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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光之下的喜乐

出死入生 by 吴先生

十三、日光之下的喜乐

一宿虽然有哭泣,早晨便必欢呼。(诗篇:三十篇第五节)

一九四二年三月我离开伊保下山的行动,当时若以人的眼光看,是危险不智。后来事实证明上帝安排的奇妙,为常人智虑所不能及。由此使我们深信凡事不应专靠人的看法,要靠上帝的旨意。我们对二度进山问题要怎样解决,应该无条件的放开自己见解,完全顺服上帝指示。

我们夫妇一同跪下祷告,“亲爱的主,我不愿意同孩子们到山区去。”我妻坦白告诉上帝,“但不能由我决定,你怎样说,我们就怎样遵从。”她结束了她的祷告,我也对上帝表达不固执我的意见。

我们安静灵修,先读一本圣道小册:《上帝的呼唤》。打开一看,摆在眼前的是这样的启示――

从黑暗到光明,

从不安定到安定,

从无秩序到有秩序。

我们着继续住在城内将是黑暗、不安定、无秩序。进山将来光明、安定、有秩序。

接着读《圣经》,得着尼希米往犹太的故事。“准我经过”这一句话(尼希米书二章七节),使我对通过边界哨兵站的疑虑,顿然冰释。

我妻与我进一步恳求上帝给我们一段《圣经》,让我们得着明确的保证,有如当日我从伊保下山时《圣经》耶利米书所指示的明确保证一样。我们凭信心打开《圣经》,下列这一段赫然显现出来:

上帝赐你在日光之下虚空的年日,当同你所爱的妻,快活度日。(传道书九章第九节)

“日光之下”我们关在丹士家里,已经一年没有日光了,

“赖上帝恩典!”我叫起来,“我们将在山野田光之下,共同快活度日。”

传道书九章第九节这段启示,是我读经以来第一次看到,第一次得着。也是最切合当时情境,最有力的一段启示。我们不是呆板地拘束用一定的方式去打开《圣经》,而是在最迫切的时刻,最需要的时刻,以毫无保留的态度,以绝对服从的信心去求取上帝的启示。上帝鉴察我们的信心,就从《圣经》上的话,晓谕我们,使我们绝对不怀疑地遵循《圣经》的活去做。

由这时起,我妻入山的决心,比任何人更坚定。这是她在属灵生活上一场大奋斗,终能绝对服从。没有人预见我们在城内住过的每一个地方,不久都会―一被军部派兵突击搜查。如果我们不遵从上帝的启示离城进山,便永难逃脱。

信心生活是奇妙的经历,许多时候,我们必须忍耐等着。许多内部与周围的障碍,必须胜过。经过三个月奋斗,才实践这一次所得上帝的启示。

最先,我们必须取得一班患难朋友的协议。

我们有亚奇的热心支持,但丹士夫妇未必谅解。他们爱护我们的孩子,好象自己的孩子,我妻每日也照顾他们的小娃娃,如同自己的婴孩一样,彼此互相照料,亲热如一家人。我们自觉不好向他们开口话别。

起初罗大姊以为我们厌倦他们了。我告诉她,最初我妻是最反对进山的,终于顺从信心的启导。丹士夫妇说到信心问题,立即提议先问问信心坚强的史母、戴美博士和韦克姑娘,看他们怎样说。我们央她这样去做。

“她们都认为山林中不合孩子们生年”罗大姊回来报告。

“她们指出丹尼已在敌人手中,可能被迫供出伊保山区是你们逃难的地方,你们在那里会被抓去。”这三位献身圣道的女宣道士,对我们诚切爱护,我们对她们的意见,当然不能忽视。

“让我们等着。”我妻镇定地说。其对亚奇已赴岷洛洛任职,我们除了等候以外,别无他路。

“延迟不是否决”,我们在每日灵修“上帝呼唤”的小册上,得着这一句勉励的话。一个月后,亚奇回城来,勇敢如旧,力言必须进山。并且叫他的女儿利百加和三位子女――仁娜、以利、保婴。同亚瑾洛太大的老母,先往伊保山区预备,同时差遣亚瑾洛太太的两个侄儿万渊尼与俞敏入山打扫希望营,加筑一间大茅舍,作为世炳和我们两家栖身之所。

