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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段四 分析解经概念

实用解经讲道 by 罗宾森

阶段四分析解经概念

以三个发展式问题研究解经概念

解经研究有可能只是纸上谈兵,好像泡在碗里的麦片,既不香又不脆。因此,我们该如何作才能从概念中抽出某些东西,构成一篇既重要又生动的讲章呢?要回答这个实际的问题,讲员必须了解其中思想的发展过程。

要发展一个宣告式的陈述,我们只有四件事可作,将这陈述加以重述、解释、证实或应用。认同这简单的事实,是打开发展讲章的通路。

借着重述的使用,写作者或讲员只是用『不同的字词』来陈述同一个概念,以便澄清或加强它对听众的印象。重述在希伯来诗歌体的平行句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我要一生向耶和华唱诗』,诗人在诗篇一○四33这样告诉我们:『我还活的时候,要向我的神歌颂。』使徒保罗被假教师以律法主义取代福音的行动激动,于是用『重述』来强调他们必受咒诅的这件事:『但无论是我们、是天上来的使者,若传福音给你们,与我们所传给你们的不同与你们所领受的不同,他就应当受咒诅。』(加一8-9)耶利米以最少六个不同的细节重述他向巴比伦的宣告:

耶和华说:

有刀剑临到迦勒底人,

和巴比伦的居民,

并他的首领、与智慧人!

有刀剑临到矜夸的人,

他们就成为愚昧!

有刀剑临到他的勇士,

他们就惊惶!

有刀剑临到他的马匹、车辆,

和其中杂族的人民,

他们必像妇女一样!

有刀剑临到他的宝物,

就被抢夺!

有干旱临到他的众水,

就必干涸!

因为这是有雕刻偶像之地,

人因偶像而颠狂!

耶五十35-38

虽然重述在书写上占去很大的篇幅——特别是口头上的沟通,但对于一位为着如何扩大解经思想成为讲章的讲员而言,这并非是最重要的发展方法。其他三种的扩大形式,都可以用三个发展式问题来表达,这是值得注意的。

〖这是什么意思?〗

发展式问题之一集中在解释上:这是什么意思?是否这个概念或其中部分需要解释?这问题可以从不同的目标加以指出。首先,当指向圣经时,它如此问道:『在我面前这段经文的作者,是否借着解释来发展他的思想?』当保罗写给他在哥林多的朋友时,他解释赋与各肢体的不同恩赐是应当怎样运作,不是要破坏团体的合一。在哥林多前书十二11-12中,他总结他的概念说:『这一切都是这位圣灵所运行,随己意分给各人的。就如身子是一个,却有许多肢体,而且肢体虽多,仍是一个身于,基督也是这样。』在这个陈述四围的经文,保罗或像排列属灵恩赐一样把它分成细节,或以人体为例证来解释这个概念。他用这比喻来解释教会,说它正如一个身体有许多不同的部分,但每一部分都对生命作出贡献,并有益于全体。处理哥林多书信这部分的讲员,必须领会到保罗主要是借着解释来发展他的思想。并且,这解释也可能成为从这段经文引申出讲章的主要动力。

第二,这个『这是什么意思?』的发展式问题,也可以探测听众。这可以采用许多方式,倘若我简单地陈述我的解经概念,我的听众会不会也这样反应:『到底他的意思是什么?』在经文中是否有些因素是圣经作者所熟悉的,但对于我的听众则需要加以解释给他们听的呢?当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八章劝告哥林多人关于祭偶像之物时,拜偶像及献祭对他的读者而言,如同百货公司之对现代的听众那么熟悉。另一方面,西方人对拜偶像之风是如此的困惑,就好像哥林多人对百货公司的不解一样。因此,敏感的解经讲道者会发现到,当他开始谈论『祭偶像之物』时,他必须作一些解释,否则这段经文可能会被误解。除非他的听众明了这问题的发展背景,否则会被人严重误用。他们必须探讨那因吃了祭过偶像之物所引起的心理、情感和属灵方面的压力。就像以下的例子,当保罗论到软弱的弟兄,他并非指很容易被罪影响的人,在他脑海中反而是指一些过度自省、怀疑的人,他们不明白有关拜偶像的教义——就是『偶像在世上算不得什么』,它只是迷信幻想的一种产品罢了。在现代教会中,许多认为自己『刚强』的人,在保罗思想中却是『软弱』的。所以,处理这段经文时,对保罗与他读者习以为常的事,我们在今日却需详细解释。

在哥林多前书十二13中,使徒如此说:『我们不拘是犹太人、是希利尼人、是为奴的、是自主的,都从一位圣灵受洗,成了一个身体,饮于一位圣灵。』同样,保罗在这里假定他的读者已明白圣灵施洗的工作,但却是我们不明了的。现在一提到『圣灵的洗』,有些会众就会坐立不安。他们猜疑着:『那是什么意思?』『那岂不是对灵恩派很重要的一种经验吗?岂不是和说方言有关吗?』『本宗派的人对此有什么想法?』牧者不可忽略这些反应,反而应该把这些可能的反应放进他的预备工作中,并且花时间去解释圣灵的洗是什么意思,即使保罗没有在这里解释。

讲道最大的争战之一,就是要容易明了。拿破仑对他的使者有三道命令:『要明确!要明确!要明确!』这对任何传播者仍然有效。明确并不容易办到。当人受训成为一位解经讲道者时,他可能要花三到四年在神学院。虽然这里的训练是预备他成为神学家,但有时却阻碍他成为传播者。神学的专有名词、抽象思想、宗教上的问题,都成为智囊的一部分,然而却阻碍他平易地向一般人传讲。若讲员进到医院、电视台、印刷厂、监狱,或当地的汽车厂,为了明白那里所发生的事,他会不断地问:『你的意思是什么?』在其他行业的专家,很少需要在其专业之外明白他人所说的,但讲道者却不同。对于宗教,没有人是门外汉。事实上,了解神所讲的,乃关系到生死的问题。所以,解经讲道者必须预估他的听众所不知道的,并加以解释。

『这是什么意思』的发展式问题,可以处理经文和人们的距离。解经讲道者应该假想到,在他讲道时会有一些勇敢的会众站起来会发出哪些问题。这样,他就明白哪些是必须传讲的事情,且能正确传达他的信息。

这是否真实?

