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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太十一20-24

 

 

    现在我们要看看终不悔改的那些城市。这段话一开始用的词句颇令人惊讶--「说在那时候责备他们。」我们极少在他身上看见责备的灵。我们若这样认为,显然就对他责备那些城的原因和意义认识得极肤浅。倘若我们以为,他既柔和又慈爱,因而他的本性中无谴责,他不会降祸,那么我们就曲解了爱。耶稣也可以是严格而激烈的。圣经中不是也记载过羔羊的忿怒吗?倘若我们听他的教训时,对他的谴责感到惊讶,那是因为我们对爱的认识还不完全。爱不永远都是温柔的,有时也表现得很猛烈。爱并非只会轻声细语,爱的本质是在必须时,他会发出烈焰,狂风。因此这一段话若果真引起我们诧异,那么我们既不了解我们的主,也不认识他爱的本质。

    主提到名字的城有三,哥拉泛、伯赛大和迦百农。我们虽然没有关于主到哥拉佩的记载,但是主曾去过这些城,是十分确定的事实。这段话足以说明,耶稣所作的远超过我们所读到的。哥拉汛是主行过许多异能的城市之一。但他在那里的工作,圣经没有记载。

    然后是伯赛大,我们从记载中知道主曾多次去伯赛大。我们应当记得,彼得、安得烈、和腓力都是在伯赛大这个地方,回应了主的呼召,悔改归向他,顺服跟随他,并面向着那将来临的天国。

    当我们读到迦百农的名字时,几乎无法避免的会想起前面所看过的一段话(四12-16)。我们已经看过,在那里所引的一段预言,根据犹太人的观点解释,凡是提到「西布伦地,拿弗他利地,就是沿海的路,约但河外,外邦人的加利利地」,总是带有轻蔑的意思,因为那整个地区,受到外邦思想的影响最深。然而当王开始他的工作,传讲他国度的福音时,他却「往迦百农去,就住在那里」。这是王作事的一贯方法。若有一个地方被忽略,遭弃绝,无人注意,他就来到那里,并且住在其中。因此我们知道,迦百农可以说是耶稣的第二家乡,他在那里住了不少时日,在他公开传道服事的日子中,迦百农是他工作的中心。在第四章那里接着说,「从那时候耶稣就传起道来,说,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当约翰传天国近了,应当悔改的时候,他着重严厉的一面。等到他下监之后,耶稣开始了他更公开,更有次序,更确定的传道工作,他在迦百农也释放和约翰一样的信息。他来到迦百农,并且住在其中,迦百农得以首先听见王以他自己的恩惠、柔和、甜美所说的话,「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

      但是现在我们看见,耶稣遍察了他曾行过许多异能的诸城,他开始了谴责。是什么原因,引起他发出谴责?「那些城的人终不悔改。」耶稣发怒不单是因为他们不顺服他。从一方面来说,这是事实,但主发怒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我们必须再回到耶稣所说的「悔改」一词,他的意思是心思的转变,因为无论何时,一个人的真实信念,乃是他行为背后的动机。因此当耶稣开始传道时,他对人说,「你们应当悔改」--要改变你们的心思。这是一件看似简单,却是十分深刻的事。他要人改变对于事物的老旧观念,好使他们的行为改变,最后他们的品格也可以有改变。这是改变的一贯次序。首先是内在的观念;然后是根据内在的观念而有的外在行为,最后是品格。

      基督不单说当悔改,他还指明必须转变的方向。因为一个人可以改变他的心思,但可能又转向另一个错误。因此主说,「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人的心思,必须转向天国。当时与今天的一切恶行,都根源于不敬虔,在一切事上,神都没有地位,他完全被排除在外。以前的那些城市--哥拉汛、伯赛大、迦百农、和其余的城,都是那样。他来到一座城,对那城中的人说,你们的心思当转向天国,天国已经临近;他就在此,因他的君王已将他具体彰显出来。我在这里就是为了将天国指示给你们看,并且要领你们进入这国,我要在天国中作你们的王。你们的心思当转向天国。他在诸城中,曾医治许多患病的人,在实施他的要求时,他呼召这些城要向神悔改,心思转向神的国。

他曾将神国的实在意义,向他们指出。我们已经看见,耶稣所行的每一个神迹都在启示,当神的国完全被建立时,他的国实在的意义。耶稣所行的神迹没有一个是违背定律与法则的。相反的,他的神迹是在恢复定律的作用。他医治病人,他的医治并不违背宇宙中的定律;不,相反的,他是使受疾病阻挠的定律,重新恢复正常的作用。从始至终,他所显的伟大权能,都在启示他神圣的王权,也启示了神国的真相。他曾对哥拉汛、伯赛大、迦百农这三座城说,「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在这三座城中,他曾藉异能,指明天国的意义,但他们没有悔改。因为他们没有悔改,因为他们不悔改,他才开始责备他们。

