写在里面。但是我想这已经够了,为的是要显明神在我身上十字架的运用。我想我也应该写一些事实来彰显人的虚伪,证明我不过是一位无辜受苦的人。

当我在维新纳被囚时,度日极平安。我唱喜乐的歌,服侍我的女佣都学会了。有时我们就一同歌唱。哦,我的神,囚牢的石头好像宝石一般,我看它们的价值,胜过世界灿烂的荣华。我的心已充满了那种喜乐,就是神赐给爱祂的人在极苦的时候的喜乐。当我在彼欺底的时候,就是苦头到了极端的时候,我对神说:“哦,我的神,如果祢愿意作一台新的戏,给天使我世人看的话,就愿祢的旨意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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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八年正月廿九日,我被押到圣玛利修道院去了。他们不许我带女仆,也不许我女儿来看望我,将我关锁在一间房子里。使我最痛心的就是我的女儿离开我了。他们不许她来,也不许别人告诉我她的情形。那里的人因为早听到他们的谣言,就看我如毒蛇、猛虎一般。在那里看守我的是一位他们所特选的修女待我极其凶恶。 他们问我谁是我认罪的神甫,我说是某人,那人一听见甚至吓得不敢承认了。但是我能够说出许多人来,和我一同在他的认罪所中的。他们却说我说谎;我所认识的人说有认识我,也有的人说我各样的坏话。那看守我的修女,要讨我仇人的喜欢,就待我如待疯人一般,她给我吃的苦只有神知道。 佳降先生(官长)和一位沙蓬的医生,来审问了四次。主给我恩典,使我所回答他们的话,远超过有学问的人(路廿一章十四,十五节)。他们说:如果我能解释我所写的简易祈祷法像现在这样清楚有理的话,我就不至于坐监了。最后一次的审问是为着一封假信。我告诉他们说这信的笔迹绝对不像我。他们说这不过是抄来的一张,原信还留在家。我说拿来给我看,可是他们不许。我说我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信,我也不认识那收信的人;可是他们并不注意我所说的话。他们念了那信,官长对我
说:“你看写这信的人是该坐监的。”我说:“先生,如果这信是我写的,我就是该坐监的。”我就指出他的假来,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仍然坐在那里二月之久,待遇一天苦一天。本来我还盼望他们能够看出我的无罪,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存心不愿证明我是无罪的,反而要我显出有罪的凭据来(译者注:这是表明人的存心的败坏)。 有一次官长单独到我这里来,对我说再不必提起那假信了,因为这算不得什么。我说:“算不得什么吗?假造一封信,叫人作国家的仇人还不算什么吗?”他回答说:“我们会去查造假信的人。”我说:“假造的人并非别人,就是司古文纳。”后来他说:“我写关于圣经的稿子在哪里呢?”我说:“待我出监时可以交上。但是现在我不愿告诉你放在谁的家里。” 我身虽被囚,心里却非常快活,身受缧绁,心却十分自由。约瑟坐监的那天,可以作我的记念。我已离地像在天上。一切由人来的恩典都断绝,并且接着再享受新的苦难。我不得不将我重新献上,来喝完最后最苦的那一杯。 我对于那些逼害我的人,并不抱怨,虽然我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的存心与他们所行的不对。但“若不是从上头赐给的,人就没有能力办我”(约十九章十一节)。这也是主和圣徒所经历的