另一个发展式问题集中在真实性上。在我们明白(或以为已经明白)一个陈述的意思之后,我们常常会问:『这是真的吗?我可以真正相信它吗?』我们需要证据。认真看待圣经者的原始反应,很可能忽略这个问题,并且假设只要源自圣经,就应当被接纳为真实。但心理上的接受很少只是由于引用圣经,它也必须借着推理、证明及例证而获得。

甚至是被圣灵感动的圣经作者们,虽然他们是圣经的作者,却不只从旧约,也从一般的生活中建立他们陈述的确实性。当保罗要向哥林多会众证明,为了他的事工,他有权接受财务的支持时,他从摩西律法以及自己的经历来辩证,并以一系列的修辞式问题陈明自己的个案:

独有我与巴拿巴没有权柄不作工么?有谁当兵,自备粮饷呢?有谁栽葡萄园,不吃园里的果子呢?有谁牧养牛羊,不吃牛羊的奶呢?我说这话,岂是照人的意见,律法不也是这样说么?就如摩西的律法记着说:牛在场上踹谷的时候,不可笼住它的嘴。难道神所挂念的是牛么?不全是为我们说的么?分明是为我们说的,因为耕种的当存着指望去耕种,打场的也当存得粮的指望去打场。我们若把属灵的种子撒在你们中间,就是从你们收割奉养肉身之物,这还算大事么?若别人在你们身上有这权柄,何况我们呢?(林前九6-12)

保罗先引用经验的逻辑。假如士兵、葡萄园工人、牧羊人以及农夫,都可因他们的工作得工资,那为什么一位使徒或教师反而不可以呢?然后,保罗从律法中一个全面包含性的原则——『牛在场上踹谷时,不可笼住它的嘴』来推理。一个工人——无论是动物或人——都应当因工作得报酬。

因此,在应用这个发展式问题时,解经讲道者应当注意圣经作者如何证实他所讲的。使徒们用每一个合法的途径去赢得当时听众的认同。当彼得传讲他的五旬节讲章时,他从经验和圣经的推理去证明『你们钉在十字架上的这位耶稣,神已经立他为主为基督了』(徒二36)。耶稣所行的神迹、被钉十字架、复活、大卫的坟墓、五旬节的现象,这些不同的事件都形成彼得的论证。约珥和大卫都被犹太听众尊为受默示的先知,被引用为见证人来解释人们所经历的。在写作和讲道时,使徒们调整自己来配合他们的读者和听众,以便建立他们的确实概念。

当保罗在亚略巴古向知识份子讲道时,他讨论到自然神学——创造的事实及其必然包含的暗示。虽然他讲出圣经的概念,却没有引用旧约,因为圣经对于异教的希腊听众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他反而用他们敬拜的偶像及哲学诗人的话来支持自己的论点,并且从日常生活中引出结论。当然,在引用希腊的诗人和哲学家时,保罗并不是赞成雅典哲学家的哲学。旧约总是他主要和次要主张的权威,正如Nestle希腊版本的旁注所显示的一样。在引用异教的东西时,保罗只借用那些合乎圣经启示的看法。而且,这些比较容易被他的听众们所接受。

解经讲道者的资格一方面被要求要明白圣经作者如何建立其言论的确实性,另一方面也被要求努力解决听众所发的质问:『这是否真实?我能否真正相信它?』这类问题常常出现。在我们的上一代,或许一位讲员可以凭着在会众思想边缘的罪疚感来讲道,但今**所能凭借的却是寻问和怀疑的态度。我们的教育体系和大众传播促成这个被误用了的怀疑主义。广告商创造了一群怀疑的听众,他们对教条式的声言和热烈的认同一笑置之,不管是谁发出的,都和广告客户推销商品的宣传没有两样。

所以,解经讲道者应该采用这样的态度:一句声言并不是因为它在圣经中就认定它就是真实的,反而是因为它是真实的,所以才会在圣经里。在皮革封面书本上写一段话,并不能使它具有真实性。但圣经是在陈明事实,因为它存在于神所创造及掌管的宇宙中。所以,我们期待圣经所确定的,会在我们四围的世界中反映出来。这并不是说,我们借着研究社会学、天文学或考古学来建立圣经的真理,而是说从这些学问中出来的碓实资料支持了圣经所教导的真理。

讲员该如何掌握『这是否真实?』这个发展式问题呢?你要想像自己在向现代会众陈述保罗的伟大宣言:『我们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罗八28)大部分听众都会扬起眉毛来面对这个宣言:『这是真的吗?我们可以相信它吗?』那么,对被车撞死的母亲,司机又畏罪逃走,在她的丈夫和三位小孩身上是真实的吗?对那些发现自己四岁大的儿子罹患血癌的基督徒父母,又该如何解释?那个『益处』是怎样的呢?倘若一位年轻的宣教士在他尚未向任何土著作见证之前,就淹死在热带丛林河水的泥泞中,那又有什么『益处』呢?着手这段经文却不处理这些复杂的问题,会使听众全然失望。

Dona1dCreyBarnhouse分解约翰福音十四12时,就着手处理其真实性问题:『并且要作比这更大的事,因为我往父那里去。』他采用类比来建立他解释的真实性:

在一艘行驶于敌方太平洋水道的美军潜艇中,一位水兵患了急性盲肠炎。最近的外科医生远在一千多英哩之外。药剂师MateWhellerLipes眼看着水手的体温上升到华氏1O6度,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手术。Lipes说:『我看过医生作过。我想我可以,您觉得呢?』那水兵同意了。在军官室,大小像火车上有卧铺和厕所的小房间,在照明灯下,病人平躺于在桌上。同伴和协助的官员把最好的睡衣反过来穿,用纱布遮住他们的脸。其他队友们则站在潜水板上稳定船只。厨师煮水消毒。滤茶器也被用作消毒器。一把断了把柄的小刀就是手术用具。从鱼雷排出的酒精就成了消毒剂。弯曲的汤匙用来撑开切开的肌肉。分开肌肉层后,助手花了二十分钟找到了盲肠。两个半小时后,最后一针缝好了,也就在这时候,最后一滴酒精也用完了。十三天后,病人就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不可否认,这比起受过训练的外科医生在现代医院设备完善的手术室中的手术之成就更加伟大。研究这个类比,你就会知道基督话语的真实意思:『并且要作比这更大的事,因为我往父那里去。』对于基督,身为完全的神,直接苏醒失丧的灵魂,并使他脱离死亡进入永生的工作,是件大事,但对于他借着我们来作同一件事时,则是件更大的事。

Cynddy1anJones以一个简单的句子赢得观众的信任,他如此宣告:『你若要尝试靠自己的善行上天堂,正如你要靠一条纸船横渡大西洋一样。』

C.S.Lewis对有思想的人之对福音所发问题的鉴定,来表明他的真实性:

这里有另外一件事曾经困惑我。如果这新生命只局限在那些听过基督并能相信他的人,那岂不是很不公平?但事实是:神并没有告诉我们他对别人的安排如何。我们都知道,除了借着基督,无人可以得救;我们却不知道,是否只是有机会认识他的人才可以因他得救。但在这同时,倘若你为外面的人担忧,最不合理的一件事就是:你自己仍然在基督之外。基督徒是基督的身体,就是他借此工作的有机体。任何加入这有机体的,都能让他作得更多。倘若你要帮助那些在基督以外的人,你必须把你自己的小细胞加入基督的身体,因为只有这身体才能帮助他们。要叫一个人多作事却又砍掉他的指头,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不管你是否完全同意Lewis,他实是提出了一个典型的问题,并且加以处理,又把这问题转回发问者身上。

