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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集体抓人

出死入生 by 吴先生

十八、集体抓人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晋书

一九四四年是惨痛的一年。亚瑾洛夫人和我们度年后,匆匆偕两女回城。一个非常险恶的打击即将到临。

敌方间谍佯称地下工作人员,渗透教会活动。年初,史母发觉她的地下活动,有人泄漏消息,为防日军搜查,急把一些秘密文件,分交教会若干亲信会友收藏,丹士与亚奇都受史母寄托。尚有一些文件和一张捐钱交换游击券的记录,由代替马溜的一个少年人亚虞士珍埋藏在礼拜堂后花园,亚虞上珍也是死亡进军的一个逃犯。

日本军部获得间谍报告,下令缉捕。此际与史母来往最密的游击领袖是指挥三描礼士地下活动的南文・麦格赛赛。一九四四年元月二十八日清晨,史母被捕那一天,麦格赛赛与史母有约,

他行近大同学生礼拜堂,瞥见日方宪兵已把礼拜堂包围,麦格赛赛急走避他处,稍差一点,必与史母同时被捕。这是战后麦格赛赛亲自告诉我的。

史母于一九二三年借其夫撒母耳・史德到菲律宾。他们有两子,良尼和三武夷,两女玛利・路德与玛嘉烈・安。史德牧师反对日本侵略,以敢言著称。战争爆发,参加游击活动,教会工作由史母负担。玛利・路德和玛嘉烈・安及良尼,于日军袭击珍珠港前,返回美国,惟留年轻的三武夷陪伴他的母亲。宪兵突击礼拜堂,史母被捕去,三武夷押往山道顿马士大学集中营。

以马内利医院和礼拜堂同时被宪兵搜查。韦克姑娘、戴美博士和史母一同押入仙爹戈军事监狱。史母的亲信亚虞士珍也给抓去。

隔了一天,宪兵再度包围礼拜堂,责令亚虞士珍发掘后花园埋藏的文件与名单,并掘出一小部分军火。亚虞士珍发掘的文件中夹有一张世炳的相片,世炳遂也成为军部注意的人物。

刚巧万渊尼此时入城买东西,急急回山报告,全营震惊。“我离城时,叔父亚瑾洛叫我以后匆再进城,因我通常和史母有接触。”万渊尼说。我们料想敌人定将严办这三位女传道人。美军距离太远,游击队无法破狱解救。我们唯有祈求上帝,加强她们的勇气与毅力。

我们派万渊尼往他的故乡武六干省苗柳渥镇,离伊保山区约十五公里,叫他的弟弟俞敏由那里进城打听消息,俞敏先几天已离希望之营回家。

万渊尼由他的故乡仓惶赶回希望之营,面色苍白,心惊胆战。我们看出情形一定更坏,不料坏得超过我们预期,他的弟弟俞敏匆匆进城,匆匆回苗柳渥报告:二月初二日,亚奇家被突击搜查,亚奇被抓去。同夜,丹士家被袭击,丹士被抓去,丹士与亚奇一齐押上军车。我们报馆的司库黄登书也因捐钱换取游击券被押在同一军车上。教会还有不少人受牵连。集体被捕。

日军的魔爪,随时可伸到我们头上来。

收容世炳的拉素,刚好来希望之营探问,幸未被捕,立刻离营逃往伊罗戈他的故乡去了。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晋书

即使我们呼吸的空气,此时也觉充满恐怖。记得上帝呼唤我们离城进山,早经警告:城里情形将是黑暗、不安定、无秩序,如今尽成事实。

“我们当前最需要的是上帝的话。”我妻镇定指出,“我们只要有神圣的应许可投靠,便不必太过恐惧。”我妻接着说。全营聚齐祷告,打开圣经,诗篇第一二四篇摆在我们面前。上帝这样告诉我们:

