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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课 九十五条惊天动地

21世纪基督徒装备100课 by 黄子嘉等

十六世纪是一个弥漫新气象的时代。典型的例子,就是探险家克里斯托弗·哥伦布(ChristopherColumbus)在世纪的交替的时刻(1492年),发现了美洲的新大陆,为欧洲社会带来了崭新的憧憬。然而此时刻的欧洲也充斥着不安与变革的迹象。社会、文化的发展,导致日后所谓的中产阶级逐渐出现在许多城市中,冲击着中古简单的农民、贵族的社会的结构。教会改革的失败则引来了普遍的反感。大学里面的学者皆意识到变革更新的需要,翘首以望新的改革动力。一般农民与基层人士更是对现状愈来愈不满。惊天动地的变革条件,似乎都已经预备好了。与此同时,宗教热诚的火炬仍然透过修道院赖以维持。一些修道士仍然坚持理念,透过刻苦、敬虔来展现对信仰的忠诚,以祈获得神的喜悦。马丁·路德(MarthinLuther)就是其中一位。

马丁·路德生长在一个不甚富裕的矿工家庭。在节衣缩食情形下之,一直努力读书的他,终于进入了大学,修读法律的博士学位。然而,他心中一直盘旋着一个相当恼人的问题:罪人要怎样才能获得圣洁神的恩惠呢?这份对生命终极问题的关注,使他毅然离开法律的学习,加入了奥古斯丁派的修道院,一心要按照当时的观点,透过克苦己身的方式来换取神的悦纳。在修道院操练的同时,马丁·路德也开始修读神学博士的课程,专心研读神学与圣经。在这期间,他发现了两个重要的道理。首先他体会到:再多的克苦、善行也无法与神的良善相比,人越是企图以善功来换取神的义,就离开这义越远!另外,他又发现圣经的教导与教会流行的说法不一致:义人得生的途径不是透过善行,而是藉着信心接纳耶稣基督十字架所提供的救赎。马丁·路德终于明白:圣经所说的“神的义”,原来不是指神对人的要求而言,而是“神赐给人的一份礼物”!这项称为基督的真理,为整个宗教改革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此时的马丁·路德已取得神学博士学位,也被修道院派往位于威登堡(Wittenberg)的大学讲授圣经与神学。他将圣经关乎救恩的道理,透过在威登堡的大学及教会,传送给身边的人。只是他所能够影响的人,并不怎么多。而就在这时候,罗马教皇为了筹款修建教廷所在的罗马圣彼得大教堂,再次在整个欧洲发动售卖赎罪券的活动。负责在马丁·路德所在地区贩卖的人,推销赎罪券的言论及手法,激起了马丁·路德的不满。当日推销的人声称,只要购买赎罪券的钱币落入了钱箱,罪就立即获得了赦免!这番厥词显然与鼓励犯罪无异,更与马丁·路德所认识的福音道理有所抵触。终于在一五一七年十月三十一日,马丁·路德在威登堡教堂门口,张贴了一份名为“九十五条”的文件,指出赎罪券并不具备所宣称的赦罪功效。这举动马上引发了极大的震惊。一位在罗马大公教会体系出身的修道士,竟然公开反对教会的教导,此举无疑大快人心。加上之前不久发明的活版印刷术,加速了这份文件在欧洲各地的风行,且带动了许多讨论。

罗马教廷起初不以为意,只觉得这是某个角落里的小修道士在大发谬论,遂指示相关的主教、大主教等,设法平息风波。一年之后,事情其实已开始比较平息下来。只是一位认同教会传统观点的教士,非常不满马丁·路德的言论,且要求与他公开辩论,以正视听。路德接受了这项挑战,双方乃于一五一九年,在莱比锡大学(UniversitaetLeipzig)举行了这场影响深远的辩论。路德在辩论中阐述自身的立场时,并不讳言赎罪券的无效,进而也指出了教会、教皇等皆不具有赦罪的权柄,因为这权柄仅仅来自耶稣基督。路德指出其观点所依据的,不是教会的传统,而是圣经本身的教导。这样的立场当然无法见容于罗马教廷,而教廷也不得不要求他在指定的日期之前悔改,并收回言论,否则就将他逐出教会并终止教籍。只是马丁·路德深知这确实是圣经的教导,因而拒绝悔改,甚至在公开的场合,当众焚烧了教皇所下达的悔改谕令!宗教改革的浪潮自此石破天惊地展开了。