 现在来到了我们要问的第二个问题,主的责备是何意义?在这一段中,所用的「责备」和「有祸了」两个词,是能相互解释的。我们只有听见他说,「有祸了!」才能明白他是在责备。我们只有先抓住他责备的语气,才能明白他所说的「有祸了」是什么意思。责备的意义就是谴责或叱责。他可能是单纯地出之于爱,也可能是出之于仇恨。耶稣的责备不是出于后者,这是不容置疑的。我们就照他所用的词句,来看里面最简单的含义。「哥拉汛哪,你有祸了!」这不是在暴怒之下的喝斥,将他们弃绝,交给将降的灾殃;而是悲哀地宣告,说他们因执意刚愎,不肯悔改,至终难逃灾祸。在古代清教徒的解经家中,有一位曾这样说,「每一个灾祸里,都藏着哀号。」这话是对主所说,「哥拉汛哪,你有祸了!」最妥切的解释。他的意思是,你们拒不悔改,任意妄行,为自己招致灾祸;你们执意弃绝光,选择黑暗;你们不接受生命,却为自己选择死亡。他并不是向他们宣布,他原可任意对他们施行审判;他是向他们?告,他们故意选择的后果,那是无路可以逃遁的。

    这些灾祸如何临到呢?当记得这些灾祸是向着诸城宣布的。哥拉汛已经灭迹,连旧址也绝对找不到了;对伯赛大的旧址,考古家也意见分歧。汤姆森博士(DrThomsori)为拿弗他利的旧址提出建议时,另有一些人提出极有分量的反驳。因此我们只能概括的说,一千九百多年前,哥拉佩、伯赛大这些富庶繁荣的城市,曾有永世的君王,带着光、生命和大爱,莅临他们中间,只因那些城不肯悔改,以致今日地上再无他们的踪影。这灾祸的临到是一个律运行的必然后果,无法逃脱,也不能更易;这个律很简单--人的前途取决于自己的选择,个人如此,一座城也如此。我应该特别强调这一个原则,免得人只对这里的解经感兴趣,忽略了这也是给他的信息。在此也说出主耶稣的超越,和他主宰一切的威严,因此当他临到一座城,或面对一个人,那城或那人必须在他的光中作抉择。倘若那城悔改并回转,他将被高举到天上。倘若定意不听他,他必定被投在黑暗中。将他投入黑暗的,不是他的手,是这城市自己的手,就在他弃绝神的国度的时候,他的手就扼杀了自己。

      在他论到他所住过的迦百农时,特别强调这一点。留意经文中的小字,意义更切合。耶稣不是说迦百农已经升到天上,他问说,你将要升到天上么?。接着是他回答,「将来必坠落阴间。」那是死亡,幽暗,灭绝的地方。请记住,这话是针对一座城市所说的。

      我们再来观察他最初所说的,「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和这种毁灭的关系。迦百农拒不悔改。因此耶稣对迦百农说,你既不肯悔改,怎么妄想享受天上的福气?你既厌弃天国的君王,难道你凭自己能设立天国的秩序?你既掩耳不听王的声音,怎能进到天国,在天国的秩序中生活?那里的一切都在光中。爱是一切的动机,是一切的原动力。你既将王弃绝,怎么还能盼望进入那完善的生活里?绝无这种可能,你将来必坠落阴间。迦百农盼望天上的秩序,其他的城市也都如此,然而他们看见了那伟大的理想,却不肯悔改。在耶稣的预言中,不单只预告未到的事,他预言了神的旨意。耐预言迦百农要坠入阴间,进入灭亡与幽暗的沉沦中,不再存在了。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因为他不理王的呼召,拒不悔改。

从耶稣的责备中,我们得到什么宝贵的教训呢?第一,所看到的亮光越大,责任也越大。这就引我们来到我们还没有提到的这一段的另一部分,那就是耶稣所作的对比。我们先将他们简略的看一下,以便下面再作其他的对比。他说,「当审判的日子,推罗西顿所受的,比你们还容易受呢!」哥拉汛和伯赛大在审判的日子所受的,将比推罗和西顿更难忍受。推罗和西顿是当时还存在的城市。接着他论到迦百农,这个蒙受神最多祝福的城市,他说,「但我告诉你们,当审判的日子,所多玛所受的,比你还容易受呢!」所多玛城早已不存在,他被涂抹的原因在旧约历史有关末后的预言中可以找出线索。他将推罗、西顿与哥拉汛、伯赛大作对比,又以所多玛和迦百农作对比。

  藉此他启示出,责任是由亮光产生的。推罗和西顿不像哥拉汛和伯赛大,曾蒙王的光临,他们也许只风闻过他所作的事,但他从未亲自到过他们中间。当主说这话的时候,这两城都还存在着。

      主的这些话使我们俯伏战栗。他宣告说,当审判的日子,那些他未曾到过的城市所受的,要比他会去过,却不肯悔改的城市所受的要容易得多!