若不是耶和华帮助我们,当人起来攻击我们,向我们发怒的时候,就把我们活活的吞了。那时,波涛必漫过我们,河水必淹没我们,狂傲的水必淹没我们。耶和华是应当称颂的,他没有把我们当野食交给他们吞吃。我们好像雀鸟从捕鸟人的网罗里逃脱。网罗破裂,我们逃脱了。我们得帮助,是在乎倚靠造天地之耶和华的名。

诗篇一字一字形容我们的险难,我们确是从捕鸟人的网罗逃脱。我们逃亡生活已到了一个极危险的阶段。史母、戴美博士、韦克姑娘、丹士、亚奇一齐被捕,我们孤立无援,没有可倚靠的人,也没有一个地方好走。我们实际上已等于在敌人的手掌中,死里求生全在乎倚靠创造天地的天父上帝。

继集体抓人而来的是大搜山,敌人下令大举搜查山区,目的要迫使伏匿山野间的反抗分子走出去,削弱以山谷为根据地的游击活动。

“凡住在山间的人,都须离山。”老阿婆亲自从路旁亲自进到山里来,向我们警告。“二十四小时内如有人还在山林率被搜出,必定枪毙。”老阿婆气喘喘地说到这里,牛车由附近山径走往公路的声音接连传来,山中居民开始走下山坡了。

“我们这一大群人,不能走近公路,暴露身份。”我告诉老阿婆。

“舍此无他法。”老阿婆坚持着。

我呼集全营诸人同心祷告。

“既遭集体抓人的灾难,加上大搜山的严重紧张,真是无路可走。”我说,我们全心仰望上帝,打开《圣经》,得着这段奇妙启示:

坚心依赖你的,你必保守他十分平安,因为他依赖你。(以赛亚书二十六章第三节)

“十分平安,”有了这样的保证,我深信敌人大搜山,不致影响我们的安全。“我们明白当前情势险恶已极,也感激你老人家的劝告,但我们要坚心依赖上帝,在山中照常住下去,不仓惶出走。”我对老阿婆说。“上帝是靠得住的,用不着我们惊惶。”

老阿婆摇头离开。

一切静寂了来,山间邻居都撤出去了,惟留希望之营独对未来命运。

大搜山为期三日,三日后居民才可回山。三日过去,又闻牛车声络绎不绝,从附近山径走进来,山间居民回山了。

我们度过大搜山的危机。

一九四四年三月十二比我独自在林中读经,我妻走来,严正对我说:“马大堂倒塌。”

“马大堂”是山上一个草棚,用野藤树枝搭成,日久塌倒,并非意外。可是我妻从信念上看,看出这是上帝的警告,希望之营已不安全。

我们不晓得“马大堂”倒塌前两天,也就是一九四四年三月十日,丹士已向敌人泄露了我们现在伊保山间。

我们在山中看不见敌人侦查行动,原来这些日子,他们正积极分析礼拜堂被捕诸人的口供。严刑之下,一个人说错一句话,许多人便被株连。丹士和其他三十人,禁在一间十六尺长,十九尺阔的囚车,先饿了八天,才被召问。问话之前,不分黑白,从头到脚,先受鞭打。问话时,把大拇指吊在天花板上,两手抱着一张椅,跪下来,不许动,稍微一动,鞭打即如雨下。

有一天,丹士行过史母、戴美博士、韦克姑娘的囚车,见史母满面又肿又黑。韦克姑娘更可怜。史母细声对丹士说:“没有用,他们都晓得,把你所知的告诉他们罢。”

丹士哭了。

亚奇预见事态定会恶化,抓住一个机会,要叫我们离山。

礼拜堂被捕请人中,有菲语牧师尤世茂・奎务叻的女婿米拉蕊苗,被指以军火供给史母,经过一个月囚禁在牢中拷问,并无实据,即将释放。亚奇偷偷托他告诉家人:叫山区那些亲爱的人清出去。”他虽不敢直言,但要我们离山的意思是可以明白的。

到了这个阶段,敌人从一般口供,已晓得丹士、亚奇和我关系的密切。有一天,和往常不同,两人同时被押往盘问,审问官先问亚奇,屡次鞭打,鲜血肉面上流到胸襟,丹士目不忍睹。

“那个中国报人的孩子们几岁?”

