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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逐户搜查

出死入生 by 吴先生

十一、逐户搜查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孙子

日军虽取得菲律宾群岛,但取不到菲律宾人心。

“有一个新的广播电台出现。”丹士回家兴奋地说。“这广播电台号称:老百姓的呼声,抗议日军残酷暴行。”

这个秘密广播电台,冒险为公理正义奋斗,可惜不久便被侦破。许多忠勇志士被捕、被杀。

敌军迅即宣布,凡包藏反日分子的,都要治罪,同时在若干区域,实行逐户搜查。

一个下午,亚奇突来看我。这是不寻常的,他一向每一次来,都在夜色昏黑之后。他已在教育局复职,奉派往马尼拉以南的小岛岷洛洛省督学,经常回家探视他的家庭。

亚奇告诉我,世炳曾有一次逃往他的家,避匿一天。自从三月间,世炳和我在以马内利医院一别,彼此不通音信。我晓得他住在以马内利医院对面黑斯拉素家里。战前拉素在基督教青年会任事,他的妻子挪惹,是以马内利医院的看护生,深得史母、戴美博士与韦克姑娘的信任。

“城北许多人被捕,世炳从窗缝间窥见邻人一个个被押上军车,一溜烟走到我家,”亚奇说。世炳做事,一向敏捷。风波过后,世炳返回拉素家之前,与亚奇有一番谈论。“世炳提起重进伊保山区问题。我特来问你的意见”亚奇迫切说。

“沦陷初期。我们同在伊保,原打算携眷进山,可是现在已不作此想了,”我答。“我想就照现在的情形住下去。”我仓皇作答,后来方悔这样答复,对亚奇此来所抱的好意,未免唐突。亚奇于是不照他的原意一直说完。

逐户搜查已从马尼拉北区起手,”迟早会到南边来,你必须提防,”亚奇率直这样警告,便匆匆离去。

亚奇的预料,果成事实。几星期后,一个大清早,丹士夫妇出门去,莉莉走上楼来,惶恐战栗。“日本兵看守这条街的出入,”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们不许任何人离去,开始逐户搜查。”

我们如瓮中之鳖,无法可施。若冒险走出门,等于自投罗网。

每一分钟我们都凭信心活着。著名布道家司布真在一篇讲章上说,信心如游泳,有信心的心,投身水中,水会使他浮起来。我每次入睡之前,总是祷告上帝说:“亲爱的夭父啊,我现在就如投身入水一样,完全交托你。”那天照常午睡,我妻把我唤醒。

“日军继续搜查,已很近了,”她说。“此际搜查部队和我们只隔一个邻户和一片空地。”

看来他们搜查大半天,还找不到对象。我低头寻思,日军是找我呢?或是找别人呢?

我妻和我跪下祷告,就在此时,罗大姊归来,很紧张的这样报告:当她入门时,两个日兵经过门口,只看她一眼,随即走开;过了数分钟,一辆汽车开到门前,一位军官下车,也站在门口,举眼细看我们楼下一会,掉头走往同街对面去。好在我们已由楼下搬上二楼,大门开放,不致启疑。

搜查直至日暮,还在严密进行。邻居一位菲律宾妇人被指是游击队的同情者给抓了去,”日兵始终无一人进入丹士家。

耶和华的使者,在敬畏他的人四国安营,搭救他们。(诗篇三十四篇第七节)

千钧一发,我们脱离了日兵逐户搜查的危难,接着疾病试探来了。长女友德腹痛发热,全身如焚,屡呼:“火啊,火啊!”我妻与我,同心禁食祷告,眼睁睁看她为生命搏斗。

“我的好孩子!”我对友德说,。上帝许多次从死亡中把我们救出来,定会治好你的病。”友德点点头,我们所能给她的只是水。

二十四小时后,友德热病脱险。经过这一次磨炼,加强我们面对疾病试探的信心。四女友爱患惊风症,保姆多次以为友爱没有希望了,然而上帝把她医好回来。

使徒雅各说:“出于信心的祈祷,要救那病人。”(雅各书五章十五节).我们确曾这样经历过。丹士夫妇把这些事报给史母、戴美博士和韦克姑娘,戴美博士冒险离开医院来看我们。

从戴美博士的谈话,获悉我们的朋友俞维・孟立一家的苦痛。马尼拉失守,俞维自己照他对我的建议去做。坐在家里,被日军抓去,押入皇城内军事监狱。因他是马尼拉《每日公报》主笔,便和我另一位朋友,报界元老《自由周报》总经理赵鲁齐士,一样被认为特别囚犯,最初数天不准饮食,挨饿吃苦。孟立太太全家囚禁山道顿马士大学。

“上帝支持孟立太太和集中营的一班人,忍受艰难试炼。”戴美博士临别时说。被集中在山道顿马士大学的英、美侨民,有了临时组织。在饥饿虐待的苦痛中,互相扶持。集中营外,天主教神甫、基督教传道士、朋友,以及各方同情者,捐献食物、用具,送往集中营。