J.WallaceHamilton在传讲神的护理时,他明白到,当有人告诉我们每时每刻都活在神的护理下,严重的问题仍然会偷偷潜入我们里头。当他开始处理这些疑问时,他引用一首不具名的诗歌:

『啊,哪里是海呢?』鱼儿们呼喊着,

正当它们游过大西洋的海水中;

『我们听说过海和浪,

同时,我们也渴望凝视那湛蓝的海水。』

我们四周围的人都是那些想要看海的小鱼儿;他们的生活、动作、存留,都处于神护理的大海中,但在水中我们却看不见大海。可能这是因为我们用了另一个名字来称呼它。古代希伯来人是有信仰的民族,圣经从他们而出。他们以宗教形式思考,用宗教的片语对话,在每一件事情上,他们看见神直接的活动。若下雨,是神降的雨水。五谷丰收,是神赐福的结果。但这不是我们的语言,也非我们思想的模式。我们是以法则来思想——化学的、自然的法则。下雨时,我们知道这是水蒸气的自然凝结。五谷丰收时,我们归功于化学肥料。有一件惊人的事已发生在我们思想的方式里:在一个没有神的作为就不能生存片刻的世界里,我们已经建立一套不留给神任何余地的思想方式。因此我们以为,许多日常的需要,都由看起来很自然又无位格的力量所提供,以致看不见『那伟大的供给者』在护理着我们。我们中间一些人是在乡村成长的,以后移居到城市,我们会记得我们何等容易忘记谢饭的习惯,部分是因为食物并不是直接从土地而来,乃是从商店买来的。在纽约市的一位医生曾说:『若你问小孩,牛奶是那里来的,他不会想回答「从母牛来的」,他会说』从罐子里出来的』。』

只是问『这是否真实?我自己和听众都会相信它吗?』并不能产生即刻的答案。但若不去面对这些基本的问题,表示我们只向那些已经委身的人讲道。更糟糕的是,因着我们不愿意处理这个问题,我们就可能成为叫卖讲章的小贩,连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讲(卖)的。会众有权期待我们在还未提出解决方案之前先清楚问题的所在。让解经讲道者在他的解经大纲中从他的概念着手,并且诚实处理『我的听众能够接受这陈述为真实的吗?若不,为什么?』的这个问题。让他将特定的问题写下来,并且,若有可能的话,写下一些答案的方向。不久,当讲章发展时,他就会找到许多有关他和听众都必须思考的东西。

〖这会有什么差别?〗

第三个发展式问题与应用有关。虽然解经讲道者必须解释一段经文的真理,但到此他的工作仍未完成,要到他能将那段经文与他听众的经历关联后才算完成。坐在座位上的人们希望讲员能回答『那又怎样呢?它又能有什么分别妮?』所有的基督徒都有责任问这个问题,因为他们蒙召来为神而活,乃是在圣经启示的光照下。MortimerJ.Adler把书分成理论和实践两类。一本理论性的书在被了解后就被搁在书橱里。但对待一本实践性的书,不仅需要读,更需应用。由此看来,圣经是一本高度实践性的书,因为它被写下来不但为了叫人明白,更为要人顺服它。

许多讲道学学者并不太注意应当有的应用。没有一本书的内容完全或主要论到在应用时产生的困难问题。结果,许多教会会友虽然一生听惯了正统的讲章,行为却可能是异端。我们的信经肯定了情仰的主要教义,并且提醒我们基督徒应该相信什么。很可惜,我们的信经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些教义下的信仰应当叫我们如何行事为人,这是讲员的部分责任,而他必须为此全力以赴。

透彻应用的基础是正确的解经。我们不能决定一段经文对我们的意义,除非我们先判断这段经文本身的意义。要作到这一点,就必须坐在圣经作者前面,尝试去了解他要传递给他起初读者的信息。只有当我们明白圣经作者自己的用词在他的时代所要表达的意义后,我们才可以澄清它在现今生活中的差异。

为要正确应用一段经文,我们也必须阐释这启示在起初被赐下时的情境,然后判断什么是现代人与起初读者相同和不同之处。现代人与圣经时代的人之关系越相近,应用就越直接。雅各写信给散居古代世界的犹太基督徒说:『我亲爱的弟兄们,这是你们所知道的。但你们各人要快快的听,慢慢的说,慢慢的动怒,因为人的怒气,并不成就神的义。』(雅一19-2O)这劝勉在任何世纪及任何情况下都能应用于信徒身上,因为古今所有的基督徒都处于对神和他话语的相同关系上。

但是,当廿世纪与圣经经文的相似处比较不直接时,正确的应用就成为比较困难的事了。解经讲道者不只应特别注意两者间相同的地方,也应注意它们之间的差异。举个例子说,保罗对奴隶的许多劝勉,都可以直接应用在第一世纪和后来历代的基督徒奴隶身上。因为主仆关系的许多原则,也可以应用在今日的劳资关系上,但忽略了今日雇员并非奴隶的这项事实,会导致这些经文的极大误用。比如说,由于奴隶必须『顺从』他们的『主人』(弗六5),因而我们就指责工会的会员,那就是忘记了雇员和奴隶的不同。

应用旧约经文于当代听众身上,困难会更多。事实上,对旧约的误用已经有了一段令人困窘的历史。一种不能令人满意的方法,就好像将罗沙测验(以病人的字或画来猜测他的人格和病情的一种心理测验)圣化般地使用经文。解释圣经的人常把旧约的故事灵意化,为了找出那在他自己思想中而不在经文中的『隐藏的意思』。另一种处理旧约的不适当方法是,只用它作为新约教义的例子或例证。在这情形下所传讲的权威,并非来自旧约神学或旧约作者的原意,而完全是来自解经者自己的神学,他是把自己的神学读到经文中上的。倘若这种讲道者的解释或应用受到挑战,那么他所求助的并非摆在他向前的旧约经文,而是新约中的某些经文,或是某种他所假设的与听众所共有的神学。

然而,在我们回答这第三个发展式问题『那又怎样?它又能带来什么差别呢?』时,我们可以怎样进行呢?第一,应用必须来自圣经作者的神学目的。JohnBright说明决定作者原意的立场:『讲员不但要明白经文说了什么,他也要知道那些使圣经作者如此说的原因,并且按它本身来传讲。因此,除非他已经掌握经文的神学意图,否则他的解经工作将不完整。除非他掌握了经文的神学意图,否则他不能任意解释经文,不然的话,他可能因为要作出与作者原意完全不同的意义,而过份误解经文。』

除非我们已经研究过该段经文的文脉,否则无法了解或应用,无论是在旧约或在新约中。举个例说,埋头分析传道书的一个段落或一章却没有先了解整卷书,会导致许多无价值的观念和对今人无效的应用。只有掌握更大的段落,我们才能明白较小段落的意义以及为何它们被写下来的线索。