“那不晓得。”亚奇答,他自己实在不曾问过我们各位孩子的年龄,这一答,又被毒打一顿。

亚奇自觉奇怪,为什么问我们孩子的年龄,礼拜堂被捕会友,其中必有人供出在亚奇和丹士家中看见我们的孩子。

审问官接着问丹士,丹士看见亚奇流血不止,心中难过,坦直答复,丹士和我们的儿女接触较深,这一答复不知不觉中堕入敌人圈套,等于承认他和我的家庭很熟识。

敌人那一天的审问,达到目的。

离开审问处,丹士与亚奇获准在洗手间洗手。两人用吃饭时所收藏的白盐,洗涤伤处,可痛尤其是可怜。

“审问不会到此为止。”亚奇低声对丹士说。丹士点头。

亚奇便把他已托米惹蕊措通知我们“清出去”的经过通知丹士。“这是命运,你惟有据实答复审问官。”亚奇说,两人以为米惹蕊描早把亚奇的警告传达了。

敌人果然又召丹士,在鞭打之下,审问官指出丹士既然晓得孩子们的年龄,必晓得我们现在何处。丹士至此,自知没法开脱,转求审问官给他一死,不愿食言透露我们现在何处。

“不,不杀你,只要你说出那个中国报人在何处?”审问官说。

一九四四年三月十日,丹士终被迫告诉军部翻译员,透露我逃往伊保山区。

丹士为我受尽苦楚,不知亚奇叫我们离山的警讯设曾传达,也不知当他供认对我还在希望之营。

究竟那个翻译员是日本人、台湾人,或是大陆人?丹士不能断言。外间传言,有一个在军部任翻译员来自台湾的中国人,曾对他的家人说,他尽其所能想救我一条命,丹士所答的话,怎样翻译,我们始终没曾调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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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集体抓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晋书一九四四年是惨痛的一年。亚瑾洛夫人和我们度年后,匆匆偕两女回城。一个非常险恶的打击即将到临。敌方间谍佯称地下工作人员,渗透教会活动。年初,史母发觉她的地下活动,有人泄漏消息,为防日军搜查,急把一些秘密文件,分交教会若干亲信会友收藏,丹士与亚奇都受史母寄托。尚有一些文件和一张捐钱交换游击券的记录,由代替马溜的一个少年人亚虞士珍埋藏在礼拜堂后花园,亚虞上珍也是死亡进军的一个逃犯。日本军部获得间谍报告,下令缉捕。此际与史母来往最密的游击领袖是指挥三描礼士地下活动的南文・麦格赛赛。一九四四年元月二十八日清晨,史母被捕那一天,麦格赛赛与史母有约,他行近大同学生礼拜堂,瞥见日方宪兵已把礼拜堂包围,麦格赛赛急走避他处,稍差一点,必与史母同时被捕。这是战后麦格赛赛亲自告诉我的。史母于一九二三年借其夫撒母耳・史德到菲律宾。他们有两子,良尼和三武夷,两女玛利・路德与玛嘉烈・安。史德牧师反对日本侵略,以敢言著称。战争爆发,参加游击活动,教会工作由史母负担。玛利・路德和玛嘉烈・安及良尼,于日军袭击珍珠港前,返回美国,惟留年轻的三武夷陪伴他的母亲。宪兵突击礼拜堂,史母被
