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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与父亲的最后一面

我是哈利路亚大婶 by 崔子实

我的童年是在贫穷和孤独中度过的。六岁时,父亲去世了,当时传闻父亲是个诈骗犯。以针线活维持生计的母亲更是满脸的忧愁,就在孤苦无援的时期,我们家投入了天父的怀抱。

1、与父亲的最后一面

六岁时的初秋,我跟着母亲去了离海州有数百里远的平壤,为的是探望在平壤省立医院住院的父亲。对我来讲这是难得的机会,因为父亲经常不在家,偶尔回来也是在深夜,并且拂晓前就匆匆离去。为此,在我的记忆当中对父亲的印象很不鲜明,轮廓也不清晰。一想到这次有机会好好看看父亲,还能向父亲撒娇,我的心雀跃不已,充满了喜乐。弟弟圣民因被母亲背着也很高兴。唯独母亲一路上只顾赶路,一言不发。

不久,到了省立医院。我们跟随一位护士小姐走进了一间病房。病房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一旁站着两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日本警察。在那儿,我见到了父亲。他整个身体都瘫在床上,唯独眼睛却异常有神。父亲凝视了我好一会儿,用温柔而低沉的声音说:“子实啊!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啊!”

父亲苍白的脸映衬出慑人的威严,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连一声“爸爸”也没叫上,就哭着跑出病房。也就是那天晚上父亲去世了。几天后回海州的路上,我看到母亲无声的泪水。到海州下车后,走过丰收的田野和小溪时,我感到窒息的寂静和孤单。父亲的影子总是浮现在脑海里,抹也抹不掉。每次父亲来过后,第二天总有一帮警察气势汹汹地扑过来,脚穿皮靴在炕上窜来窜去,还冲着母亲大喊大叫,这样折腾了几天,母亲就打点行李领我们搬到别的村子去住。每一次搬家都有村子里的人站在篱笆墙外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回到家,我想这次肯定又要搬家了。然而,出乎意料地母亲决计不再搬来搬去的了。除了几位村子里的大婶陪着母亲落了一阵泪外,日本警察的搜查和篱笆墙外的指指点点都不见了。就这样我们在依山傍水的海州小乡村定居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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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是在贫穷和孤独中度过的。六岁时,父亲去世了,当时传闻父亲是个诈骗犯。以针线活维持生计的母亲更是满脸的忧愁,就在孤苦无援的时期,我们家投入了天父的怀抱。 1、与父亲的最后一面 六岁时的初秋,我跟着母亲去了离海州有数百里远的平壤,为的是探望在平壤省立医院住院的父亲。对我来讲这是难得的机会,因为父亲经常不在家,偶尔回来也是在深夜,并且拂晓前就匆匆离去。为此,在我的记忆当中对父亲的印象很不鲜明,轮廓也不清晰。一想到这次有机会好好看看父亲,还能向父亲撒娇,我的心雀跃不已,充满了喜乐。弟弟圣民因被母亲背着也很高兴。唯独母亲一路上只顾赶路,一言不发。 不久,到了省立医院。我们跟随一位护士小姐走进了一间病房。病房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一旁站着两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日本警察。在那儿,我见到了父亲。他整个身体都瘫在床上,唯独眼睛却异常有神。父亲凝视了我好一会儿,用温柔而低沉的声音说:“子实啊!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啊!” 父亲苍白的脸映衬出慑人的威严,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连一声“爸爸”也没叫上,就哭着跑出病房。也就是那天晚上父亲去世了。几天后回海州的路上,我看到母亲无声的泪水。
到海州下车后,走过丰收的田野和小溪时,我感到窒息的寂静和孤单。父亲的影子总是浮现在脑海里,抹也抹不掉。每次父亲来过后,第二天总有一帮警察气势汹汹地扑过来,脚穿皮靴在炕上窜来窜去,还冲着母亲大喊大叫,这样折腾了几天,母亲就打点行李领我们搬到别的村子去住。每一次搬家都有村子里的人站在篱笆墙外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回到家,我想这次肯定又要搬家了。然而,出乎意料地母亲决计不再搬来搬去的了。除了几位村子里的大婶陪着母亲落了一阵泪外,日本警察的搜查和篱笆墙外的指指点点都不见了。就这样我们在依山傍水的海州小乡村定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