“万渊尼将在希望之营服务,他会听你的话,万渊尼为人协实能干,很靠得住。”亚奇向我们保证,我们接受他的全部计划。

又一个月过去,世炳秘密偕他的太太和两个幼儿――亚瑟与敏尼,再来丹士家,住了两天,计划二次进山,我把所读的《圣经》给世炳看。

你们出来必不至急忙也不至奔逃,因为耶和华必在你前头行,以色列的上帝必作你们的后盾(以赛亚书五十二章第十二节)

“我们一定进山,但不必急忙。”我说,我叫世炳准备好一切。

世炳一家回拉素寓所之后,只隔两星期,圣灵引导我又渎以赛亚书。奇异得很,这一节《圣经》这次才特别引起我的注意:;

你们离开吧。离开吧。(以赛亚书五十上章第十一节)

时候到了,上帝催促我们离开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可是要怎样离开呢?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必须离城,但我相信上帝已为你们开路。”罗大姊次日从礼拜堂回家这样说。她带来史母的讯息。

令人惊异的,史母此时已赞成我们离开了。她告诉罗大姊,在灵修时候,一向有关我们进山的疑惧都消失了,并且清楚得着启示,要催促我们离城。

又隔一天,罗大姊有事到以马内利医院,匆匆回来,很激动地对我们说:“戴美博士和韦克姑娘,在她们安静灵修时,都得着启示,催促你们早速离城。”这正是我们所等候的讯息,难得罗大姊自动传报。“戴夫博士并且坚持你们越速进山越好,一个钟头都不可延迟。”罗大姊说。

不但史母与戴美博士和韦克姑娘,改变她们反对的意见,就是丹士夫妇这时也深信我们进山是上帝的意旨。

我们各人所得启示,至此完全一致。得着启示的时间先后不同,目标则一。

戴美博士、韦克姑娘和史母每在一定安静时间去求启示,她们每日清早起,虔诚灵修,倾心静候得着灵感与听到灵音。丹士夫妇顺从上帝开路,深信上帝自会负责安排,静看事态发展,放心照上帝的旨意去做。逃亡中,世炳夫妇,我妻与我,在各种不同情形之下,遵循上帝启示:有时从热切祷告得着《圣经》章节的指引;有时从安心顺服得着上帝的开路;或随时随地得着灵感,放胆信靠。我们不注重得着启示的方式,也不困于哪一个方式。上帝只要我们虔诚笃信,别无其他条件。“照你所信的去得着。”怎样信,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有没有信。

我们离城进山的决定已不成问题了,当前问题是怎样离城进山。

伊保是一个偏僻的山区,离马尼拉东北约二十多公里,向东伸出,与面对太平洋的西拉马丽群山相连。战前由马尼拉开汽车一个钟头即可到达。沦陷后,交通不正常,普通人旅行困难。日军控制车辆,汽油供应受绝对限制。汽车、货车不容易租到,因租来,也会引人注目。若乘公共汽车,又怕被人窥破。牛车太慢一不合实用。惟一可用的是马车,要如何不使车主认出我们的身份,已不容易,要避免车夫的注意,也很困难。何况路途相当远,未必有马车出租。

亚奇有一辆马车,老马久病,不胜驰驱。车很小,仅容三个人,我们尚欠两辆大马车,向谁接头呢?

“既是上帝旨意,上帝自会供给。”我妻在夜间祷告会上说后

“我深信六月四日,是你们离城进山的日子。”罗大姊在晚间祷告会上泰然这样说。她深信这是圣灵的启导,没有作进一步的解释。我们也就这样照她所说的决定。甚奇异的事情,就此发生。一个名叫威廉・齐寅德的信徒,新近经营马车业,经常往礼拜堂探访史母。六月三日,齐寅德与史母晤谈。史母问他:“你肯帮助一些人一点忙吗?”

