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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死亡九分钟(又名死亡9分钟) by 美)里奇 著,陈建民 译

然而,当我向胡烈德·欧文叙述时,这些复苏的细节并不会叫我很感兴趣,因为我视自己的重返人间为一种不幸;甚至,若当时有力气的话,我会对那些辛辛苦苦救我复活的人,大发一顿脾气。

大半的时间我仅能躺在床上,虽是一个病情沉重的年轻人,但仍缠扭在自己那场小病房内的无边境遇中——在思想着耶稣,祈望自己懂得如何向其他人谈及祂,同时怀疑着自己在这无法见到祂的地方,到底如何才能活下去?

唯有在别人进到我的房间时,那种与祂分离的痛苦似乎才比较容易忍受。病房小弟、护士、医生,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出现,我的心总会整个跳了起来。尔文少尉——她的名字叫蕾德,这是后来得知的。我当然从来不敢如此称呼她——对于所谓的“心灵探索”,尔文少尉显得是个格外忠实的听众,但每次我尝试着再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时,我说:“那仿佛是你前所未见最明亮的日头,只不过那并非燃烧着的太阳……”我总是陷入词穷的困难,几乎连最微小的一点点情形也表达不清,而且我发现,自己的努力仅仅增加她的迷惑而已。

回想起来,蕾德·尔文当时的年纪大约不超过二十六或二十七岁,她是个身材纤细、笑容可掬而美丽动人的金发女子,但依我当时的年轻眼光而言,她似乎已届中年,而且年长得够资格听我倾吐愁烦了。由于我无法让她明白那光,以及祂向我所显示的世界,我只好谈谈医学院和自己原本应该在三周前参加开课的事。这些遭遇她立刻深表同情!与她聊天实在太棒了,想想,能看见一张熟人的脸而且能让她注视着自己,能对她说话、能等她回应——为什么从前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奇妙的事呢?

到了我能蹒跚地步进主要的大病房时,我的心灵恢复得更快,于是我开始麻烦他们把我移到大中病房里的一张普通床上,这样子我的左右侧都会有人。我惊奇的想起过去的自己与眼前的体验:以前我是害羞而极其内向的人,唯在童子军营和费·加玛弟兄会中,我曾与人自由交往,但那是因为我已经日以继夜的与他们混熟了的缘故。如今我忽然发现,自己能对一些完全陌生的人打招呼,就像我们认识了好一辈子似的。我曾徘徊过这些病床,但当时却无人看得见我、无人能察觉我的存在,那种极度的孤寂在我心中造成了深刻的改变。

每当灯火熄灭的夜晚,喋喋不休的聊天静止之后,我曾躺着瞪向通道另一边的那排夜灯,回想着那个不寻常的深夜,思及有一次光的本体曾进入这个土褐色木造的兵营,以及其他细节。祂还在这里吗?我疑惑着。是否仅仅因为祂的超凡亮光会弄瞎肉体的眼睛,所以我们没有一人能看得见祂?

我渐渐气馁得不敢尝试把我所见的告诉别人,除了气馁之外,也是基于一点点的自我保护。我太欣赏这病房中新交的伙伴,以至于不愿意自己冒着被当作怪物而遭排斥的危险。每个晚上我用数小时来回味那段难以置信的鲜明时光中的每一幕与每一个声响。起初是地狱般的地方,这是我得以观看最久之处,这里的人已不再属于地球,但却依然无法摆脱它——无法摆脱过去所牵涉的事物、饥饿的人、以及他们至今仍拥有的骄傲。接着到了那个全无自我的领域中,短短的造访,发现该处人人都忘我的在追寻真理,若非最后得着间接的一点启示,否则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置身于天堂。那座荣耀的城,仅让我瞥见了一眼的城,竟成为整个经验中最突出、清晰的部分。想来总是令我极痛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事会向众人中的我显示?最要紧的是,现在到底要我如何处理这个经验?

这些就是胡烈德·欧文向我发出的问题,这时他陷在我身旁的一张扶手椅里,在艰难的呼吸中一字字吐出。

他说:“这事对你真是非同小可吗?我的意思是,对你的生活以及你的行为等,有否影响?另一方面来说,这实在是非常吸引人的,能够以亲密的途径遇见神等等这类的事,不过,我并不觉得这事关系重大!”

亲密的途径?……是否我能从这些字眼里嗅出一种“嫉妒”的气息?若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我欲将这经验的真意传递出去的尝试,已经失败了。

我提醒胡烈德说,这不是一次到天堂的来回旅行啊!若我所见是天堂,那也仅是在无比遥远外瞥一眼而已,按当时的我而言,天堂是我摸不着边的、更是我无法确切了解的。我更不会以为我还是个二十岁的孩子时,就已洞察地狱的深渊了,举例来说,我当时就没有见到圣经中所记载的火湖。

但我所看到的来世,很明显的,已有许多类似我这样的人经历过了,那种情形委实够资格算是地狱了。因此,任何一种态度、癖好、优越感,若会将我塑造成那种悲惨的生存者,如同我所见过的那些人一样,那么,这些习性就会引起我终生的恐惧感。自从在德州那晚的经历之后,我不再认为有什么事情是纯属偶然的,我告诉胡烈德说,我不再以为和别人的邂逅竟会是“无关紧要的。而且那次以后,每时每刻我都意识到,有一个更大的世界乃是存在的。