宗教改革起初主要在德国(Germany)地区展开。马丁·路德除了继续在威登堡教书及讲道外,也透过文字来陈述教会改革的需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三份文件是《基督徒的自由》(陈明作基督徒的意义)、《教会被掳巴比伦》(指出教会已背离神的道,犹如昔日以色列因背道而被掳一般)及《致德国王侯公开信》(公开鼓励王侯为真理来推动教会改革)。透过这些努力,改革教会的风气逐渐扩散到其他德国王侯的辖地。当日德国的王侯,连同匈牙利(Hungany)、奥地利(Austria)等国皆隶属一个联邦,称为“神圣罗马帝国”[但是这帝国实质上与罗马(Rome)无涉,且运作上也不如一般的帝国]。为了彻底对付马丁·路德这新兴的“异端”,帝国召开了国务会议,并传召马丁·路德前往答辩。为了真理的缘故,马丁·路德冒着生命的危险,出席了会议,但却发觉这不过是个命令他悔改的会议,根本没有任何让他作出答辩的安排。这位改教家于是勇敢地向会议宣告说:“除非能够依据圣经判定我的见解是错误的……否则,我不能、也不会撤回任何的观点;因为违背良心行事,是不对的,是不能接受的。这就是我的立场,我别无选择。愿神帮助我!”这名不知好歹的修道士既然拒绝悔改,帝国就褫夺了他的公民身分,并要将他逮捕处死。所幸马丁·路德在作出宣告之后,立即离开会场回家,又在路上被支持者强行拦截并藏匿起来,因而逃过了追捕。之后,帝国本欲继续追究保护他的人士,但是由于奥图曼帝国信奉回教的大军压境,帝国的元首不得不暂时容许各王侯拥有宗教事务上的自决权,藉此联合各王侯,一致共同对抗入侵者。马丁·路德的福音信仰,就此散播开来。其后,马丁·路德甚至可以公开回到威登堡继续领导改教的进程。

当围困维也纳(Vienna)的入侵军队撤离后,帝国曾再度追究马丁·路德的改革运动。然而,教会改革已经开始在许多地区植根,支持改教的王侯也联名向帝国元首提出抗议,认为各王侯拥有宗教事务的自决权,不容外力干预(基督教的Protestant一词,就是这样得来的)。帝国元首虽然一面倒地支持罗马,但却一时之间无法贯彻政令,去**这些改教的王侯。各王侯也乐得自行处理宗教事务,这些统治者从此就分成罗马派与抗议派(改教派)两个阵营了。

所谓宗教改革,就是扬弃罗马大公教会当时所持守的救恩观,认定所有人只有凭着“信心”,接受“圣经”所宣讲的基督十架救赎“恩典”,方可以获得神的义,成为神的儿女。这就是所谓“惟独信心”、“惟独圣经”、“惟独恩典”的三大改教诉求了。同时,教会也在运作方式、聚会程序、教导内容等方面,根据这些原则作出调整。因此,教会的面貌焕然一新:不合圣经的腐败现象消失了,迷信色彩的教导被取缔了,企图以苦修善功取悦神的修道院解散了。马丁·路德在藏匿期间,也将圣经从原文翻译为优雅流畅的德文。之前不久才发明的活版印刷技术,则将路德的著作及他翻译的圣经,以大量又低廉的方式,迅速地流通到欧洲各地。慕名者蜂拥至威登堡大学(UniversityofWittenbeng),渴慕在路德门下受教。这些人回家之后,也将改教的信仰,以及改革教会的方案带回自己的国家和地区。其他地区的大学学者,深明改教的意义,也纷纷加入鼓吹改革教会的行列。宗教改革就如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欧洲。