一件事。 如果是受神的打击,就不可恨祂所用的打手。 过了几天官长来对我说,我可以自由在房子里来往。那时他们正努力想将我的女儿许配给一个人。若是这样,我女儿一生的命运,就断送了,因为他们要将我的女儿和一位没有基督的人结婚。我将这事交给神,信祂不会应许这事成功。 他们告诉我,若我允许我女儿配给那人,我就能立刻出监,但是我始终拒绝。他们就威吓我,要永远监禁我,并要将我绞死。无论如何**,如何威吓,我始终拒绝! 不久的时候,官长和医生又来了,对修女长说,必须将我牢牢的锁起来。她说我所住的房间已经非常的小,旁边有一洞整天有太阳,现在是七月天气,怕会热死呢。可是他们听了并不注意。她又问说为什么缘故我必须这样关锁起来呢?他们说我在最近一月里在这院子内又犯了不少的罪,诽谤修女们。她却说不但没有这事,而且修女们得着不少的造就,他们都敬重我称羡我的忍耐与镇静。她的话一点都有不能感动他们。她也因为他们的谎言,忍不住哭了。 后来他们差人来,要我说出我在最近一月中所行羞辱的事。我问是什么事,他们说不出。我说神若愿意就让又长又多的苦难落在我身上好了。这事是从假信的事继续的演下去的。神
是这一切事的见证。 医生说我要神作我的见证的话,就是亵渎神。我说全世界没有谁能禁止我和神说话。此后我被他们关得更严紧,甚至气都要闭住了。我发大热,几乎要死而没有一人来助我。 在古时律法时代,属主的殉道者,因着信靠一位又真又活的神而受苦;使徒时代的殉道者,也因为传基督与祂的钉十字架而流血;现在也有属圣灵的殉道者,为着依靠祂,为着信祂在人里面的掌权,为着信人该绝对顺从神的旨意而殉道的。 属于圣灵的殉道者,是被人讥笑辱骂的。魔鬼并不反对人相信圣灵;却直接反对圣灵在人里面的掌权,不愿他在人里面有属天的运行。哦!爱的圣灵哪,让我永远顺服祢的旨意,好像树叶子是顺着风飞动一样。愿祢像狂风吹去一切拦住的东西!祢也照样打碎一切反对祢主权的东西。 我将他们逼迫我的事情叙述出来,是出于不得已的。我不是因为恨他们所以才这样作,因为实在爱他们,也为他们祈祷,我只让神来替我说话,救我脱离他们的手,不让我自己来作什么。 一六八八年八月廿二日,是我该得释放的日子;但是主给我知道日子还远,还不要我就得拯救。他们不过设更新的罗网要害我,并要叫慕司神甫的功绩给王知道。那时正是我四十岁的生日,我
睡醒的时候,神叫我知道主耶稣被卖时的痛苦,并且看见犹太人害主的计谋。我知道除神之外,没有谁能拯救我从监里出来。我心里满足,因祢总有一天要伸出祢的手将我救出。至于祢如何救我,这我不想知道,也是我所不能知道的。所以我将这些事完全交在主自己的手中。有人将我的事,告诉了曼太农夫人,她知道了极感兴趣。最后她使我得了释放,过了几天,我有第一次的机会,会见芬奈伦先生。 自出监后,就在美拉面夫人的家中休息。这家就是我的女儿和尼哥拉结婚的地方。后来我再迁到女儿家去住,因为我女儿太年轻之故,就和她同住了二年半。就是在女儿家里,仇敌也假造了不少的故事来害我。我盼望暗暗地避到蒙他琪的修道院里去;可是又被人知道了,朋友和仇敌共同拦阻我。 我女儿结婚的家是芬奈伦的朋友;所以我常见他到这家来,因此他和我就有多次机会谈到属灵生命的事。在谈话的时候,他很反对我的经历。我以极诚挚的态度对付他,结果得着了他。那时因为母林诺司的事纷扰的缘故,以致最明显的事实起了纷争,奥秘派所用的言词,也发生了大辩论。但是我尽量用最清楚的话语解释给芬奈伦听,这样解决了他一切原有的困难。结果就任何人都不能了解我的意见像他了解我那样清