捕去,三武夷押往山道顿马士大学集中营。以马内利医院和礼拜堂同时被宪兵搜查。韦克姑娘、戴美博士和史母一同押入仙爹戈军事监狱。史母的亲信亚虞士珍也给抓去。隔了一天,宪兵再度包围礼拜堂,责令亚虞士珍发掘后花园埋藏的文件与名单,并掘出一小部分军火。亚虞士珍发掘的文件中夹有一张世炳的相片,世炳遂也成为军部注意的人物。刚巧万渊尼此时入城买东西,急急回山报告,全营震惊。“我离城时,叔父亚瑾洛叫我以后匆再进城,因我通常和史母有接触。”万渊尼说。我们料想敌人定将严办这三位女传道人。美军距离太远,游击队无法破狱解救。我们唯有祈求上帝,加强她们的勇气与毅力。我们派万渊尼往他的故乡武六干省苗柳渥镇,离伊保山区约十五公里,叫他的弟弟俞敏由那里进城打听消息,俞敏先几天已离希望之营回家。万渊尼由他的故乡仓惶赶回希望之营,面色苍白,心惊胆战。我们看出情形一定更坏,不料坏得超过我们预期,他的弟弟俞敏匆匆进城,匆匆回苗柳渥报告:二月初二日,亚奇家被突击搜查,亚奇被抓去。同夜,丹士家被袭击,丹士被抓去,丹士与亚奇一齐押上军车。我们报馆的司库黄登书也因捐钱换取游击券被押在同一军车上。教会还有不少人受牵连。集体被捕。日军的魔爪
,随时可伸到我们头上来。收容世炳的拉素,刚好来希望之营探问,幸未被捕,立刻离营逃往伊罗戈他的故乡去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晋书即使我们呼吸的空气,此时也觉充满恐怖。记得上帝呼唤我们离城进山,早经警告:城里情形将是黑暗、不安定、无秩序,如今尽成事实。“我们当前最需要的是上帝的话。”我妻镇定指出,“我们只要有神圣的应许可投靠,便不必太过恐惧。”我妻接着说。全营聚齐祷告,打开圣经,诗篇第一二四篇摆在我们面前。上帝这样告诉我们:若不是耶和华帮助我们,当人起来攻击我们,向我们发怒的时候,就把我们活活的吞了。那时,波涛必漫过我们,河水必淹没我们,狂傲的水必淹没我们。耶和华是应当称颂的,他没有把我们当野食交给他们吞吃。我们好像雀鸟从捕鸟人的网罗里逃脱。网罗破裂,我们逃脱了。我们得帮助,是在乎倚靠造天地之耶和华的名。诗篇一字一字形容我们的险难,我们确是从捕鸟人的网罗逃脱。我们逃亡生活已到了一个极危险的阶段。史母、戴美博士、韦克姑娘、丹士、亚奇一齐被捕,我们孤立无援,没有可倚靠的人,也没有一个地方好走。我们实际上已等于在敌人的手掌中,死里求生全在乎倚靠创造天地的天父上帝。继集体抓人而来的是大搜山,敌
人下令大举搜查山区,目的要迫使伏匿山野间的反抗分子走出去,削弱以山谷为根据地的游击活动。“凡住在山间的人,都须离山。”老阿婆亲自从路旁亲自进到山里来,向我们警告。“二十四小时内如有人还在山林率被搜出,必定枪毙。”老阿婆气喘喘地说到这里,牛车由附近山径走往公路的声音接连传来,山中居民开始走下山坡了。“我们这一大群人,不能走近公路,暴露身份。”我告诉老阿婆。“舍此无他法。”老阿婆坚持着。我呼集全营诸人同心祷告。“既遭集体抓人的灾难,加上大搜山的严重紧张,真是无路可走。”我说,我们全心仰望上帝,打开《圣经》,得着这段奇妙启示:坚心依赖你的,你必保守他十分平安,因为他依赖你。(以赛亚书二十六章第三节)“十分平安,”有了这样的保证,我深信敌人大搜山,不致影响我们的安全。“我们明白当前情势险恶已极,也感激你老人家的劝告,但我们要坚心依赖上帝,在山中照常住下去,不仓惶出走。”我对老阿婆说。“上帝是靠得住的,用不着我们惊惶。”老阿婆摇头离开。一切静寂了来,山间邻居都撤出去了,惟留希望之营独对未来命运。大搜山为期三日,三日后居民才可回山。三日过去,又闻牛车声络绎不绝,从附近山径走进来,山间居民回山了。我