除了德国以外,惊天动地的事情也在瑞士的苏黎世(Zurich,Switzerland)展开。受到马丁·路德的影响,苏黎世城中一名神职人员慈运理(UlrichZwingli),也认定福音信仰才是圣经的正确教导。一五二二年,慈运理在禁止吃肉的守斋期间,特地聚众公然吃肉。此举引来一连串的辩论,因许多人认为在守斋期间吃肉,是不得神喜悦的事情。慈运理藉着辩论可否吃肉的场合,提出一个更为基本的问题:到底怎样能够让一个人得着神的喜悦呢?是善行?还是信心?正如马丁·路德所坚持,义人是因信得生的;既然如此,凭借信心的福音信仰才是真挚的信仰。经过这些辩论,苏黎世的市议会乃决定:慈运理的见解是正确的,以后教会的教导及运作方式,都要依据他的方案进行。慈运理从此取得了苏黎世教会改革的主导权,在这个瑞士城市中,推动类似马丁·路德在德国所进行的改革运动。苏黎世的改革措施立时招致了一些邻近地区王侯的反对,并弄到兵戎相见;而慈运理也在一五三一年的一场战争中去世。然而苏黎世的改革运动,并没有因此而中断。在继任者布灵尔(JohannHeinrichBullinger)的带领之下,苏黎世城继续领导着瑞士的改教,而且又将改教风气蔓延到了其他瑞士的城镇去,包括与法国(France)接壤的日内瓦城(Geneva)。往后日内瓦城甚至超越苏黎世的地位,成为瑞士宗教改革的大本营。

另一个教会改革的主要地区是英国(UnitedKingdom)。自从亨利八世(HenryVⅢ)登基作王,英国的中产阶级即迅速兴起。这些人比一般农民更加关注社会民生的处境,因为社会、制度、政策等之不合理现象,无一不与他们的生计息息相关且影响非凡。由于他们非属贵族阶层,不易左右大局,故不得不寄望统治者进行改革,结果成了改革思维的强大支持群体。在这期间,英国社会各阶层对教会不满的气氛相当普遍。加上约翰·威克理夫(JohnWycliff)的影响并未完全消失,民间对改革的诉求一直存在。因此,当马丁·路德振臂高呼之后,脱离罗马教会体系,以及改革教会信仰与生活的情绪,即不断地在英国提升。时逢国王亨利八世与原来王后的离婚要求,遭到罗马教皇拒绝,国王当下乃“顺应民情”,召开特别国会,通过了一项名为《最高治权法案》的决议,宣告英国的国王从此成为英国教会的最高领袖。这举动等于宣告教会从此与罗马决裂,自行独立于罗马教廷之外。时为一五三四年。随后,亨利八世即强行解散修道院,没收罗马教会的产业,使用英文圣经于聚会之中,并着手编辑英国教会自己使用的《公祷书》。这一连串的行动,为英国改教运动揭开了序幕,也让民间改革教会的主张得以伸张。当时在言论界领导群众的牛津大学(UniversityofOxford)和剑桥大学(UniversityofCambridge)的领袖,也支持国王的宗教政策,乐观其成。英国教会乃在亨利八世的荫庇下,走上了改教的不归路。

改革教会的行动虽然不是始自马丁·路德,却是在他倡导的宗教改革之下成功的。许多人都在问:为何之前的改革都失败,独有马丁·路德的改革成功?这里面的因素显然相当复杂,难以归咎于任何单一的原委。但有一点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之前的改革方案,基本上都是针对个别的腐败行为而提出的;然而,当人的内心或生命的本质没有改变,外在的改革就不可能持久。马丁·路德的改革却是从信仰、教义着手,他透过信仰的更正,改变了人的生命本质,从而达成表里一致的改革。