“我肯。”齐寅德答。

“明天大清早,请你派两辆大马车到百阁区新牙朗天主教堂前面。”史母说。意

齐寅德连连点头,心里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明天清早到点钟,我会派车去。”他说。“我要命令车夫一见有人来接车,便先自离开。请你叫那班人改用他们的车夫。如此,我的车夫便不晓得这班人是谁。”

史母把这个计划通知丹士。丹士飞奔回家报讯。大家同声欢呼。

当夜世炳夫妇和两个幼儿离开拉素寓所到丹士家聚齐。三家人在一起,煞是热闹。我们举行一个大祷告会。隔天大家起身很早,人人心情兴奋,准备面对新冒险。

丹士一位老朋友,本是马车夫,特请他和他的儿子一同帮忙。一九四三年六月初四日清早五点钟,齐寅德的两辆大马车间才到了天主教堂前面,一见丹士的老朋友父子两人步近,便把马车放给他们。

亚奇策病马破车,准时到来。他预计六个钟头可到达伊保山区。大家先用早餐,同时准备一份午点,带上马车,以防万一午前不能到达目的地。

韦克姑娘还请一位朋友曼迎士牙医,替我做一套假牙。挂上去,脸皮拉长,眼睛张大,嘴唇伸出,嘴巴张阔,看来是很好的伪装。

我穿菲律宾本地人用的巴朗衫,坐在车后,抱一个土瓮,遮掩我的大肚子。拉素赶来陪我们进山。他与亚奇坐在车前掩护。车后还有一大竹笼的鸡,恰象本地农人要回山区去。

亚瑾洛太太、两女毕丽丝惹与亚美惹,丹士、世炳一家,和我妻、保姆与孩子们分坐齐寅德的两辆大马车。一个名叫马溜,二十多岁年青人,临时由史母派来参加进山,他和我们过去从未谋面。

这是艰难危险的长途跋涉,难得亚瑾洛一家人和丹士、拉素,自愿做我们的掩护。

时间太早,来往的人不多,惟有菲籍宪兵看守万人斗渥边界哨兵站。

哨兵站一向警备,提防反抗分子自由出入。

“不知有多少人在此地被拘捕?”马车渐渐走近边界时,我暗自发问。这时候猛然觉得我所挂的假牙不甚自然,和哨兵对答会有问题。且恐说话发音是中国人声调,易被识破。可是我们已到了无法退回的地步。

“快和拉素一同下车,我们须受检查。”亚奇对我和拉素说。

我们排成一列,站立等候检查。突闻一个宪兵大声叫喊,我们不知所措。接着那个宪兵又叫:“你们向前走吧。”原来他不想盘问麻烦,连看都不看一眼。

一个敌军通缉的人,站在哨兵站前,竟然奉令走开,连模都不摸,看都不看,正如《圣经》保证:“准我经过!”神迹真堪叫奇。

载着我妻、世炳太太和一班孩子们的马车,“也不受麻烦,平安通过。

轮到世炳所坐马车要过哨站,宪兵的态度忽变,喝令体停车检查。世炳一溜烟闪下车走往旁边去,让同车的亚瑾洛太太去招架。

“通行证呢?”宪兵问。

“什么通行证?”亚瑾洛太太反问。

“你不晓得军部下令,离城往外省去的家眷,要有通行证吗?”宪兵说。

有这一条命令,却让前头两部车通过不问,独来纠缠亚瑾洛太太所坐的这辆车。亚瑾洛太太是菲律宾妇人,恳切和菲籍宪兵商量。这些宪兵对本国人有时特别体谅。亚瑾洛太太坦直说不知有这条规例,指着车上一群儿女,苦求宪兵开思,果然获得放行。

我们是一九四三年六月初四日离城进山,那时刚好哨兵站检查相当放宽,若迟一天,后果不堪设想。扶西・刘礼博士,其后是日治时期的菲律宾总统,就在六月初五日遇刺。日军立即加紧安全措施。所有哨兵站戒备森严,任何人出入均受搜查盘问。稍有一点生疑,即被扣押调查。