这里是一些帮助我们找到作者神学目的的问题:

l.是否在经文中有任何有关目的的迹象或编辑的评语,或有关事件的解释性记载?例如:在路得记这个以愁苦开始的故事,却在四11-12的材料中提供了一个幸福的结尾,它并且肯定神在有关人物生活中的恩慈管理。路得记显示出神的护理和神慈爱引导的主题,这一切的焦点都集中在结论中。而且,在整卷书中都暗示——尤其在七重祝福的祷告文中——平常的每个祷告都蒙神垂听。神的作为是如此有技巧的与每日事件交织在一起,以致我们在第一次阅读时根本看不到他在工作。只有在反覆思想中我们才发现,他不断地在作事来满足平常人的需要和盼望。

2.在经文中有没有神学的判断?好像『那时以色列中没有王,各人任意而行』的判语,在士师记中出现了两次(十七6;廿一25),道出了为何这些卑鄙的事件被记录成以色列历史的一部分。大卫与拔示巴犯罪,以及他谋害乌利亚的记载,出自史家平铺直叙的手笔,直到撒母耳记下十一27才有评论:『但大卫所行的这事,耶和华甚不喜悦。』

3.由于圣经的叙事体部分有特殊的困难,因此除了一般所提的问题外,我们应该还要问:这故事被写下来是要作个例子或警戒?如果是,究竟是在那一方面?这事是个规范或是特例?我们对它应有什么限制?

4.什么样的信息是作者想要告诉起初接受的人和将来要读的人?

5.为何圣灵把这件事放在圣经里?

我们必须问其他的问题,好叫我们能应用神的话于现代的听众,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清况,与起初启示被写下的那世代不一样。

l.神的话起初是以什么样的背景临到?现代人与起初听众所共有的特征是什么?举例来说,申命记是摩西在约但河的那边向新一代以色列人发表的。他的听众信仰耶和华,并且是由神的约所建立的神权政体的一份子。神已和他们订立盟约,追约详细说明了有关他们顺服或不顺服所带来的赏赐与审判。他们跟随摩西在旷野,并盼望进入神应许赐给亚伯拉罕的地。

今日基督徒无法直接同等于以色列国。教会既不是神权统治社会,也不是国家。但我们仍是耶和华的信徒,由他的恩典所拣选,在这世代作神子民的,为要成为世上的见证。此外,和他们一样的,我们也有神的启示,是他期望于我们遵守的。

2、当圣经人物听见神的话而在他们处境下作出回应或不回应时,我们该怎样才能与他们有相同的体会?虽然我们不是那些实际进入迦南的以色列人,也不是在耶路撒冷作王的大卫,更不是在律法下生活的希伯来人,但我们与这些人共有相同的人性。在他们对神和自己同胞的反应上,无论是理智的、情感的、心理的或属灵的反应,我们都能认同。

我们最好能记住J.DanielBaumann的观点:『我们非常像古代世界里的百姓。只有在一些肤浅的思想、理智的信仰,以及心理状况上与他们不一样。在基本心中的实况是相同的;我们都站在神面前,正如每个时代的人站在他面前一样。我们都经历过大卫的罪疚感、多马的怀疑、彼得的三次不认主、底马的贪爱世界,甚至犹大的背叛之吻。借着人类灵魂的相同实质及其复杂性,我们跨越了每个世纪而互相连系。』虽然这看起来很简单,但结论是:在所有的圣经事件中,神面对各时代的人们,使我们可以进入圣经人物对神和人的回应中。因为这位性情和位格永不改变的神,同样在我们的处境中向我们说话,而且在会面中所牵涉的原则与动力,在整个历史中都维持不变。

3.借着更广泛的启示,我们能得到什么有关神与百姓交往更深入的见解呢?一位神秘的作者在他的故事第一章的地方,常写些看起来无关或混杂的东西,但它们的重要性在接下来的数章中却变得明显。既然圣经是完整又完全的,那么就没有任何一段是可以与神所讲过的隔离开来而加以解释或应用的。

4.当我明白一个永恒的真理或指导原则时,有什么特殊而实际的应用是可以给我和会众的呢?它会影响到什么概念、感受或行动呢?我自己是否顺服这真理而生活呢?我是否愿意去作?什么是拦阻我的听众作出他们本该有的回应?当神要他们作出回应时,有什么建议可以帮助他们回应神的呢?

通常一位解经讲道者以经卷的单一段落开始他的研究,而他的应用也直接或间接借着引申那段经文的涵意而来。倘若他以会友的特殊需要开始,而想从圣经中找到解决办法,他首先就必须决定用那一段经文可以针对所提出的问题。借着不同段落的解经,才能加以检讨主题。当圣经以不同的经文回答这些问题时,应用和权威便仍然来自经文。但是,如果我们处理的问题是圣经作者未曾遇到的,那度应用就变得复杂些。因为耶稣基督是掌管历史的主,所以基督徒必须从神的角度上面对时代伦理和政治事件。我们相信,圣灵对堕胎、试管婴孩、消耗能源的生活方式、全球的饥荒、科技的应用或政府的福利计划,都有他自己的意旨。但是,圣经不能(也没有)向所有道德或政治情况直接讲话。结果我们相信,投票或做决定的权柄无法直接源自经文,它反而是间接的,而且有赖于解经讲道者对事情的分析,以及他神学应用原则的准确性。陈述问题的方法和所强调的内容,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以下问题能帮助我们考验我们结论的准确性:

1.我是否正确了解事实,并且为所牵涉的事件组成合适的问题?这些问题可否以另外的方式陈述,以便引出其他的论题?

2.我是否已决定所有必须加以考虑的神学原则?对于每一个原则,我应该给予多少份量?

3.我所主张的神学是否合乎圣经?是否引自充分的解经和对经文段落准确的解释?在这里,『经文自证』会产生特别的危险,这种作法常从段落中抽取一段来支持某个教义或某种伦理立场,或不顾作者的目的就妄加解释。

针对这些道德和政治的评断,AlexanderMiller提供了一个有益的见解:『一个合理基督徒的决定,永远是由信心和事实组成的,这也奠基于信心的领悟以及对事实程度的衡量上。』由于我们对事情的分析,以及我们信心解释可能的不同,基督徒在道德和政治的论点上就会有不同。但除非我们在信仰的光照下探讨事实,否则我们所作的决定并不能正确地被称为基督徒的决定。