事实上,是“教义”的改革,使十六世纪的这场改革运动,获得了源源不断的动力,至终匡正教会重新回到圣经的基础和原先的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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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世纪是一个弥漫新气象的时代。典型的例子,就是探险家克里斯托弗·哥伦布(ChristopherColumbus)在世纪的交替的时刻(1492年),发现了美洲的新大陆,为欧洲社会带来了崭新的憧憬。然而此时刻的欧洲也充斥着不安与变革的迹象。社会、文化的发展,导致日后所谓的中产阶级逐渐出现在许多城市中,冲击着中古简单的农民、贵族的社会的结构。教会改革的失败则引来了普遍的反感。大学里面的学者皆意识到变革更新的需要,翘首以望新的改革动力。一般农民与基层人士更是对现状愈来愈不满。惊天动地的变革条件,似乎都已经预备好了。与此同时,宗教热诚的火炬仍然透过修道院赖以维持。一些修道士仍然坚持理念,透过刻苦、敬虔来展现对信仰的忠诚,以祈获得神的喜悦。马丁·路德(MarthinLuther)就是其中一位。 马丁·路德生长在一个不甚富裕的矿工家庭。在节衣缩食情形下之,一直努力读书的他,终于进入了大学,修读法律的博士学位。然而,他心中一直盘旋着一个相当恼人的问题:罪人要怎样才能获得圣洁神的恩惠呢?这份对生命终极问题的关注,使他毅然离开法律的学习,加入了奥古斯丁派的修道院,一心要按照当时的观点,透过
克苦己身的方式来换取神的悦纳。在修道院操练的同时,马丁·路德也开始修读神学博士的课程,专心研读神学与圣经。在这期间,他发现了两个重要的道理。首先他体会到:再多的克苦、善行也无法与神的良善相比,人越是企图以善功来换取神的义,就离开这义越远!另外,他又发现圣经的教导与教会流行的说法不一致:义人得生的途径不是透过善行,而是藉着信心接纳耶稣基督十字架所提供的救赎。马丁·路德终于明白:圣经所说的“神的义”,原来不是指神对人的要求而言,而是“神赐给人的一份礼物”!这项称为基督的真理,为整个宗教改革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此时的马丁·路德已取得神学博士学位,也被修道院派往位于威登堡(Wittenberg)的大学讲授圣经与神学。他将圣经关乎救恩的道理,透过在威登堡的大学及教会,传送给身边的人。只是他所能够影响的人,并不怎么多。而就在这时候,罗马教皇为了筹款修建教廷所在的罗马圣彼得大教堂,再次在整个欧洲发动售卖赎罪券的活动。负责在马丁·路德所在地区贩卖的人,推销赎罪券的言论及手法,激起了马丁·路德的不满。当日推销的人声称,只要购买赎罪券的钱币落入了钱箱,罪就立即获得了赦免!这番厥词显然与鼓励犯罪无异,
更与马丁·路德所认识的福音道理有所抵触。终于在一五一七年十月三十一日,马丁·路德在威登堡教堂门口,张贴了一份名为“九十五条”的文件,指出赎罪券并不具备所宣称的赦罪功效。这举动马上引发了极大的震惊。一位在罗马大公教会体系出身的修道士,竟然公开反对教会的教导,此举无疑大快人心。加上之前不久发明的活版印刷术,加速了这份文件在欧洲各地的风行,且带动了许多讨论。 罗马教廷起初不以为意,只觉得这是某个角落里的小修道士在大发谬论,遂指示相关的主教、大主教等,设法平息风波。一年之后,事情其实已开始比较平息下来。只是一位认同教会传统观点的教士,非常不满马丁·路德的言论,且要求与他公开辩论,以正视听。路德接受了这项挑战,双方乃于一五一九年,在莱比锡大学(UniversitaetLeipzig)举行了这场影响深远的辩论。路德在辩论中阐述自身的立场时,并不讳言赎罪券的无效,进而也指出了教会、教皇等皆不具有赦罪的权柄,因为这权柄仅仅来自耶稣基督。路德指出其观点所依据的,不是教会的传统,而是圣经本身的教导。这样的立场当然无法见容于罗马教廷,而教廷也不得不要求他在指定的日期之前悔改,并收回言论,否则就将他逐出