们度过大搜山的危机。一九四四年三月十二比我独自在林中读经,我妻走来,严正对我说:“马大堂倒塌。”“马大堂”是山上一个草棚,用野藤树枝搭成,日久塌倒,并非意外。可是我妻从信念上看,看出这是上帝的警告,希望之营已不安全。我们不晓得“马大堂”倒塌前两天,也就是一九四四年三月十日,丹士已向敌人泄露了我们现在伊保山间。我们在山中看不见敌人侦查行动,原来这些日子,他们正积极分析礼拜堂被捕诸人的口供。严刑之下,一个人说错一句话,许多人便被株连。丹士和其他三十人,禁在一间十六尺长,十九尺阔的囚车,先饿了八天,才被召问。问话之前,不分黑白,从头到脚,先受鞭打。问话时,把大拇指吊在天花板上,两手抱着一张椅,跪下来,不许动,稍微一动,鞭打即如雨下。有一天,丹士行过史母、戴美博士、韦克姑娘的囚车,见史母满面又肿又黑。韦克姑娘更可怜。史母细声对丹士说:“没有用,他们都晓得,把你所知的告诉他们罢。”丹士哭了。亚奇预见事态定会恶化,抓住一个机会,要叫我们离山。礼拜堂被捕请人中,有菲语牧师尤世茂・奎务叻的女婿米拉蕊苗,被指以军火供给史母,经过一个月囚禁在牢中拷问,并无实据,即将释放。亚奇偷偷托他告诉家人:叫山区那些亲
爱的人清出去。”他虽不敢直言,但要我们离山的意思是可以明白的。到了这个阶段,敌人从一般口供,已晓得丹士、亚奇和我关系的密切。有一天,和往常不同,两人同时被押往盘问,审问官先问亚奇,屡次鞭打,鲜血肉面上流到胸襟,丹士目不忍睹。“那个中国报人的孩子们几岁?”“那不晓得。”亚奇答,他自己实在不曾问过我们各位孩子的年龄,这一答,又被毒打一顿。亚奇自觉奇怪,为什么问我们孩子的年龄,礼拜堂被捕会友,其中必有人供出在亚奇和丹士家中看见我们的孩子。审问官接着问丹士,丹士看见亚奇流血不止,心中难过,坦直答复,丹士和我们的儿女接触较深,这一答复不知不觉中堕入敌人圈套,等于承认他和我的家庭很熟识。敌人那一天的审问,达到目的。离开审问处,丹士与亚奇获准在洗手间洗手。两人用吃饭时所收藏的白盐,洗涤伤处,可痛尤其是可怜。“审问不会到此为止。”亚奇低声对丹士说。丹士点头。亚奇便把他已托米惹蕊措通知我们“清出去”的经过通知丹士。“这是命运,你惟有据实答复审问官。”亚奇说,两人以为米惹蕊描早把亚奇的警告传达了。敌人果然又召丹士,在鞭打之下,审问官指出丹士既然晓得孩子们的年龄,必晓得我们现在何处。丹士至此,自知没法开脱,
转求审问官给他一死,不愿食言透露我们现在何处。“不,不杀你,只要你说出那个中国报人在何处?”审问官说。一九四四年三月十日,丹士终被迫告诉军部翻译员,透露我逃往伊保山区。丹士为我受尽苦楚,不知亚奇叫我们离山的警讯设曾传达,也不知当他供认对我还在希望之营。究竟那个翻译员是日本人、台湾人,或是大陆人?丹士不能断言。外间传言,有一个在军部任翻译员来自台湾的中国人,曾对他的家人说,他尽其所能想救我一条命,丹士所答的话,怎样翻译,我们始终没曾调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