并不分犹太人、希利尼人、自主的、为奴的、或男或女,因为你们在基督耶稣里都成为一了。(加拉太书三章第二十八节)

离戴美博士来访不久,一个九月天阴的午后,史母忽然进来,身穿白衫黑裙,面有忧色。“我带给你们一个坏消息。”她说。我的心沉下去。“你妻在哪里?”她问。接着才说:“她的母亲,今早身故。”

我妻刚自厨房走进来,听到噩耗。我的岳母是一位慈祥的妇人,染疾已久。“她在最后几分钟,不断地提起你们。”史母转述我妻的弟弟亚玛洛的报告。我妻痛哭失声,史母陪她流相,然后郑重说:“我们的救主曾说:我另外有羊,不是这圈里的,我必须领他们来,他们也要听我的声音,并且要合成一群,归一个牧人。”(约翰福音十章十六)史母深讯我妻关心她母亲的灵魂,用《圣经》的话安慰她.“你母活时,做人很好,虽然没有接受洗礼去世,但望上帝不会抛弃她。”史母紧紧握着我妻的手。

这时候史母离开礼拜堂来丹士家,比四月间来做寿的那天更冒险,她的活动已引起军部注意,军部命令史母每个月到军部报到,把一个月的行动都列出来,随时答复问题。她不顾监视的严厉,继续支持地下工作。她来丹士家有随时被查出的可能,来得越久。危险性越大。

“我不愿意匆促离开你们,但不能不匆促离开。”史母临走时说。“我会和你弟弟亚玛洛经常联络。”

我们夫妇和孩子们都无法参加丧礼,奸细抓住这个机会,窥视我妻踪迹,我们着参加丧礼,徒然加重事态的悲惨。

整个下午,我妻哭泣不停,我不知用什么话去安慰她。那天晚上,雷电交加,风雨凄凄。全家的人都睡去了,我独自读《圣经》,为着死亡的悲哀,沉思默想。每一点钟,每一分钟,或在战场上,或在刑台上,或为饥饿,或因疾病,无分男女,许许多多人面对死亡。那些活时好好做人的,勇敢牺牲的,死时还未受洗归入基督,他们的灵魂怎样呢?我在祷告中迫求答案,直至夜深,这节《圣经》触动我的眼睑:

不然,那些为死人受洗的,将来怎样呢?若死人总不复活,因何为他们受洗呢?(哥林多前书第十五节)