又隔几天,敌人所支持的华侨协会秘书长被刺死,接着那位在哥黎希律炮台山失守时广播演讲的华侨协会副会长也被华侨徒击队枪毙。日军愤怒,加紧搜捕反抗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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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光之下的喜乐一宿虽然有哭泣,早晨便必欢呼。(诗篇:三十篇第五节)一九四二年三月我离开伊保下山的行动,当时若以人的眼光看,是危险不智。后来事实证明上帝安排的奇妙,为常人智虑所不能及。由此使我们深信凡事不应专靠人的看法,要靠上帝的旨意。我们对二度进山问题要怎样解决,应该无条件的放开自己见解,完全顺服上帝指示。我们夫妇一同跪下祷告,“亲爱的主,我不愿意同孩子们到山区去。”我妻坦白告诉上帝,“但不能由我决定,你怎样说,我们就怎样遵从。”她结束了她的祷告,我也对上帝表达不固执我的意见。我们安静灵修,先读一本圣道小册:《上帝的呼唤》。打开一看,摆在眼前的是这样的启示――从黑暗到光明,从不安定到安定,从无秩序到有秩序。我们着继续住在城内将是黑暗、不安定、无秩序。进山将来光明、安定、有秩序。接着读《圣经》,得着尼希米往犹太的故事。“准我经过”这一句话(尼希米书二章七节),使我对通过边界哨兵站的疑虑,顿然冰释。我妻与我进一步恳求上帝给我们一段《圣经》,让我们得着明确的保证,有如当日我从伊保下山时《圣经》耶利米书所指示的明确保证一样。我们凭信心打开《圣经》,下列这一段赫然显现出来:上帝赐你在日光之
下虚空的年日,当同你所爱的妻,快活度日。(传道书九章第九节)“日光之下”我们关在丹士家里,已经一年没有日光了,“赖上帝恩典!”我叫起来,“我们将在山野田光之下,共同快活度日。”传道书九章第九节这段启示,是我读经以来第一次看到,第一次得着。也是最切合当时情境,最有力的一段启示。我们不是呆板地拘束用一定的方式去打开《圣经》,而是在最迫切的时刻,最需要的时刻,以毫无保留的态度,以绝对服从的信心去求取上帝的启示。上帝鉴察我们的信心,就从《圣经》上的话,晓谕我们,使我们绝对不怀疑地遵循《圣经》的活去做。由这时起,我妻入山的决心,比任何人更坚定。这是她在属灵生活上一场大奋斗,终能绝对服从。没有人预见我们在城内住过的每一个地方,不久都会―一被军部派兵突击搜查。如果我们不遵从上帝的启示离城进山,便永难逃脱。信心生活是奇妙的经历,许多时候,我们必须忍耐等着。许多内部与周围的障碍,必须胜过。经过三个月奋斗,才实践这一次所得上帝的启示。最先,我们必须取得一班患难朋友的协议。我们有亚奇的热心支持,但丹士夫妇未必谅解。他们爱护我们的孩子,好象自己的孩子,我妻每日也照顾他们的小娃娃,如同自己的婴孩一样,彼此互相照
料,亲热如一家人。我们自觉不好向他们开口话别。起初罗大姊以为我们厌倦他们了。我告诉她,最初我妻是最反对进山的,终于顺从信心的启导。丹士夫妇说到信心问题,立即提议先问问信心坚强的史母、戴美博士和韦克姑娘,看他们怎样说。我们央她这样去做。“她们都认为山林中不合孩子们生年”罗大姊回来报告。“她们指出丹尼已在敌人手中,可能被迫供出伊保山区是你们逃难的地方,你们在那里会被抓去。”这三位献身圣道的女宣道士,对我们诚切爱护,我们对她们的意见,当然不能忽视。“让我们等着。”我妻镇定地说。其对亚奇已赴岷洛洛任职,我们除了等候以外,别无他路。“延迟不是否决”,我们在每日灵修“上帝呼唤”的小册上,得着这一句勉励的话。一个月后,亚奇回城来,勇敢如旧,力言必须进山。并且叫他的女儿利百加和三位子女――仁娜、以利、保婴。同亚瑾洛太大的老母,先往伊保山区预备,同时差遣亚瑾洛太太的两个侄儿万渊尼与俞敏入山打扫希望营,加筑一间大茅舍,作为世炳和我们两家栖身之所。“万渊尼将在希望之营服务,他会听你的话,万渊尼为人协实能干,很靠得住。”亚奇向我们保证,我们接受他的全部计划。又一个月过去,世炳秘密偕他的太太和两个幼儿――亚瑟与
