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祖先的证据
虽然达尔文时代还未发现过渡性的生物化石, 他本人已提倡人类是从一种人猿祖先缓慢进化而来的。此后, 古生物学家和人类学家已发掘到似乎是人猿之间的过渡化石。根据这些化石和活着的物种之间基因序列的比较, 他们提出图1.1中人猿有共同祖先的进化树(人与猿都同属于人科[hominids])

图1.1: 目前公认的人科共同祖先的进化树
Illustration: Ann Gauger
这树的末枝代表活着生物的属(genera, 有相似特征的物种species), 树的分叉处代表属与属之间的假想共同袓先。这树最后的分叉被称为Hominin (hominins), 包括人类和黑猩猩(Pan, Chimpanzees), 和其间的一切过渡物种。(注2)
支持这个进化树的证据是什么? 正如我上文所言, 它取决于两种数据: 巨猿, 人科化石和人类之间结构上的异同(anatomical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和活着物种之间的基因序列比较(comparative analysis of DNA sequences) 。同时也建基在一个很重要却未经证实的假设: 一切可被发现的相似性能都是来自一个共同的袓先。我在这一章中就是向这个假设作出挑战。
支持这个进化树的化石证据实际上是十分简略薄弱(注3),古老的人科化石是罕有的, 所发掘到的通常是在不同区域和不同地层中找到的碎骨或脱节的骨架。这些数据可以分为两个基本类别: 仿猿或仿人的化石。它们之间的不连续性是人所共知的。著名的进化论生物学家迈尔(Ernst Mayr)在他的《什么使生物学独特? 》一书中承认它们之间有鸿沟:
最早出现的Homo化石,Homo rudolfensis和Homo erectus,与Australopithecus之间有一道很大的不能跨越的鸿沟。我们如何解释这看似跳跃的现象?既然没有任何化石作为遗失的环节,我们必须退求其次,那经时间考验的历史科学方法,就是重建一个历史的叙述。(注4)
这个历史故事就是众所周知, 在坊间杂志如《国家地理》National Geographics刊登的人类进化过程。
基因序列比较的数据也是同样的莫名其妙, 基因序列乃是由千亿万个核苷酸(nucleotides)连成的链。这些基因序列链的比较是一件棘手的事, 因为这些比较, 有可能包括个别核苷酸的兑换, 插入或删除, 基因的重复和重组, 使整过程复杂化。 (注5) 生物之间的相关程度, 有赖于科学家怎样比较这些基因, 和什么数据被包括在内或排除在外。 (注6) 但姑勿论我们与黑猩猩是多么相似, 问题的症结是: 相似性证明了什么?
对大多数的生物学家来说, 人类与黑猩猩的相似性被假设为我们源自共同袓先的证据。这个假设就是所有进化理论的基础。但请注意结构和序列的相似性本身, 并不能确认共同的血统。“野马”(Mustang)和“金牛座”(Taurus)汽车也具有很强的相似性, 因此你可能会说, 它们源自一个共同的祖先: “福特”,但这些车之间的相似性是基于共同的设计, 而不是共同祖先的结果。
要是对有关共同的祖先任何故事进行验证(包括人类共同的祖先所提出的故事), 科学家必须证明两件事: 第一, 在祖先形式与新的形式之间, 必须有逐步渐进自然选择途径的存在: 无论新的形式是一个新的基因, 一个新的蛋白质, 或者一个新的物种; 第二, 如果该路径是由无引导的, 无目的性的新达尔文主义机制所操纵, 那么就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和概率资源, 可被用来完成该旅程。新达尔文主义中的基因突变, 重组, 遗传漂流, 和自然选择的机制, 必须在可利用的时间内, 足以产生所提出的生物创新。要证明新达尔文进化是否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达成这样两个条件是绝对必要的: 一个逐步自然选择的路径, 和有足够的时间和概率资源完成旅程。
然而, 在任何有关进化过渡的重要理论中, 这两件事还没有被证明过。在下文我将会表明, 这两件事情在人类进化过程中都没有得到证实, 而且可能永远不会被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