然后,这三个发展式问题会刺激解经讲道者的思想,并且帮助他做决定:对于他的经文,他必须讲些什么。这些问题是彼此建造的。我们对自己不明白的概念,根本不必问其准确性。并且,我们不明白的或不相信的,也不会对我们的生命产生正面的影响。虽然讲员在他的讲章中可能处理这三个问题,但通常只有一个是最重要的,而且也决定了他的信息所要采取的方式。所有这些探讨,是要引导解经讲道者进入他的讲道概念,而这概念在下个阶段的发展中,就是他所要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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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段四分析解经概念 以三个发展式问题研究解经概念 解经研究有可能只是纸上谈兵,好像泡在碗里的麦片,既不香又不脆。因此,我们该如何作才能从概念中抽出某些东西,构成一篇既重要又生动的讲章呢?要回答这个实际的问题,讲员必须了解其中思想的发展过程。 要发展一个宣告式的陈述,我们只有四件事可作,将这陈述加以重述、解释、证实或应用。认同这简单的事实,是打开发展讲章的通路。 借着重述的使用,写作者或讲员只是用『不同的字词』来陈述同一个概念,以便澄清或加强它对听众的印象。重述在希伯来诗歌体的平行句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我要一生向耶和华唱诗』,诗人在诗篇一○四33这样告诉我们:『我还活的时候,要向我的神歌颂。』使徒保罗被假教师以律法主义取代福音的行动激动,于是用『重述』来强调他们必受咒诅的这件事:『但无论是我们、是天上来的使者,若传福音给你们,与我们所传给你们的不同与你们所领受的不同,他就应当受咒诅。』(加一8-9)耶利米以最少六个不同的细节重述他向巴比伦的宣告: 耶和华说: 有刀剑临到迦勒底人, 和巴比伦的居民, 并他的首领、与智慧人! 有刀剑临到矜夸的人, 他们就成为愚昧! 有刀
剑临到他的勇士, 他们就惊惶! 有刀剑临到他的马匹、车辆, 和其中杂族的人民, 他们必像妇女一样! 有刀剑临到他的宝物, 就被抢夺! 有干旱临到他的众水, 就必干涸! 因为这是有雕刻偶像之地, 人因偶像而颠狂! 耶五十35-38 虽然重述在书写上占去很大的篇幅——特别是口头上的沟通,但对于一位为着如何扩大解经思想成为讲章的讲员而言,这并非是最重要的发展方法。其他三种的扩大形式,都可以用三个发展式问题来表达,这是值得注意的。 〖这是什么意思?〗 发展式问题之一集中在解释上:这是什么意思?是否这个概念或其中部分需要解释?这问题可以从不同的目标加以指出。首先,当指向圣经时,它如此问道:『在我面前这段经文的作者,是否借着解释来发展他的思想?』当保罗写给他在哥林多的朋友时,他解释赋与各肢体的不同恩赐是应当怎样运作,不是要破坏团体的合一。在哥林多前书十二11-12中,他总结他的概念说:『这一切都是这位圣灵所运行,随己意分给各人的。就如身子是一个,却有许多肢体,而且肢体虽多,仍是一个身于,基督也是这样。』在这个陈述四围的经文,保罗或像排列属灵恩赐一样把它分成细节,或以人体
为例证来解释这个概念。他用这比喻来解释教会,说它正如一个身体有许多不同的部分,但每一部分都对生命作出贡献,并有益于全体。处理哥林多书信这部分的讲员,必须领会到保罗主要是借着解释来发展他的思想。并且,这解释也可能成为从这段经文引申出讲章的主要动力。 第二,这个『这是什么意思?』的发展式问题,也可以探测听众。这可以采用许多方式,倘若我简单地陈述我的解经概念,我的听众会不会也这样反应:『到底他的意思是什么?』在经文中是否有些因素是圣经作者所熟悉的,但对于我的听众则需要加以解释给他们听的呢?当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八章劝告哥林多人关于祭偶像之物时,拜偶像及献祭对他的读者而言,如同百货公司之对现代的听众那么熟悉。另一方面,西方人对拜偶像之风是如此的困惑,就好像哥林多人对百货公司的不解一样。因此,敏感的解经讲道者会发现到,当他开始谈论『祭偶像之物』时,他必须作一些解释,否则这段经文可能会被误解。除非他的听众明了这问题的发展背景,否则会被人严重误用。他们必须探讨那因吃了祭过偶像之物所引起的心理、情感和属灵方面的压力。就像以下的例子,当保罗论到软弱的弟兄,他并非指很容易被罪影响的人,在他脑海中反而是指一些
过度自省、怀疑的人,他们不明白有关拜偶像的教义——就是『偶像在世上算不得什么』,它只是迷信幻想的一种产品罢了。在现代教会中,许多认为自己『刚强』的人,在保罗思想中却是『软弱』的。所以,处理这段经文时,对保罗与他读者习以为常的事,我们在今日却需详细解释。 在哥林多前书十二13中,使徒如此说:『我们不拘是犹太人、是希利尼人、是为奴的、是自主的,都从一位圣灵受洗,成了一个身体,饮于一位圣灵。』同样,保罗在这里假定他的读者已明白圣灵施洗的工作,但却是我们不明了的。现在一提到『圣灵的洗』,有些会众就会坐立不安。他们猜疑着:『那是什么意思?』『那岂不是对灵恩派很重要的一种经验吗?岂不是和说方言有关吗?』『本宗派的人对此有什么想法?』牧者不可忽略这些反应,反而应该把这些可能的反应放进他的预备工作中,并且花时间去解释圣灵的洗是什么意思,即使保罗没有在这里解释。 讲道最大的争战之一,就是要容易明了。拿破仑对他的使者有三道命令:『要明确!要明确!要明确!』这对任何传播者仍然有效。明确并不容易办到。当人受训成为一位解经讲道者时,他可能要花三到四年在神学院。虽然这里的训练是预备他成为神学家,但有时却阻碍他
成为传播者。神学的专有名词、抽象思想、宗教上的问题,都成为智囊的一部分,然而却阻碍他平易地向一般人传讲。若讲员进到医院、电视台、印刷厂、监狱,或当地的汽车厂,为了明白那里所发生的事,他会不断地问:『你的意思是什么?』在其他行业的专家,很少需要在其专业之外明白他人所说的,但讲道者却不同。对于宗教,没有人是门外汉。事实上,了解神所讲的,乃关系到生死的问题。所以,解经讲道者必须预估他的听众所不知道的,并加以解释。 『这是什么意思』的发展式问题,可以处理经文和人们的距离。解经讲道者应该假想到,在他讲道时会有一些勇敢的会众站起来会发出哪些问题。这样,他就明白哪些是必须传讲的事情,且能正确传达他的信息。 这是否真实? 另一个发展式问题集中在真实性上。在我们明白(或以为已经明白)一个陈述的意思之后,我们常常会问:『这是真的吗?我可以真正相信它吗?』我们需要证据。认真看待圣经者的原始反应,很可能忽略这个问题,并且假设只要源自圣经,就应当被接纳为真实。但心理上的接受很少只是由于引用圣经,它也必须借着推理、证明及例证而获得。 甚至是被圣灵感动的圣经作者们,虽然他们是圣经的作者,却不只从旧约,也从一