楚的。可是这却潜伏了他将来受苦的因素,这事可以从他回答莫克司主教的话中看出来。 为着想要休息,我就住在一间小房子里。在那里常有机会和家人,和朋友们见面。有几位圣西珥的女子对曼太农夫人说,他们因着我的话格外亲近神。曼夫人就鼓励我继续和他们有来往。有些人本来是她所不喜悦的,现在改变了,她就更觉得应该鼓励我,也因此加意厚待我,敬重我。她这样敬重我、信任我,直到三年之久,可是后来却又引起了最严酷的逼迫加在我身上。因我在这些女子中间能自由出入,这些女子对我的信仰,过于她们里面有权位的人,这就使逼迫我的人心更不安。为着我以前种种的事情,那里的指导者怀疑我。他们请加德司的主教(就是圣西珥的上司)告诉曼太农夫人说,我使他们里面的伦常都乱了;因为女子们都听我的话,不听她们的上司了。因此我不再去圣西珥了。 我又病了,医生用尽了各样法子,结果没有一点用处。他们就劝我到鲍篷的水边去。我的仆人受人的欺,将毒药给我吃。若无人拯救我,我就必定死了。这病真使我极其痛苦。仆人逃走了,此后永远没再见他。到了鲍篷,这里有一种水像火酒一样,遇火就能燃烧,可是这水也没有用。此后一直病了七年多。 神要我这样将自
己献上为祭,我也乐意地预备接受从神来任何的痛苦。因为要为自己说什么话,就好像打空气一般,一点用处都没有。主若愿意要祂的仆人受苦,祂就能让有最好品德的人来逼迫我。教会中最好的人能受欺,并且顶热心来逼迫人,因他想他所为的是正当的。哦,被恶人逼迫算不得什么,属主而有品德的人逼迫,总使你更伤心! 在这时我第一次会见莫克司的主教。我将我的自传给他。他读了之后,承认说在我的自传里,能看出丰盛圣灵的膏油,是别的书籍所没有的。他用三天的工夫去念;他念的时候一直觉得神的同在。 后来我请他将我的传记仔细查读一次。他果然花了四五个月去读他。结果他发现了不少问题,我也一一地答他,可惜他没有经历过“里面的道路”。我也没办法替他解释一切的难处。 我以全心求我的神将我摔得粉碎,绝对不留情地打碎,不让我因着祂使我作的善事偷一点点的荣耀,因我不过是一个极可怜的“没有”。神是全能者,祂乐意在“没有”的人身上,运用祂的能力,彰显祂的权能。 我起初写的自传是极短,在里面不过写些我的过错与罪,少说到神的恩典,这个已经烧毁了。现在再写一本,在这书里对天我遭遇中比较特别的事,大概都记上了。将君王的秘密,宣布
出来是犯罪,但是将主的恩典告诉人,彰显祂的怜悯是好的。 反对我的声浪愈来愈大,曼太农夫人也受迷惑反对我。我托波未莱的公爵差人去请她,指定出几个人来查究我所写的书与我的传记,并且愿意下监直到这事剖白为止。但是她不答应。同时我有一位最知己的朋友富德先生去世了,我心极痛。他是神的一位真仆人。 现在我定意不给人反对的机会。我写信给朋友们说最后的“再会”因为我不知道我的病能否痊愈。现在已经发了四十多天热了。我写了一封信,给某伯爵夫人。这是我的话:“如果女人们爱世界的虚华,爱脂粉饰,有的甚至因赌博奢侈破家荡产,倒没有一人起来说话。我叫她们拒绝并丢掉这些不良的嗜好,人就要起来反对,好像是我败坏了她们一般。若她们从敬虔的地位堕落到奢侈的地步,人反而相安无事。公爵夫人哪,你曾奉献给神,觉得必须离开宫庭,看宫庭好如礁石一般。现在你要回家去照顾教育儿女,就是你从前所疏忽的。我请你将你所能记忆的事实都收集起来,如果我是有罪的,他们很可能告我,我也应该受处分。” 我送给她两本书,和一本自著的圣经注释。我要使她们易于检查,并能节省时间,就插入了不少圣徒的话来表明我所写的和圣徒(公认为可靠的人)一