      当主说到迦百农的时候,我们看见一个惊人的对比。读旧约的历史就能看出,虽然隔着历史家谨慎笔法的层幔,仍不足遮掩所多玛的繁华富庶。他们所过的是如何可怕的生活,充满了腐化和罪行。历史告诉我们,在偌大的所多玛城中,找不出十个义人,因此他被焚毁。还能有比所多玛更坏的城吗?是的,迦百农比所多玛更糟。迦百农可能并未像所多玛那样,人欲横流,沦落有如禽兽。从人的经典和规范来衡量,所多玛的罪污,远比迦百农的罪恶更可怕,但耶稣基督实际上是说,倘若所多玛会接受我的光,曾听见我的信息,会看见我行的异能,他可能迄今仍存在。这告诉我们,神看待罪,和人春待罪是不一样的。我们往往凭着自己错误的衡量标准,或称罪为鄙俗与污秽的,或称罪为可谅解的与可宽恕的。无论对一个人或一座城,神总是根据他所得着的光来衡量他的罪。耶稣曾带着信息去过的城市,主曾行异能的那些城市,倘若仍拒绝他和他的理想,不肯尊他为王,他们所犯的罪,远比那些从未聆听过他的信息,从未见过他这大能的城市更可怕。这是基督自己对罪的估量。

      再进一步作我们的对比。我们曾根据主的话,以推罗西顿,与哥拉汛和伯赛大相比,以所多玛与迦百农相比。现在我们试将哥拉汛、伯赛大和迦百农,与今日的城市作一比较,好使我们不得不严肃的深思。今日我们的城市,对耶稣基督的认识,远超过当时的哥拉汛、伯赛大、或迦百农。因为当日耶稣基督在哥拉汛、伯赛大、和迦百农,他深受肉身的种种限制,这是他自己感受到的。为此他大能的工作,大部分是以肉身行的,因为他尚未打开门锁,尚未降下火来,他还没有俯首经过那死亡的浸洗。

    当耶稣来到哥拉汛、伯赛大、迦百农时,外表上他只不过是众人中的一个,是许多教师中的一位。但实际上他无限的超越他们。他一开口,就足以使他凌驾于一切同时代的教师之上。他生命的纯洁,他荣耀的美丽,和他完全的温柔,使他在品格上超乎众人之上。然而当他们听见他说话的时候,除了他所显出那王者的器宇,和他所作的事里所含的基本真理之外,他们没有别的根据可以作结论。我们却有许多。有他从死里复活的神迹,这可藉着当时的见证人,和多少世纪来所发生的神迹得以证明。今日我们有比当日他在肉身所行的奇迹更奇妙的大事。我们这些基督徒相信么?当主离世之先,他说,「我所作的事信我的人也要作,并且要作比这更大的事,因为我往父那里去。」这话带着一个含义,耶稣并未以所行的异能为自己作凭证,只是将他们放在次要的地位。他说,「你们当信我……即或不信,也当因我所作的事信我。」这个「我所作的事」,显然在信他的凭据上并不居首位。多少世纪来,他藉着复活将他自己彰显出来,而他的复活又在活的教会生活和进展中显明出来。那满有他生气蓬勃的同在和属灵同在的教会,比诸当年他在肉身中的同在更奇妙,更有能力。他今天仍行奇事,比他在肉身之日所行的,更奇妙,更美丽。

      这一点还需要我们多说吗?我们今日的城市,只要肯放眼看,耶稣基督的奇事异能,正不断的成就在全地的每一个角落里,比他在肉身之日所行的,更奇妙超越。他使许多人,在生命里面更新而变化;这种变化的能力,也改变了他们外面的生活。

      这是最大的神迹。身体得医治并不是最大的神迹,灵里得医治才是。一个在社会中沦落到极点的人,一旦被耶稣的灵医治,他的全人就改造一新,他走到那里,就成为那城的祝福,这是更大的神迹!这样的神迹处处都是。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每一点都和我们有关。倘若我们已经预备接受王的条件,遵行他要我们悔改的命令;倘若我们定意面向着他,要神的国先在个人身上建立,然后在我们的社会和城市中建立,那样,我们的城市就能进入天国实际的祝福中。然而我们若转背,不接受耶稣所给我们的证据,不领受他所传的信息,我们若不尊他为王,不向他归顺,那么我们的城市就无法挽救。悲哀终必代替喜乐,叹息终必取代歌声,他将被自己的罪恶所俺没,像古时的诸城,被罪所吞灭一样。

    因此,以基督徒而论,我们的本分是传扬福音,将这伟大的福音广为传扬。我们要始终坚持那基本的要求,就是个人的意志,必须向基督归服,惟有如此,方能使城市中的社会关系,因着人类更新的观点而受到影响。

    但愿神使我们如此生活,如此事奉,使我们能将我们的城市,带到律法之下,并顺服他满有恩惠的旨意。