般的生活中建立他们陈述的确实性。当保罗要向哥林多会众证明,为了他的事工,他有权接受财务的支持时,他从摩西律法以及自己的经历来辩证,并以一系列的修辞式问题陈明自己的个案: 独有我与巴拿巴没有权柄不作工么?有谁当兵,自备粮饷呢?有谁栽葡萄园,不吃园里的果子呢?有谁牧养牛羊,不吃牛羊的奶呢?我说这话,岂是照人的意见,律法不也是这样说么?就如摩西的律法记着说:牛在场上踹谷的时候,不可笼住它的嘴。难道神所挂念的是牛么?不全是为我们说的么?分明是为我们说的,因为耕种的当存着指望去耕种,打场的也当存得粮的指望去打场。我们若把属灵的种子撒在你们中间,就是从你们收割奉养肉身之物,这还算大事么?若别人在你们身上有这权柄,何况我们呢?(林前九6-12) 保罗先引用经验的逻辑。假如士兵、葡萄园工人、牧羊人以及农夫,都可因他们的工作得工资,那为什么一位使徒或教师反而不可以呢?然后,保罗从律法中一个全面包含性的原则——『牛在场上踹谷时,不可笼住它的嘴』来推理。一个工人——无论是动物或人——都应当因工作得报酬。 因此,在应用这个发展式问题时,解经讲道者应当注意圣经作者如何证实他所讲的。使徒们用每一个合法的途径
去赢得当时听众的认同。当彼得传讲他的五旬节讲章时,他从经验和圣经的推理去证明『你们钉在十字架上的这位耶稣,神已经立他为主为基督了』(徒二36)。耶稣所行的神迹、被钉十字架、复活、大卫的坟墓、五旬节的现象,这些不同的事件都形成彼得的论证。约珥和大卫都被犹太听众尊为受默示的先知,被引用为见证人来解释人们所经历的。在写作和讲道时,使徒们调整自己来配合他们的读者和听众,以便建立他们的确实概念。 当保罗在亚略巴古向知识份子讲道时,他讨论到自然神学——创造的事实及其必然包含的暗示。虽然他讲出圣经的概念,却没有引用旧约,因为圣经对于异教的希腊听众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他反而用他们敬拜的偶像及哲学诗人的话来支持自己的论点,并且从日常生活中引出结论。当然,在引用希腊的诗人和哲学家时,保罗并不是赞成雅典哲学家的哲学。旧约总是他主要和次要主张的权威,正如Nestle希腊版本的旁注所显示的一样。在引用异教的东西时,保罗只借用那些合乎圣经启示的看法。而且,这些比较容易被他的听众们所接受。 解经讲道者的资格一方面被要求要明白圣经作者如何建立其言论的确实性,另一方面也被要求努力解决听众所发的质问:『这是否真实?我
能否真正相信它?』这类问题常常出现。在我们的上一代,或许一位讲员可以凭着在会众思想边缘的罪疚感来讲道,但今**所能凭借的却是寻问和怀疑的态度。我们的教育体系和大众传播促成这个被误用了的怀疑主义。广告商创造了一群怀疑的听众,他们对教条式的声言和热烈的认同一笑置之,不管是谁发出的,都和广告客户推销商品的宣传没有两样。 所以,解经讲道者应该采用这样的态度:一句声言并不是因为它在圣经中就认定它就是真实的,反而是因为它是真实的,所以才会在圣经里。在皮革封面书本上写一段话,并不能使它具有真实性。但圣经是在陈明事实,因为它存在于神所创造及掌管的宇宙中。所以,我们期待圣经所确定的,会在我们四围的世界中反映出来。这并不是说,我们借着研究社会学、天文学或考古学来建立圣经的真理,而是说从这些学问中出来的碓实资料支持了圣经所教导的真理。 讲员该如何掌握『这是否真实?』这个发展式问题呢?你要想像自己在向现代会众陈述保罗的伟大宣言:『我们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罗八28)大部分听众都会扬起眉毛来面对这个宣言:『这是真的吗?我们可以相信它吗?』那么,对被车撞死的母亲,司机
又畏罪逃走,在她的丈夫和三位小孩身上是真实的吗?对那些发现自己四岁大的儿子罹患血癌的基督徒父母,又该如何解释?那个『益处』是怎样的呢?倘若一位年轻的宣教士在他尚未向任何土著作见证之前,就淹死在热带丛林河水的泥泞中,那又有什么『益处』呢?着手这段经文却不处理这些复杂的问题,会使听众全然失望。 Dona1dCreyBarnhouse分解约翰福音十四12时,就着手处理其真实性问题:『并且要作比这更大的事,因为我往父那里去。』他采用类比来建立他解释的真实性: 在一艘行驶于敌方太平洋水道的美军潜艇中,一位水兵患了急性盲肠炎。最近的外科医生远在一千多英哩之外。药剂师MateWhellerLipes眼看着水手的体温上升到华氏1O6度,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手术。Lipes说:『我看过医生作过。我想我可以,您觉得呢?』那水兵同意了。在军官室,大小像火车上有卧铺和厕所的小房间,在照明灯下,病人平躺于在桌上。同伴和协助的官员把最好的睡衣反过来穿,用纱布遮住他们的脸。其他队友们则站在潜水板上稳定船只。厨师煮水消毒。滤茶器也被用作消毒器。一把断了把柄的小刀就是手术用具。从鱼雷排出的酒精就成了消毒剂。弯曲的汤匙用
来撑开切开的肌肉。分开肌肉层后,助手花了二十分钟找到了盲肠。两个半小时后,最后一针缝好了,也就在这时候,最后一滴酒精也用完了。十三天后,病人就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不可否认,这比起受过训练的外科医生在现代医院设备完善的手术室中的手术之成就更加伟大。研究这个类比,你就会知道基督话语的真实意思:『并且要作比这更大的事,因为我往父那里去。』对于基督,身为完全的神,直接苏醒失丧的灵魂,并使他脱离死亡进入永生的工作,是件大事,但对于他借着我们来作同一件事时,则是件更大的事。 Cynddy1anJones以一个简单的句子赢得观众的信任,他如此宣告:『你若要尝试靠自己的善行上天堂,正如你要靠一条纸船横渡大西洋一样。』 C.S.Lewis对有思想的人之对福音所发问题的鉴定,来表明他的真实性: 这里有另外一件事曾经困惑我。如果这新生命只局限在那些听过基督并能相信他的人,那岂不是很不公平?但事实是:神并没有告诉我们他对别人的安排如何。我们都知道,除了借着基督,无人可以得救;我们却不知道,是否只是有机会认识他的人才可以因他得救。但在这同时,倘若你为外面的人担忧,最不合理的一件事就是:你自己仍然在基督之