样。我叫人抄成数本,差人送给三位检查的委员。这书名为“称义”是我五十天写成的。内容是清清楚楚,但是莫克司主教不让人读它。 经过检查之后,他们竟然找不出一点错。但是越是找不出错的时候,他们越想法了说我是有罪的。我呈请莫克司的主教说他所辖管的地方,无论何处都可去查问,好叫他更知道我的事情。他就要我去莫克司的圣玛利。那时正是严冬,在路上有一次陷在雪中有四小时之久。我和使女坐在雪中等死,虽然浸在雪中,极其寒冷,但是心中十分安静。这种遭遇正是试验人是否完全依赖神的好机会。我的使女和我很安静地退回神里面。若在此过夜,必冻死,但最后有一辆车子来了,赶车的人尽力将我们从雪中拉起来了。 主教很自豪地想我能这样冒险顺服他,按时到场,觉得很希奇。可是后来他却说,这是假冒为善。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天然在我里面几乎掌权,但是神的爱和恩典能将最苦的事化为甘甜。祂那看不见的手扶持了我,不然在这多次审查之下,我已站不住了。有时我说:“祢的波浪洪涛漫过我身”(诗四十二篇七节)。有时也说:“祂张弓将我当箭靶子,祂把箭袋中的箭,射入我的肺腑”(哀歌三章十二,十三节)。人人都想恶待我是对的,且是服侍神。但此
时我总懂得这是主曾受过的苦痛,因祂曾列在罪犯之中(可十五章廿八节)。主也被当时的祭司长、文士、律法师定为有罪,他们如此行,还以为是侍奉神。那些因行神的旨意而受苦的人有福了,因为这苦有些和主的苦相似。 到了莫克司后有六星期之久,一直发热。病还没有好,主教就强逼签字说:我不信“基督道成肉身”。我回答说:“靠着神的恩典,我知道如何受苦,就是苦到死都可以,却不知道怎样签这不信的字。” 主教有一次拿一张信条来要我签字;签过之后应许给我一张证书。我签了字,可是他拒绝给我证书。过些时他又想法要我签一封他所写的信,要我承认信中的错误是我自己写的,若不签。就得受相当的苦(后来果然受了)。但是我始终不肯将我的名放在虚构事实的纸上。过了六个月他给我一张证明书,但是曼太农夫人对于他所给的证书并不认可。他就来要收回,再给一纸。我不肯,以致他发怒。因我知道他们要将事情弄得最糟!所以我就定意带了那些可信靠的使女们隐居在巴黎与世隔绝。这样住了五个月,天天读经、祈祷、作工。但是到了一六九五年十二月廿七日,我又被拘去了。那时我正病得顶厉害。他们要把我带到维新纳去。我被古来氏先生拘到他自己的看守所三天,因为王不
愿将我再下在监狱里,只要关在修道院里够了。他们就造出更不堪入耳的谣言来迷惑王。他们将我说得完全败坏,以致王失去了他的聪颖,而准许他们的请求,将我拘到维新纳去了。 在这十年的长期苦难逼迫中,我也不必多说了,因为我曾经历过各种的监狱,多年的放逐,许多的十字架,以及一切能想像得出的苦楚。其中有的事因为是太丑,宁可因为爱的缘故,秘而不宣。 我忍受了又长又苦的逼迫,又痛又酷的病患,灵里又觉得枯干沉闷,在这种情景中只能说:“我的神。我的神,祢为什么离弃我!”全世界的人都反对我,我也和神站在一边反对我。 或许有人看了这书之后要希奇,因我还没有将最大最苦的十字架写在里面。但是我想这已经够了,为的是要显明神在我身上十字架的运用。我想我也应该写一些事实来彰显人的虚伪,证明我不过是一位无辜受苦的人。 当我在维新纳被囚时,度日极平安。我唱喜乐的歌,服侍我的女佣都学会了。有时我们就一同歌唱。哦,我的神,囚牢的石头好像宝石一般,我看它们的价值,胜过世界灿烂的荣华。我的心已充满了那种喜乐,就是神赐给爱祂的人在极苦的时候的喜乐。当我在彼欺底的时候,就是苦头到了极端的时候,我对神说:“哦,我的神
,如果祢愿意作一台新的戏,给天使我世人看的话,就愿祢的旨意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