敏尼,再来丹士家,住了两天,计划二次进山,我把所读的《圣经》给世炳看。你们出来必不至急忙也不至奔逃,因为耶和华必在你前头行,以色列的上帝必作你们的后盾(以赛亚书五十二章第十二节)“我们一定进山,但不必急忙。”我说,我叫世炳准备好一切。世炳一家回拉素寓所之后,只隔两星期,圣灵引导我又渎以赛亚书。奇异得很,这一节《圣经》这次才特别引起我的注意:;你们离开吧。离开吧。(以赛亚书五十上章第十一节)时候到了,上帝催促我们离开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可是要怎样离开呢?“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必须离城,但我相信上帝已为你们开路。”罗大姊次日从礼拜堂回家这样说。她带来史母的讯息。令人惊异的,史母此时已赞成我们离开了。她告诉罗大姊,在灵修时候,一向有关我们进山的疑惧都消失了,并且清楚得着启示,要催促我们离城。又隔一天,罗大姊有事到以马内利医院,匆匆回来,很激动地对我们说:“戴美博士和韦克姑娘,在她们安静灵修时,都得着启示,催促你们早速离城。”这正是我们所等候的讯息,难得罗大姊自动传报。“戴夫博士并且坚持你们越速进山越好,一个钟头都不可延迟。”罗大姊说。不但史母与戴美博士和韦克姑娘,改变她们反对的意见,就是丹
士夫妇这时也深信我们进山是上帝的意旨。我们各人所得启示,至此完全一致。得着启示的时间先后不同,目标则一。戴美博士、韦克姑娘和史母每在一定安静时间去求启示,她们每日清早起,虔诚灵修,倾心静候得着灵感与听到灵音。丹士夫妇顺从上帝开路,深信上帝自会负责安排,静看事态发展,放心照上帝的旨意去做。逃亡中,世炳夫妇,我妻与我,在各种不同情形之下,遵循上帝启示:有时从热切祷告得着《圣经》章节的指引;有时从安心顺服得着上帝的开路;或随时随地得着灵感,放胆信靠。我们不注重得着启示的方式,也不困于哪一个方式。上帝只要我们虔诚笃信,别无其他条件。“照你所信的去得着。”怎样信,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有没有信。我们离城进山的决定已不成问题了,当前问题是怎样离城进山。伊保是一个偏僻的山区,离马尼拉东北约二十多公里,向东伸出,与面对太平洋的西拉马丽群山相连。战前由马尼拉开汽车一个钟头即可到达。沦陷后,交通不正常,普通人旅行困难。日军控制车辆,汽油供应受绝对限制。汽车、货车不容易租到,因租来,也会引人注目。若乘公共汽车,又怕被人窥破。牛车太慢一不合实用。惟一可用的是马车,要如何不使车主认出我们的身份,已不容易,要避免车夫