外。基督徒是基督的身体,就是他借此工作的有机体。任何加入这有机体的,都能让他作得更多。倘若你要帮助那些在基督以外的人,你必须把你自己的小细胞加入基督的身体,因为只有这身体才能帮助他们。要叫一个人多作事却又砍掉他的指头,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不管你是否完全同意Lewis,他实是提出了一个典型的问题,并且加以处理,又把这问题转回发问者身上。 J.WallaceHamilton在传讲神的护理时,他明白到,当有人告诉我们每时每刻都活在神的护理下,严重的问题仍然会偷偷潜入我们里头。当他开始处理这些疑问时,他引用一首不具名的诗歌: 『啊,哪里是海呢?』鱼儿们呼喊着, 正当它们游过大西洋的海水中; 『我们听说过海和浪, 同时,我们也渴望凝视那湛蓝的海水。』 我们四周围的人都是那些想要看海的小鱼儿;他们的生活、动作、存留,都处于神护理的大海中,但在水中我们却看不见大海。可能这是因为我们用了另一个名字来称呼它。古代希伯来人是有信仰的民族,圣经从他们而出。他们以宗教形式思考,用宗教的片语对话,在每一件事情上,他们看见神直接的活动。若下雨,是神降的雨水。五谷丰收,是神赐福的结果。但这不是我们的
语言,也非我们思想的模式。我们是以法则来思想——化学的、自然的法则。下雨时,我们知道这是水蒸气的自然凝结。五谷丰收时,我们归功于化学肥料。有一件惊人的事已发生在我们思想的方式里:在一个没有神的作为就不能生存片刻的世界里,我们已经建立一套不留给神任何余地的思想方式。因此我们以为,许多日常的需要,都由看起来很自然又无位格的力量所提供,以致看不见『那伟大的供给者』在护理着我们。我们中间一些人是在乡村成长的,以后移居到城市,我们会记得我们何等容易忘记谢饭的习惯,部分是因为食物并不是直接从土地而来,乃是从商店买来的。在纽约市的一位医生曾说:『若你问小孩,牛奶是那里来的,他不会想回答「从母牛来的」,他会说』从罐子里出来的』。』 只是问『这是否真实?我自己和听众都会相信它吗?』并不能产生即刻的答案。但若不去面对这些基本的问题,表示我们只向那些已经委身的人讲道。更糟糕的是,因着我们不愿意处理这个问题,我们就可能成为叫卖讲章的小贩,连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讲(卖)的。会众有权期待我们在还未提出解决方案之前先清楚问题的所在。让解经讲道者在他的解经大纲中从他的概念着手,并且诚实处理『我的听众能够接受这陈述为真
实的吗?若不,为什么?』的这个问题。让他将特定的问题写下来,并且,若有可能的话,写下一些答案的方向。不久,当讲章发展时,他就会找到许多有关他和听众都必须思考的东西。 〖这会有什么差别?〗 第三个发展式问题与应用有关。虽然解经讲道者必须解释一段经文的真理,但到此他的工作仍未完成,要到他能将那段经文与他听众的经历关联后才算完成。坐在座位上的人们希望讲员能回答『那又怎样呢?它又能有什么分别妮?』所有的基督徒都有责任问这个问题,因为他们蒙召来为神而活,乃是在圣经启示的光照下。MortimerJ.Adler把书分成理论和实践两类。一本理论性的书在被了解后就被搁在书橱里。但对待一本实践性的书,不仅需要读,更需应用。由此看来,圣经是一本高度实践性的书,因为它被写下来不但为了叫人明白,更为要人顺服它。 许多讲道学学者并不太注意应当有的应用。没有一本书的内容完全或主要论到在应用时产生的困难问题。结果,许多教会会友虽然一生听惯了正统的讲章,行为却可能是异端。我们的信经肯定了情仰的主要教义,并且提醒我们基督徒应该相信什么。很可惜,我们的信经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些教义下的信仰应当叫我们如何行事为人,这是讲
员的部分责任,而他必须为此全力以赴。 透彻应用的基础是正确的解经。我们不能决定一段经文对我们的意义,除非我们先判断这段经文本身的意义。要作到这一点,就必须坐在圣经作者前面,尝试去了解他要传递给他起初读者的信息。只有当我们明白圣经作者自己的用词在他的时代所要表达的意义后,我们才可以澄清它在现今生活中的差异。 为要正确应用一段经文,我们也必须阐释这启示在起初被赐下时的情境,然后判断什么是现代人与起初读者相同和不同之处。现代人与圣经时代的人之关系越相近,应用就越直接。雅各写信给散居古代世界的犹太基督徒说:『我亲爱的弟兄们,这是你们所知道的。但你们各人要快快的听,慢慢的说,慢慢的动怒,因为人的怒气,并不成就神的义。』(雅一19-2O)这劝勉在任何世纪及任何情况下都能应用于信徒身上,因为古今所有的基督徒都处于对神和他话语的相同关系上。 但是,当廿世纪与圣经经文的相似处比较不直接时,正确的应用就成为比较困难的事了。解经讲道者不只应特别注意两者间相同的地方,也应注意它们之间的差异。举个例子说,保罗对奴隶的许多劝勉,都可以直接应用在第一世纪和后来历代的基督徒奴隶身上。因为主仆关系的许多原则,也可
以应用在今日的劳资关系上,但忽略了今日雇员并非奴隶的这项事实,会导致这些经文的极大误用。比如说,由于奴隶必须『顺从』他们的『主人』(弗六5),因而我们就指责工会的会员,那就是忘记了雇员和奴隶的不同。 应用旧约经文于当代听众身上,困难会更多。事实上,对旧约的误用已经有了一段令人困窘的历史。一种不能令人满意的方法,就好像将罗沙测验(以病人的字或画来猜测他的人格和病情的一种心理测验)圣化般地使用经文。解释圣经的人常把旧约的故事灵意化,为了找出那在他自己思想中而不在经文中的『隐藏的意思』。另一种处理旧约的不适当方法是,只用它作为新约教义的例子或例证。在这情形下所传讲的权威,并非来自旧约神学或旧约作者的原意,而完全是来自解经者自己的神学,他是把自己的神学读到经文中上的。倘若这种讲道者的解释或应用受到挑战,那么他所求助的并非摆在他向前的旧约经文,而是新约中的某些经文,或是某种他所假设的与听众所共有的神学。 然而,在我们回答这第三个发展式问题『那又怎样?它又能带来什么差别呢?』时,我们可以怎样进行呢?第一,应用必须来自圣经作者的神学目的。JohnBright说明决定作者原意的立场:『讲员不但要明