我读了好几遍,为着天父上帝永在、永存、无穷、无极的博爱,寻思惊奇。

我妻废止朝食四十九天,纪念亲爱的慈母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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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逐户搜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孙子日军虽取得菲律宾群岛,但取不到菲律宾人心。“有一个新的广播电台出现。”丹士回家兴奋地说。“这广播电台号称:老百姓的呼声,抗议日军残酷暴行。”这个秘密广播电台,冒险为公理正义奋斗,可惜不久便被侦破。许多忠勇志士被捕、被杀。敌军迅即宣布,凡包藏反日分子的,都要治罪,同时在若干区域,实行逐户搜查。一个下午,亚奇突来看我。这是不寻常的,他一向每一次来,都在夜色昏黑之后。他已在教育局复职,奉派往马尼拉以南的小岛岷洛洛省督学,经常回家探视他的家庭。亚奇告诉我,世炳曾有一次逃往他的家,避匿一天。自从三月间,世炳和我在以马内利医院一别,彼此不通音信。我晓得他住在以马内利医院对面黑斯拉素家里。战前拉素在基督教青年会任事,他的妻子挪惹,是以马内利医院的看护生,深得史母、戴美博士与韦克姑娘的信任。“城北许多人被捕,世炳从窗缝间窥见邻人一个个被押上军车,一溜烟走到我家,”亚奇说。世炳做事,一向敏捷。风波过后,世炳返回拉素家之前,与亚奇有一番谈论。“世炳提起重进伊保山区问题。我特来问你的意见”亚奇迫切说。“沦陷初期。我们同在伊保,原打算携眷进山,可是现在已不作此想了,”
我答。“我想就照现在的情形住下去。”我仓皇作答,后来方悔这样答复,对亚奇此来所抱的好意,未免唐突。亚奇于是不照他的原意一直说完。逐户搜查已从马尼拉北区起手,”迟早会到南边来,你必须提防,”亚奇率直这样警告,便匆匆离去。亚奇的预料,果成事实。几星期后,一个大清早,丹士夫妇出门去,莉莉走上楼来,惶恐战栗。“日本兵看守这条街的出入,”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们不许任何人离去,开始逐户搜查。”我们如瓮中之鳖,无法可施。若冒险走出门,等于自投罗网。每一分钟我们都凭信心活着。著名布道家司布真在一篇讲章上说,信心如游泳,有信心的心,投身水中,水会使他浮起来。我每次入睡之前,总是祷告上帝说:“亲爱的夭父啊,我现在就如投身入水一样,完全交托你。”那天照常午睡,我妻把我唤醒。“日军继续搜查,已很近了,”她说。“此际搜查部队和我们只隔一个邻户和一片空地。”看来他们搜查大半天,还找不到对象。我低头寻思,日军是找我呢?或是找别人呢?我妻和我跪下祷告,就在此时,罗大姊归来,很紧张的这样报告:当她入门时,两个日兵经过门口,只看她一眼,随即走开;过了数分钟,一辆汽车开到门前,一位军官下车,也站在门口,举眼细看我们楼下
一会,掉头走往同街对面去。好在我们已由楼下搬上二楼,大门开放,不致启疑。搜查直至日暮,还在严密进行。邻居一位菲律宾妇人被指是游击队的同情者给抓了去,”日兵始终无一人进入丹士家。耶和华的使者,在敬畏他的人四国安营,搭救他们。(诗篇三十四篇第七节)千钧一发,我们脱离了日兵逐户搜查的危难,接着疾病试探来了。长女友德腹痛发热,全身如焚,屡呼:“火啊,火啊!”我妻与我,同心禁食祷告,眼睁睁看她为生命搏斗。“我的好孩子!”我对友德说,。上帝许多次从死亡中把我们救出来,定会治好你的病。”友德点点头,我们所能给她的只是水。二十四小时后,友德热病脱险。经过这一次磨炼,加强我们面对疾病试探的信心。四女友爱患惊风症,保姆多次以为友爱没有希望了,然而上帝把她医好回来。使徒雅各说:“出于信心的祈祷,要救那病人。”(雅各书五章十五节).我们确曾这样经历过。丹士夫妇把这些事报给史母、戴美博士和韦克姑娘,戴美博士冒险离开医院来看我们。从戴美博士的谈话,获悉我们的朋友俞维・孟立一家的苦痛。马尼拉失守,俞维自己照他对我的建议去做。坐在家里,被日军抓去,押入皇城内军事监狱。因他是马尼拉《每日公报》主笔,便和我另一位朋友,报
界元老《自由周报》总经理赵鲁齐士,一样被认为特别囚犯,最初数天不准饮食,挨饿吃苦。孟立太太全家囚禁山道顿马士大学。“上帝支持孟立太太和集中营的一班人,忍受艰难试炼。”戴美博士临别时说。被集中在山道顿马士大学的英、美侨民,有了临时组织。在饥饿虐待的苦痛中,互相扶持。集中营外,天主教神甫、基督教传道士、朋友,以及各方同情者,捐献食物、用具,送往集中营。并不分犹太人、希利尼人、自主的、为奴的、或男或女,因为你们在基督耶稣里都成为一了。(加拉太书三章第二十八节)离戴美博士来访不久,一个九月天阴的午后,史母忽然进来,身穿白衫黑裙,面有忧色。“我带给你们一个坏消息。”她说。我的心沉下去。“你妻在哪里?”她问。接着才说:“她的母亲,今早身故。”我妻刚自厨房走进来,听到噩耗。我的岳母是一位慈祥的妇人,染疾已久。“她在最后几分钟,不断地提起你们。”史母转述我妻的弟弟亚玛洛的报告。我妻痛哭失声,史母陪她流相,然后郑重说:“我们的救主曾说:我另外有羊,不是这圈里的,我必须领他们来,他们也要听我的声音,并且要合成一群,归一个牧人。”(约翰福音十章十六)史母深讯我妻关心她母亲的灵魂,用《圣经》的话安慰她.“你母
活时,做人很好,虽然没有接受洗礼去世,但望上帝不会抛弃她。”史母紧紧握着我妻的手。这时候史母离开礼拜堂来丹士家,比四月间来做寿的那天更冒险,她的活动已引起军部注意,军部命令史母每个月到军部报到,把一个月的行动都列出来,随时答复问题。她不顾监视的严厉,继续支持地下工作。她来丹士家有随时被查出的可能,来得越久。危险性越大。“我不愿意匆促离开你们,但不能不匆促离开。”史母临走时说。“我会和你弟弟亚玛洛经常联络。”我们夫妇和孩子们都无法参加丧礼,奸细抓住这个机会,窥视我妻踪迹,我们着参加丧礼,徒然加重事态的悲惨。整个下午,我妻哭泣不停,我不知用什么话去安慰她。那天晚上,雷电交加,风雨凄凄。全家的人都睡去了,我独自读《圣经》,为着死亡的悲哀,沉思默想。每一点钟,每一分钟,或在战场上,或在刑台上,或为饥饿,或因疾病,无分男女,许许多多人面对死亡。那些活时好好做人的,勇敢牺牲的,死时还未受洗归入基督,他们的灵魂怎样呢?我在祷告中迫求答案,直至夜深,这节《圣经》触动我的眼睑:不然,那些为死人受洗的,将来怎样呢?若死人总不复活,因何为他们受洗呢?(哥林多前书第十五节)我读了好几遍,为着天父上帝永在、永存
、无穷、无极的博爱,寻思惊奇。我妻废止朝食四十九天,纪念亲爱的慈母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