的注意,也很困难。何况路途相当远,未必有马车出租。亚奇有一辆马车,老马久病,不胜驰驱。车很小,仅容三个人,我们尚欠两辆大马车,向谁接头呢?“既是上帝旨意,上帝自会供给。”我妻在夜间祷告会上说后“我深信六月四日,是你们离城进山的日子。”罗大姊在晚间祷告会上泰然这样说。她深信这是圣灵的启导,没有作进一步的解释。我们也就这样照她所说的决定。甚奇异的事情,就此发生。一个名叫威廉・齐寅德的信徒,新近经营马车业,经常往礼拜堂探访史母。六月三日,齐寅德与史母晤谈。史母问他:“你肯帮助一些人一点忙吗?”“我肯。”齐寅德答。“明天大清早,请你派两辆大马车到百阁区新牙朗天主教堂前面。”史母说。意齐寅德连连点头,心里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明天清早到点钟,我会派车去。”他说。“我要命令车夫一见有人来接车,便先自离开。请你叫那班人改用他们的车夫。如此,我的车夫便不晓得这班人是谁。”史母把这个计划通知丹士。丹士飞奔回家报讯。大家同声欢呼。当夜世炳夫妇和两个幼儿离开拉素寓所到丹士家聚齐。三家人在一起,煞是热闹。我们举行一个大祷告会。隔天大家起身很早,人人心情兴奋,准备面对新冒险。丹士一位老朋友,本是马车夫,特请他和
他的儿子一同帮忙。一九四三年六月初四日清早五点钟,齐寅德的两辆大马车间才到了天主教堂前面,一见丹士的老朋友父子两人步近,便把马车放给他们。亚奇策病马破车,准时到来。他预计六个钟头可到达伊保山区。大家先用早餐,同时准备一份午点,带上马车,以防万一午前不能到达目的地。韦克姑娘还请一位朋友曼迎士牙医,替我做一套假牙。挂上去,脸皮拉长,眼睛张大,嘴唇伸出,嘴巴张阔,看来是很好的伪装。我穿菲律宾本地人用的巴朗衫,坐在车后,抱一个土瓮,遮掩我的大肚子。拉素赶来陪我们进山。他与亚奇坐在车前掩护。车后还有一大竹笼的鸡,恰象本地农人要回山区去。亚瑾洛太太、两女毕丽丝惹与亚美惹,丹士、世炳一家,和我妻、保姆与孩子们分坐齐寅德的两辆大马车。一个名叫马溜,二十多岁年青人,临时由史母派来参加进山,他和我们过去从未谋面。这是艰难危险的长途跋涉,难得亚瑾洛一家人和丹士、拉素,自愿做我们的掩护。时间太早,来往的人不多,惟有菲籍宪兵看守万人斗渥边界哨兵站。哨兵站一向警备,提防反抗分子自由出入。“不知有多少人在此地被拘捕?”马车渐渐走近边界时,我暗自发问。这时候猛然觉得我所挂的假牙不甚自然,和哨兵对答会有问题。且恐说话发
音是中国人声调,易被识破。可是我们已到了无法退回的地步。“快和拉素一同下车,我们须受检查。”亚奇对我和拉素说。我们排成一列,站立等候检查。突闻一个宪兵大声叫喊,我们不知所措。接着那个宪兵又叫:“你们向前走吧。”原来他不想盘问麻烦,连看都不看一眼。一个敌军通缉的人,站在哨兵站前,竟然奉令走开,连模都不摸,看都不看,正如《圣经》保证:“准我经过!”神迹真堪叫奇。载着我妻、世炳太太和一班孩子们的马车,“也不受麻烦,平安通过。轮到世炳所坐马车要过哨站,宪兵的态度忽变,喝令体停车检查。世炳一溜烟闪下车走往旁边去,让同车的亚瑾洛太太去招架。“通行证呢?”宪兵问。“什么通行证?”亚瑾洛太太反问。“你不晓得军部下令,离城往外省去的家眷,要有通行证吗?”宪兵说。有这一条命令,却让前头两部车通过不问,独来纠缠亚瑾洛太太所坐的这辆车。亚瑾洛太太是菲律宾妇人,恳切和菲籍宪兵商量。这些宪兵对本国人有时特别体谅。亚瑾洛太太坦直说不知有这条规例,指着车上一群儿女,苦求宪兵开思,果然获得放行。我们是一九四三年六月初四日离城进山,那时刚好哨兵站检查相当放宽,若迟一天,后果不堪设想。扶西・刘礼博士,其后是日治时期的菲律宾
总统,就在六月初五日遇刺。日军立即加紧安全措施。所有哨兵站戒备森严,任何人出入均受搜查盘问。稍有一点生疑,即被扣押调查。又隔几天,敌人所支持的华侨协会秘书长被刺死,接着那位在哥黎希律炮台山失守时广播演讲的华侨协会副会长也被华侨徒击队枪毙。日军愤怒,加紧搜捕反抗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