白经文说了什么,他也要知道那些使圣经作者如此说的原因,并且按它本身来传讲。因此,除非他已经掌握经文的神学意图,否则他的解经工作将不完整。除非他掌握了经文的神学意图,否则他不能任意解释经文,不然的话,他可能因为要作出与作者原意完全不同的意义,而过份误解经文。』 除非我们已经研究过该段经文的文脉,否则无法了解或应用,无论是在旧约或在新约中。举个例说,埋头分析传道书的一个段落或一章却没有先了解整卷书,会导致许多无价值的观念和对今人无效的应用。只有掌握更大的段落,我们才能明白较小段落的意义以及为何它们被写下来的线索。 这里是一些帮助我们找到作者神学目的的问题: l.是否在经文中有任何有关目的的迹象或编辑的评语,或有关事件的解释性记载?例如:在路得记这个以愁苦开始的故事,却在四11-12的材料中提供了一个幸福的结尾,它并且肯定神在有关人物生活中的恩慈管理。路得记显示出神的护理和神慈爱引导的主题,这一切的焦点都集中在结论中。而且,在整卷书中都暗示——尤其在七重祝福的祷告文中——平常的每个祷告都蒙神垂听。神的作为是如此有技巧的与每日事件交织在一起,以致我们在第一次阅读时根本看不到他在工作。只有
在反覆思想中我们才发现,他不断地在作事来满足平常人的需要和盼望。 2.在经文中有没有神学的判断?好像『那时以色列中没有王,各人任意而行』的判语,在士师记中出现了两次(十七6;廿一25),道出了为何这些卑鄙的事件被记录成以色列历史的一部分。大卫与拔示巴犯罪,以及他谋害乌利亚的记载,出自史家平铺直叙的手笔,直到撒母耳记下十一27才有评论:『但大卫所行的这事,耶和华甚不喜悦。』 3.由于圣经的叙事体部分有特殊的困难,因此除了一般所提的问题外,我们应该还要问:这故事被写下来是要作个例子或警戒?如果是,究竟是在那一方面?这事是个规范或是特例?我们对它应有什么限制? 4.什么样的信息是作者想要告诉起初接受的人和将来要读的人? 5.为何圣灵把这件事放在圣经里? 我们必须问其他的问题,好叫我们能应用神的话于现代的听众,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清况,与起初启示被写下的那世代不一样。 l.神的话起初是以什么样的背景临到?现代人与起初听众所共有的特征是什么?举例来说,申命记是摩西在约但河的那边向新一代以色列人发表的。他的听众信仰耶和华,并且是由神的约所建立的神权政体的一份子。神已和他们订立盟约,追约详细
说明了有关他们顺服或不顺服所带来的赏赐与审判。他们跟随摩西在旷野,并盼望进入神应许赐给亚伯拉罕的地。 今日基督徒无法直接同等于以色列国。教会既不是神权统治社会,也不是国家。但我们仍是耶和华的信徒,由他的恩典所拣选,在这世代作神子民的,为要成为世上的见证。此外,和他们一样的,我们也有神的启示,是他期望于我们遵守的。 2、当圣经人物听见神的话而在他们处境下作出回应或不回应时,我们该怎样才能与他们有相同的体会?虽然我们不是那些实际进入迦南的以色列人,也不是在耶路撒冷作王的大卫,更不是在律法下生活的希伯来人,但我们与这些人共有相同的人性。在他们对神和自己同胞的反应上,无论是理智的、情感的、心理的或属灵的反应,我们都能认同。 我们最好能记住J.DanielBaumann的观点:『我们非常像古代世界里的百姓。只有在一些肤浅的思想、理智的信仰,以及心理状况上与他们不一样。在基本心中的实况是相同的;我们都站在神面前,正如每个时代的人站在他面前一样。我们都经历过大卫的罪疚感、多马的怀疑、彼得的三次不认主、底马的贪爱世界,甚至犹大的背叛之吻。借着人类灵魂的相同实质及其复杂性,我们跨越了每个世纪而互相
连系。』虽然这看起来很简单,但结论是:在所有的圣经事件中,神面对各时代的人们,使我们可以进入圣经人物对神和人的回应中。因为这位性情和位格永不改变的神,同样在我们的处境中向我们说话,而且在会面中所牵涉的原则与动力,在整个历史中都维持不变。 3.借着更广泛的启示,我们能得到什么有关神与百姓交往更深入的见解呢?一位神秘的作者在他的故事第一章的地方,常写些看起来无关或混杂的东西,但它们的重要性在接下来的数章中却变得明显。既然圣经是完整又完全的,那么就没有任何一段是可以与神所讲过的隔离开来而加以解释或应用的。 4.当我明白一个永恒的真理或指导原则时,有什么特殊而实际的应用是可以给我和会众的呢?它会影响到什么概念、感受或行动呢?我自己是否顺服这真理而生活呢?我是否愿意去作?什么是拦阻我的听众作出他们本该有的回应?当神要他们作出回应时,有什么建议可以帮助他们回应神的呢? 通常一位解经讲道者以经卷的单一段落开始他的研究,而他的应用也直接或间接借着引申那段经文的涵意而来。倘若他以会友的特殊需要开始,而想从圣经中找到解决办法,他首先就必须决定用那一段经文可以针对所提出的问题。借着不同段落的解经,才能
加以检讨主题。当圣经以不同的经文回答这些问题时,应用和权威便仍然来自经文。但是,如果我们处理的问题是圣经作者未曾遇到的,那度应用就变得复杂些。因为耶稣基督是掌管历史的主,所以基督徒必须从神的角度上面对时代伦理和政治事件。我们相信,圣灵对堕胎、试管婴孩、消耗能源的生活方式、全球的饥荒、科技的应用或政府的福利计划,都有他自己的意旨。但是,圣经不能(也没有)向所有道德或政治情况直接讲话。结果我们相信,投票或做决定的权柄无法直接源自经文,它反而是间接的,而且有赖于解经讲道者对事情的分析,以及他神学应用原则的准确性。陈述问题的方法和所强调的内容,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以下问题能帮助我们考验我们结论的准确性: 1.我是否正确了解事实,并且为所牵涉的事件组成合适的问题?这些问题可否以另外的方式陈述,以便引出其他的论题? 2.我是否已决定所有必须加以考虑的神学原则?对于每一个原则,我应该给予多少份量? 3.我所主张的神学是否合乎圣经?是否引自充分的解经和对经文段落准确的解释?在这里,『经文自证』会产生特别的危险,这种作法常从段落中抽取一段来支持某个教义或某种伦理立场,或不顾作者的目的就妄加解释。
针对这些道德和政治的评断,AlexanderMiller提供了一个有益的见解:『一个合理基督徒的决定,永远是由信心和事实组成的,这也奠基于信心的领悟以及对事实程度的衡量上。』由于我们对事情的分析,以及我们信心解释可能的不同,基督徒在道德和政治的论点上就会有不同。但除非我们在信仰的光照下探讨事实,否则我们所作的决定并不能正确地被称为基督徒的决定。 然后,这三个发展式问题会刺激解经讲道者的思想,并且帮助他做决定:对于他的经文,他必须讲些什么。这些问题是彼此建造的。我们对自己不明白的概念,根本不必问其准确性。并且,我们不明白的或不相信的,也不会对我们的生命产生正面的影响。虽然讲员在他的讲章中可能处理这三个问题,但通常只有一个是最重要的,而且也决定了他的信息所要采取的方式。所有这些探讨,是要引导解经讲道者进入他的讲道概念,而这概念在下个阶段的发展中,就是他所要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