但很奇怪的是,让我觉得重返人世真是遗憾的原因,并不是惧怕,而是基于渴慕另外的世界所焕发出的荣耀。耶稣的爱,与这个我仍需继续活在其中的世界所造成的对比,使我病后的数年,活得相当辛苦。“这件事对你有否造成改变?”胡烈德如此问我。若要对他开诚布公,正如我一向所乐意做的那样,则我深知自己必须诚实地告诉胡烈德以后所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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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我向胡烈德·欧文叙述时,这些复苏的细节并不会叫我很感兴趣,因为我视自己的重返人间为一种不幸;甚至,若当时有力气的话,我会对那些辛辛苦苦救我复活的人,大发一顿脾气。 大半的时间我仅能躺在床上,虽是一个病情沉重的年轻人,但仍缠扭在自己那场小病房内的无边境遇中——在思想着耶稣,祈望自己懂得如何向其他人谈及祂,同时怀疑着自己在这无法见到祂的地方,到底如何才能活下去? 唯有在别人进到我的房间时,那种与祂分离的痛苦似乎才比较容易忍受。病房小弟、护士、医生,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出现,我的心总会整个跳了起来。尔文少尉——她的名字叫蕾德,这是后来得知的。我当然从来不敢如此称呼她——对于所谓的“心灵探索”,尔文少尉显得是个格外忠实的听众,但每次我尝试着再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时,我说:“那仿佛是你前所未见最明亮的日头,只不过那并非燃烧着的太阳……”我总是陷入词穷的困难,几乎连最微小的一点点情形也表达不清,而且我发现,自己的努力仅仅增加她的迷惑而已。 回想起来,蕾德·尔文当时的年纪大约不超过二十六或二十七岁,她是个身材纤细、笑容可掬而美丽动人的金发女子,但依我当时的年轻眼光而言,她似乎
已届中年,而且年长得够资格听我倾吐愁烦了。由于我无法让她明白那光,以及祂向我所显示的世界,我只好谈谈医学院和自己原本应该在三周前参加开课的事。这些遭遇她立刻深表同情!与她聊天实在太棒了,想想,能看见一张熟人的脸而且能让她注视着自己,能对她说话、能等她回应——为什么从前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奇妙的事呢? 到了我能蹒跚地步进主要的大病房时,我的心灵恢复得更快,于是我开始麻烦他们把我移到大中病房里的一张普通床上,这样子我的左右侧都会有人。我惊奇的想起过去的自己与眼前的体验:以前我是害羞而极其内向的人,唯在童子军营和费·加玛弟兄会中,我曾与人自由交往,但那是因为我已经日以继夜的与他们混熟了的缘故。如今我忽然发现,自己能对一些完全陌生的人打招呼,就像我们认识了好一辈子似的。我曾徘徊过这些病床,但当时却无人看得见我、无人能察觉我的存在,那种极度的孤寂在我心中造成了深刻的改变。 每当灯火熄灭的夜晚,喋喋不休的聊天静止之后,我曾躺着瞪向通道另一边的那排夜灯,回想着那个不寻常的深夜,思及有一次光的本体曾进入这个土褐色木造的兵营,以及其他细节。祂还在这里吗?我疑惑着。是否仅仅因为祂的超凡亮光会弄瞎
肉体的眼睛,所以我们没有一人能看得见祂? 我渐渐气馁得不敢尝试把我所见的告诉别人,除了气馁之外,也是基于一点点的自我保护。我太欣赏这病房中新交的伙伴,以至于不愿意自己冒着被当作怪物而遭排斥的危险。每个晚上我用数小时来回味那段难以置信的鲜明时光中的每一幕与每一个声响。起初是地狱般的地方,这是我得以观看最久之处,这里的人已不再属于地球,但却依然无法摆脱它——无法摆脱过去所牵涉的事物、饥饿的人、以及他们至今仍拥有的骄傲。接着到了那个全无自我的领域中,短短的造访,发现该处人人都忘我的在追寻真理,若非最后得着间接的一点启示,否则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置身于天堂。那座荣耀的城,仅让我瞥见了一眼的城,竟成为整个经验中最突出、清晰的部分。想来总是令我极痛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事会向众人中的我显示?最要紧的是,现在到底要我如何处理这个经验? 这些就是胡烈德·欧文向我发出的问题,这时他陷在我身旁的一张扶手椅里,在艰难的呼吸中一字字吐出。 他说:“这事对你真是非同小可吗?我的意思是,对你的生活以及你的行为等,有否影响?另一方面来说,这实在是非常吸引人的,能够以亲密的途径遇见神等
等这类的事,不过,我并不觉得这事关系重大!” 亲密的途径?……是否我能从这些字眼里嗅出一种“嫉妒”的气息?若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我欲将这经验的真意传递出去的尝试,已经失败了。 我提醒胡烈德说,这不是一次到天堂的来回旅行啊!若我所见是天堂,那也仅是在无比遥远外瞥一眼而已,按当时的我而言,天堂是我摸不着边的、更是我无法确切了解的。我更不会以为我还是个二十岁的孩子时,就已洞察地狱的深渊了,举例来说,我当时就没有见到圣经中所记载的火湖。 但我所看到的来世,很明显的,已有许多类似我这样的人经历过了,那种情形委实够资格算是地狱了。因此,任何一种态度、癖好、优越感,若会将我塑造成那种悲惨的生存者,如同我所见过的那些人一样,那么,这些习性就会引起我终生的恐惧感。自从在德州那晚的经历之后,我不再认为有什么事情是纯属偶然的,我告诉胡烈德说,我不再以为和别人的邂逅竟会是“无关紧要的。而且那次以后,每时每刻我都意识到,有一个更大的世界乃是存在的。 但很奇怪的是,让我觉得重返人世真是遗憾的原因,并不是惧怕,而是基于渴慕另外的世界所焕发出的荣耀。耶稣的爱,与这个我仍需继续活在其中的世界所造
成的对比,使我病后的数年,活得相当辛苦。“这件事对你有否造成改变?”胡烈德如此问我。若要对他开诚布公,正如我一向所乐意做的那样,则我深知自己必须诚实地告诉胡烈德以后所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