教会并终止教籍。只是马丁·路德深知这确实是圣经的教导,因而拒绝悔改,甚至在公开的场合,当众焚烧了教皇所下达的悔改谕令!宗教改革的浪潮自此石破天惊地展开了。 宗教改革起初主要在德国(Germany)地区展开。马丁·路德除了继续在威登堡教书及讲道外,也透过文字来陈述教会改革的需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三份文件是《基督徒的自由》(陈明作基督徒的意义)、《教会被掳巴比伦》(指出教会已背离神的道,犹如昔日以色列因背道而被掳一般)及《致德国王侯公开信》(公开鼓励王侯为真理来推动教会改革)。透过这些努力,改革教会的风气逐渐扩散到其他德国王侯的辖地。当日德国的王侯,连同匈牙利(Hungany)、奥地利(Austria)等国皆隶属一个联邦,称为“神圣罗马帝国”[但是这帝国实质上与罗马(Rome)无涉,且运作上也不如一般的帝国]。为了彻底对付马丁·路德这新兴的“异端”,帝国召开了国务会议,并传召马丁·路德前往答辩。为了真理的缘故,马丁·路德冒着生命的危险,出席了会议,但却发觉这不过是个命令他悔改的会议,根本没有任何让他作出答辩的安排。这位改教家于是勇敢地向会议宣告说:“除非能够依据圣经判定我的见
解是错误的……否则,我不能、也不会撤回任何的观点;因为违背良心行事,是不对的,是不能接受的。这就是我的立场,我别无选择。愿神帮助我!”这名不知好歹的修道士既然拒绝悔改,帝国就褫夺了他的公民身分,并要将他逮捕处死。所幸马丁·路德在作出宣告之后,立即离开会场回家,又在路上被支持者强行拦截并藏匿起来,因而逃过了追捕。之后,帝国本欲继续追究保护他的人士,但是由于奥图曼帝国信奉回教的大军压境,帝国的元首不得不暂时容许各王侯拥有宗教事务上的自决权,藉此联合各王侯,一致共同对抗入侵者。马丁·路德的福音信仰,就此散播开来。其后,马丁·路德甚至可以公开回到威登堡继续领导改教的进程。 当围困维也纳(Vienna)的入侵军队撤离后,帝国曾再度追究马丁·路德的改革运动。然而,教会改革已经开始在许多地区植根,支持改教的王侯也联名向帝国元首提出抗议,认为各王侯拥有宗教事务的自决权,不容外力干预(基督教的Protestant一词,就是这样得来的)。帝国元首虽然一面倒地支持罗马,但却一时之间无法贯彻政令,去**这些改教的王侯。各王侯也乐得自行处理宗教事务,这些统治者从此就分成罗马派与抗议派(改教派)两个阵营了。
所谓宗教改革,就是扬弃罗马大公教会当时所持守的救恩观,认定所有人只有凭着“信心”,接受“圣经”所宣讲的基督十架救赎“恩典”,方可以获得神的义,成为神的儿女。这就是所谓“惟独信心”、“惟独圣经”、“惟独恩典”的三大改教诉求了。同时,教会也在运作方式、聚会程序、教导内容等方面,根据这些原则作出调整。因此,教会的面貌焕然一新:不合圣经的腐败现象消失了,迷信色彩的教导被取缔了,企图以苦修善功取悦神的修道院解散了。马丁·路德在藏匿期间,也将圣经从原文翻译为优雅流畅的德文。之前不久才发明的活版印刷技术,则将路德的著作及他翻译的圣经,以大量又低廉的方式,迅速地流通到欧洲各地。慕名者蜂拥至威登堡大学(UniversityofWittenbeng),渴慕在路德门下受教。这些人回家之后,也将改教的信仰,以及改革教会的方案带回自己的国家和地区。其他地区的大学学者,深明改教的意义,也纷纷加入鼓吹改革教会的行列。宗教改革就如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欧洲。 除了德国以外,惊天动地的事情也在瑞士的苏黎世(Zurich,Switzerland)展开。受到马丁·路德的影响,苏黎世城中一名神职人员慈运理
(UlrichZwingli),也认定福音信仰才是圣经的正确教导。一五二二年,慈运理在禁止吃肉的守斋期间,特地聚众公然吃肉。此举引来一连串的辩论,因许多人认为在守斋期间吃肉,是不得神喜悦的事情。慈运理藉着辩论可否吃肉的场合,提出一个更为基本的问题:到底怎样能够让一个人得着神的喜悦呢?是善行?还是信心?正如马丁·路德所坚持,义人是因信得生的;既然如此,凭借信心的福音信仰才是真挚的信仰。经过这些辩论,苏黎世的市议会乃决定:慈运理的见解是正确的,以后教会的教导及运作方式,都要依据他的方案进行。慈运理从此取得了苏黎世教会改革的主导权,在这个瑞士城市中,推动类似马丁·路德在德国所进行的改革运动。苏黎世的改革措施立时招致了一些邻近地区王侯的反对,并弄到兵戎相见;而慈运理也在一五三一年的一场战争中去世。然而苏黎世的改革运动,并没有因此而中断。在继任者布灵尔(JohannHeinrichBullinger)的带领之下,苏黎世城继续领导着瑞士的改教,而且又将改教风气蔓延到了其他瑞士的城镇去,包括与法国(France)接壤的日内瓦城(Geneva)。往后日内瓦城甚至超越苏黎世的地位,成为瑞士宗教改革的大本
营。 另一个教会改革的主要地区是英国(UnitedKingdom)。自从亨利八世(HenryVⅢ)登基作王,英国的中产阶级即迅速兴起。这些人比一般农民更加关注社会民生的处境,因为社会、制度、政策等之不合理现象,无一不与他们的生计息息相关且影响非凡。由于他们非属贵族阶层,不易左右大局,故不得不寄望统治者进行改革,结果成了改革思维的强大支持群体。在这期间,英国社会各阶层对教会不满的气氛相当普遍。加上约翰·威克理夫(JohnWycliff)的影响并未完全消失,民间对改革的诉求一直存在。因此,当马丁·路德振臂高呼之后,脱离罗马教会体系,以及改革教会信仰与生活的情绪,即不断地在英国提升。时逢国王亨利八世与原来王后的离婚要求,遭到罗马教皇拒绝,国王当下乃“顺应民情”,召开特别国会,通过了一项名为《最高治权法案》的决议,宣告英国的国王从此成为英国教会的最高领袖。这举动等于宣告教会从此与罗马决裂,自行独立于罗马教廷之外。时为一五三四年。随后,亨利八世即强行解散修道院,没收罗马教会的产业,使用英文圣经于聚会之中,并着手编辑英国教会自己使用的《公祷书》。这一连串的行动,为英国改教运动揭开了序幕,也让
民间改革教会的主张得以伸张。当时在言论界领导群众的牛津大学(UniversityofOxford)和剑桥大学(UniversityofCambridge)的领袖,也支持国王的宗教政策,乐观其成。英国教会乃在亨利八世的荫庇下,走上了改教的不归路。 改革教会的行动虽然不是始自马丁·路德,却是在他倡导的宗教改革之下成功的。许多人都在问:为何之前的改革都失败,独有马丁·路德的改革成功?这里面的因素显然相当复杂,难以归咎于任何单一的原委。但有一点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之前的改革方案,基本上都是针对个别的腐败行为而提出的;然而,当人的内心或生命的本质没有改变,外在的改革就不可能持久。马丁·路德的改革却是从信仰、教义着手,他透过信仰的更正,改变了人的生命本质,从而达成表里一致的改革。事实上,是“教义”的改革,使十六世纪的这场改革运动,获得了源源不断的动力,至终匡正教会重新回到圣经的基础和原先的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